第六章 刺殺

類別:未分類 作者:朋樂 本章:第六章 刺殺

    萬花樓中,絲竹聲悠悠,褚嬌嬌隨著音樂翩翩起舞,風姿綽約,台下客人看得如癡如醉,不停叫好。



    納蘭父子坐在二樓雅座上看著台上婆娑起舞的褚嬌嬌心頭火熱。一曲舞罷,納蘭雨哲先忍不住喊道:“褚花魁,今日可否賞臉一起喝一杯呀!”



    這時老鴇在台上答道:“納蘭公子莫急呀!近日萬花樓偶得一壇窖藏三十年的美酒,便在今日拍賣,我們褚花魁會與拍得此美酒的客人共飲。至於能不能擄得我們褚花魁的芳心就看各位貴人的本事啦!”



    納蘭雨哲急不可待道:“那好,那好,趕緊開始吧!”



    老鴇清清嗓子道:“各位貴人,有道是長夜漫漫枯燥無味,唯有這美酒美人相伴才不負風流。但美酒難覓,美人更是難得,今日我們褚花魁攜美酒翹首以待,就看哪位貴人能醉臥美人膝啦!美酒五十兩起拍,請各位貴人踴躍參與呀!現在開始叫價!”



    納蘭雨哲早就等著這句話呢,便開口道:“一百兩!”



    納蘭雨哲一開口,原本準備叫價的一些人便不再言語了,隻是暗自腹誹道:“這紈出手了,看了沒得玩了。這瑤城有幾個人敢跟這二世祖較勁!”



    納蘭雨哲一陣得意,仿佛獲得了勝利一般。隻是他還沒高興多長時間,一個慢悠悠的聲音打斷了他。“一百一十兩!”叫價的是一個輕搖紙扇,身穿青衫的青年文士。



    納蘭雨哲哼了一聲道:“二百兩!”



    青年文士合上紙扇,狠聲道:“二百一十兩!”



    這次納蘭雨哲鬱悶了,心道哪來的癟三,敢來挑釁他納蘭雨哲。但他這個時候決不能慫,於是喊道:“三百兩!”



    青年文士站起身來,聲音都有些顫抖道:“三百一十兩!”



    納蘭雨哲坐不住了,他要讓這個癟三好看。但是一旁的納蘭傑老神在在的拍了拍納蘭雨哲道:“雨哲,今日為父再教你一件事,既然是拍賣就要拍出氣勢,咱拍得不是東西,是麵子。至於惹到你的人,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納蘭雨哲還想說話,納蘭傑對著他擺擺手,轉而喊道:“五百兩!”



    那青年文士頹然坐下,不再叫價。隻是坐下後微不可查的對褚嬌嬌使了個眼神。褚嬌嬌暗恨道:“你個死佟儉,這個時候了還鬧!”



    老鴇看無人叫價,便帶著她那能樂出花來的表情道:“哎呀!千金難買心頭好,我們褚花魁一定陪納蘭大人和納蘭公子好好喝上一杯!”說完便瘋狂對褚嬌嬌使眼色。



    一個小高潮過後,曲聲再起,褚嬌嬌也抱著酒壇聘聘婷婷地朝二樓雅座走去。來到二樓雅座,納蘭雨哲忙不迭的站起來給褚嬌嬌拉椅子,那股子急色的勁兒看得納蘭傑直皺眉。



    褚嬌嬌將酒壇放在桌子上,姿態萬千地坐下,柔聲道:“納蘭大人、納蘭公子你們可是好久都不來看奴家了呢!”



    納蘭雨哲陪著笑臉道:“美人啊,不是不來,是來不了啊!”說完還幽怨地看了眼納蘭傑。



    納蘭傑輕哼了一聲立馬讓納蘭雨哲閉嘴了。



    納蘭雨哲轉移話題道:“美人,你看,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們早點休息?”說完伸手就向褚嬌嬌的纖手抓去。



    褚嬌嬌抬手拿過酒壇,不著痕跡地躲過納蘭雨哲的手,媚笑著說道:“公子,美酒當前,怎急在一刻,今晚奴家必讓你盡興就是。”



    納蘭雨哲抓了一個空,也不著惱,反而是更加心癢難耐,隻是連連說好!



    褚嬌嬌輕輕打開泥封,給納蘭父子各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之後舉起酒杯道:“奴家借花獻佛,敬大人與公子一杯。”說完一飲而盡。



    納蘭雨哲一口喝幹了杯中酒。納蘭傑拿著酒杯,看褚嬌嬌喝完了,也是一口喝幹。喝完之後舔了舔嘴唇,暗道:“這三十年的窖藏純釀果然夠勁兒。”



    三人在二樓推杯換盞,樓下倒是愈發熱鬧,一片歌舞升平的氣象。佟儉默默走出了萬花樓,看到門口一個衣衫襤褸快要餓死的乞丐,他掏出幾個銅板扔到乞丐身前的破碗喃喃道:“好一個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之後他慢悠悠地拐到一處陰影中。



    陰影中,屠幽看到佟儉後問道:“麵情況如何?”



    佟儉邊換衣服邊說道:“他們在二樓,嬌嬌正在陪他們喝酒,估計這會兒喝得不少了。”



    屠幽點點頭,轉身對身後的高薇和聶全說道:“我們從二樓破窗而入,小全子,你和佟儉與我拖住納蘭傑。高薇你配合嬌嬌斬殺納蘭雨哲,記住速戰速決!”



    兩人同時點頭。



    幾人不再言語,快速攀上萬花樓二樓陰影中。



    二樓雅座,褚嬌嬌雙頰微紅,以手托腮,顯得不勝酒力一般,納蘭雨哲已經雙眼發直,但還站起身搖晃著來到納蘭傑身旁,道:“爹,父親大人,祝你老當益壯。”



    納蘭雨哲已經語無倫次了,納蘭傑也有些酒勁上頭,沒有起身,一腳踢在納蘭雨哲屁股上,笑罵道:“兔崽子,老子行不行還用你說,一會兒讓你見識一下。”說完淫笑著看向褚嬌嬌。



    納蘭雨哲也是嘿嘿淫笑,他剛要說話,身後的窗戶突然粉碎,一抹寒光直刺納蘭傑後心。



    納蘭傑畢竟是成名多年的高手,雖然酒醉,但多年的江湖生涯,還是在變故發生的一瞬間,酒就醒了三分。他一腳踹開納蘭雨哲,借力向一側偏去,避開了這一刺。納蘭傑站定正要怒喝,可是來者根本沒給任何說話的機會,一共四個刺客,三人朝他殺來,一個奔向納蘭雨哲。納蘭傑隻來得及大喊一聲雨哲快走,便無暇分神了,因為刺客的匕首已經向他刺了過來。納蘭傑閃身躲開匕首,又偏頭避過刺來的一劍,最後避無可避與第三個刺客對轟了一拳。令納蘭傑差異的是刺客的內功竟不是很高,竟被他一拳振飛了。這下納蘭傑便不再留手,施展身法與三個刺客周旋起來。



    納蘭雨哲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一怔,但是被納蘭傑踹開後也是反應過來,抄起手邊的椅子便向來人扔去,扔出後便向二樓欄杆衝去,他準備翻過欄杆跳到一樓去。可是還沒幾步就被本已醉了的褚嬌嬌攔住,隻見褚嬌嬌極其刁鑽地遞出一掌,直拍在納蘭雨哲的胸口上。納蘭雨哲不防有此一變,身形被拍得倒飛出去。身後的刺客一劍穿透了納蘭雨哲的左胸。



    納蘭傑目眥欲裂狂吼一聲:“啊!賊子爾敢,我殺了你們!”言罷全身內勁迸發,雙拳連連揮出,一瞬間三個刺客紛紛中拳倒退。納蘭傑擊退三人後,便欲衝向殺死他兒子的刺客。



    聶全看向屠幽與佟儉二人,兩人仿佛都受了內傷,此時內勁有些無以為繼。聶全知道如果納蘭傑衝到高薇與褚嬌嬌身邊,那她們就危險了。他強提一口氣,清源決瘋狂運轉,疊勁使出,一拳砸向納蘭傑。納蘭傑感到一道勁風從身後襲來,倉促間翻身與聶全對了一拳。納蘭傑將聶全被震飛出去,但是還未來得及回氣,緊跟著屠幽的匕首就已經刺到身前。納蘭傑勉強側身雖避開了要害,但右臂也被匕首刺穿,但是就這一刺也激發了納蘭傑的凶性。納蘭傑未能鼓起內勁,單憑肉身力量左拳重重打在屠幽胸口。一聲哢哢的骨骼碎裂聲響起,屠幽被這一拳砸斷了好幾根肋骨,而很不巧的是屠幽的麵巾也被震飛脫落。



    納蘭傑看到屠幽的模樣大喝一聲:“是你!”這人他見過,是瑤城境內一群不入流混混的頭目。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這群不入流的混混都是姚闊海的手下。納蘭傑盛怒無比,真氣鼓蕩,明顯是要對屠幽下殺手了。被震飛的聶全拚著重傷,疊勁再次灌注雙指,幻靈指對著納蘭傑便點了過去。納蘭傑若要殺了屠幽,那他也會被聶全雙指點中,暗恨聶全狡猾之餘隻能變招,一掌拍在聶全手腕處。聶全被納蘭傑一掌拍得失去了平衡,險些跌倒,尚未站穩腳跟之時,納蘭傑的另一掌已經拍向了他的麵門。這一掌若是拍實了,聶全必定十死無生。聶全想要躲閃已經辦不到,雖然不甘心,但他卻沒有能力改變這必死的結局。千鈞一發之際,聶全感到一股大力傳來,自己被一道人影撞飛,躲開了納蘭傑這必殺一掌。聶全落地,看清人影,竟是佟儉將他撞開,替他受了這一掌。這一掌正中佟儉胸膛,而佟儉也倒飛出去,生死不知。聶全看到佟儉的麵巾之上不斷滲出鮮血,瞬間便紅了眼睛。正要與納蘭傑拚命之時,卻是高微將納蘭雨哲提起,對納蘭傑大喊道:“納蘭老賊!”



    納蘭傑循聲望去,就見納蘭雨哲被人高高舉起。高微見納蘭傑看來,手中長劍對著納蘭雨哲脖子一抹,鮮血如同噴泉一般濺射而出。



    納蘭傑悲呼一聲,眼睜睜地看著納蘭雨哲被抹了脖子。



    屠幽趁納蘭傑愣神的時候,大喝一聲道:“事不可為,撤!”說完拉起聶全和佟儉破窗而出。而高薇將納蘭雨哲的屍體扔向納蘭傑,趁著納蘭傑抱住納蘭雨哲屍體的時候,與褚嬌嬌快速躍下二樓,衝出了萬花樓大門。



    納蘭傑放下納蘭雨哲的屍體,正要去追,可剛一動,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原來剛剛他雖是震飛了聶全,但是聶全疊勁入體,剛剛他全力迎戰並未察覺,這一停下便覺得體內翻江倒海,竟然是微微傷及他的五髒六腑。他深吸一口氣,放棄追擊的念頭,轉身看向納蘭雨哲,隻見納蘭雨哲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霎時間悲從中來。



    不多時,一隊城衛軍衝進了萬花樓,一個校尉模樣的青年來到納蘭傑身邊道:“納蘭旗主,發生了什事?”



    納蘭傑睜開眼睛看了看眼前之人後,咬牙切齒一句一頓道:“吳校尉!我被行刺了!我竟然在瑤城被行刺了!我兒更是被刺身亡!你們城衛軍到底是怎辦事的?”



    那吳校尉皺了皺眉道:“納蘭旗主,請節哀!這件事我們城衛軍一定徹查到底,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納蘭傑心中冷笑著想到:“交代,你交代個屁!老子就是再蠢也知道城衛軍都是姚闊海的人。”但是嘴上還是說道:“好,那就辛苦吳校尉找出刺客來給我兒償命!”說完沒再理會化名吳校尉的李風,抱起納蘭雨哲徑自離去了。



    李風摸了摸鼻子,嘴角泛起冷笑,心道:“納蘭老兒,好戲才剛剛開始!”



    第二天大清早,納蘭府掛起白帆,滿府愁雲慘淡,而作為一家之主的納蘭傑卻並沒有守在納蘭雨哲的屍身旁,而是身在後院書房中,看著麵前的幾個心腹道:“姚闊海這個王八蛋竟敢殺我兒,你們去給我召集人手,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一個留著八撇胡的中年男子有些踟躇道:“旗主,這中間是不是有什誤會呀?”



    納蘭傑惡狠狠地說道:“有個屁的誤會!這一切一定都是這個老王八蛋的計策!先是散播謠言,再找幾個生麵孔弄死我,等我死了之後再給我扣個罪名,他就能永絕後患了。你們也不想想,在瑤城以我紫旗的勢力竟然查不出謠言的源頭,要是沒有姚闊海從中作梗怎可能!他最大的敗筆就是派了那個混混來殺我。這些年我韜光養晦,但他金旗也不缺我的人手,我早就知道那個混混暗中投靠了他,專門為他經營一些見不得光的買賣。想必謠言就是這個混混傳出來的。”



    中年男子還有些猶豫道:“可是旗主,這樣做等於向金旗宣戰,我聚義盟必將內亂啊!而且金旗那邊的金刀衛實力不容小覷呀!要不我們再忍忍,等我們積攢一定實力之後再動手。”



    納蘭傑冷眼看著這個心腹道:“我並不是在征求你們的意見,而是命令。他有金刀衛,我有紫旗軍,而且現在近半數的金刀衛跟隨姚闊海出城,就是奪取瑤城的最好機會。拿下瑤城後,我親自帶隊,於城外十亭截殺姚闊海,我要這聚義盟從今以後改性納蘭!”



    幾名心腹見納蘭傑心意已決,暗自歎息後便各自出門召集手下去了。



    金刀衛首領於是姚闊海的心腹,昨晚他還在睡夢中便被前來報信的金刀衛士吵醒了。當他得知納蘭傑遇刺,納蘭雨哲身死後便覺得此事蹊蹺,不敢耽誤,連夜派人給姚闊海送信,又派人通知金刀衛近期嚴密關注紫旗動向。而他本人更是天亮後便帶著兩名金刀衛前往納蘭府祭拜。



    幾名心腹離開納蘭傑書房後,納蘭傑接到管家通知,金刀衛統領於前來吊唁。納蘭傑心中冷笑道:“來得好!”



    納蘭府大廳中,於見到了容顏蕭索的納蘭傑,連忙上前說道:“納蘭旗主,節哀順變!”



    納蘭傑點點頭沒有說話。於以為納蘭傑是憂傷過度,便繼續道:“納蘭旗主,可知刺客是什來路?可需要金刀衛幫忙?”



    納蘭傑這才轉過頭看向於,緩緩開口道:“勞煩於統領掛心了,我正有一事需要幫忙。”說完便開始暗自蓄勢。



    於忙道:“納蘭旗主請講,某定竭盡全力!”



    納蘭傑道:“我想跟於統領要一件東西。”



    於差異道:“什東西?”



    納蘭傑露出一抹冷笑道:“你的命!”說話間悍然出手,一拳正中於左胸,勁力透體而入,直接震碎了於的心脈。不等於兩個手下反應過來,納蘭傑一個縱身越至近前,一手掐住一人喉嚨,直接捏碎,瞬間三人斃命。



    日上三竿,姚闊海揉著絞痛不止的腦袋苦笑著問錢勇:“兄弟,你說這嚴駟僮葫蘆到底賣的什藥?昨日我等剛到礦區便被他拉著赴宴。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他把麵子都做足了,但是席間卻隻說一些陳年往事,江湖傳聞,絕口不提這金礦的正事。他到底想幹什呢?”



    錢勇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們靜觀其變吧!”



    姚闊海點點頭,道:“隻能如此了!”說完兩人便陷入沉思。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兩人沉思。



    姚闊海喊道:“進來!”



    一名金刀衛走了進來道:“旗主,嚴門主派人來請旗主去礦區議事。”



    姚闊海與錢勇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想到:“正戲來了!”



    姚闊海與錢勇帶著十幾名金刀衛隨著地元門的人來到了聚義盟的礦區之上。遠遠的便看到一處臨時搭建的涼棚處,嚴駟僮正坐在一張方桌邊喝茶,身後隻有兩名隨從。



    姚闊海皺了皺眉對身後的金刀衛道:“你們在這等著,錢兄弟,你跟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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