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魔典

類別:未分類 作者:朋樂 本章:第十章 魔典

    聶全哭了好一陣,直到聲嘶力竭,才漸漸停了下來,抱著鐵錘,出了鐵匠鋪繼續向村尾走去。聶全如行屍走肉般的走著,直至走到一塊荒草叢生的土丘之時停住了腳步。記憶中村並沒有這樣的土丘,聶全好奇之下繞著土丘轉了起來。當他繞到土丘的另一麵時看到了一麵石碑。聶全走近,看清石碑上的字後整個人都愣住了。石碑上被人用極強的指力寫上了大大的一個奠字,下書武國曆四十七年罪人顧勝敬立。聶全明白了,這個土丘葬著山村的人,他的父親也在其中,可是顧勝這個名字卻讓他一驚。顧勝是誰,那是斷魂穀之主,是他聶全的救命恩人,可他為什要給山村的立墓碑,並且還要在落款處寫上罪人二字。難道山村驚變與顧勝有關係?為什顧勝會說自己是罪人?一瞬間無數疑問縈繞在聶全的心中,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就連鐵錘掉在了地上都不知道。良久之後,聶全用力拍了拍腦袋,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其中的關係。他知道想要查出真相必須擁有實力,以他現在的武功別說顧勝,恐怕就連潛力榜之上的那名妖女都能要了他的命,隻有擁有能夠讓顧勝正視的實力才能在顧勝那得到答案。聶全再次用力拍了拍頭,暗下決心全力提升實力,一定要查出當年真相。



    聶全又在石碑前矗立良久後,轉身向村口走去。這次他回到山村一方麵是為了祭奠父親,另一方麵是為了當初他娘對他說的話,要到村口大青石下找到他爹留在下麵的東西。



    小山村又叫青石村,以村口處大青石命名。聶全撫摸著他小時候經常趴著上麵睡覺的大青石倍感親切。沒有感慨太長時間,抄起剛剛從鐵匠鋪中拿來的已經生鏽的鐵鏟挖了起來。聶全在青石四周大概挖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終於挖到了一個木盒。聶全並沒有急著打開,而是先把青石四周填平,然後帶著木盒返回了鐵匠鋪。



    鐵匠鋪,聶全費勁千辛萬苦終於翻出了一根燒了一半的蠟燭。點燃後,接著燭光,拂去木盒上的塵土。看到木盒的本來麵目,就算是聶全也能看出木盒的價值不菲。打開木盒,麵是一個由牛皮包著的包裹。聶全心道:“看來包裹的東西很重要,要不然不會如此用心保存。”



    輕輕打開包裹,呈現在聶全麵前的是一本材質特殊的書和一封信。其實,與其說是書,倒不如說是用鐵線穿起的幾片極薄的鐵片。聶全拿起鐵片,細看之下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隻見封麵上寫著上魔下典兩個大字。他爹藏起來的東西竟是斷魂穀兩大秘術之一的魔典。現在的聶全早已不是當初初入江湖的小白,一些早年的江湖軼事也是爛熟於胸。當年元國被滅,支持元國的一部分武林中人逃到幽州後聯合起來成立了斷魂穀,以此抵抗其他江湖人士的追殺。斷魂穀兩大秘術魔典與血典皆是江湖中的無上神功,更是斷魂穀立宗之本。當年兩國國戰之時,死在兩大秘術之下的人不計其數。哪怕是現在,隻要提起兩大秘術都能使經曆過那場戰鬥的人顫抖不已。隻是多年前,兩大秘術相繼遺失,差點讓斷魂穀斷了傳承。直到斷魂穀出了一個天縱奇才的顧勝力挽狂瀾,力挫各大勢力的強者,網羅江湖異士,不止挽救了的斷魂穀,近兩年更是愈發壯大,已成其他各州勢力的心腹大患。



    聶全將魔典放在一邊,輕輕打開信件,就看信上寫著:“吾名佟九川,乃元國皇室,蓋因武國卑鄙無恥,妄啟刀兵,致使國破家亡,悲兮歎兮。念及我元國忠貞義士,苟延殘喘成立斷魂穀,恬為第一任穀主,庇護一方淨土。可惜誤信小人之言,隻身深入中州之地刺殺武國皇帝,奈何身中圈套。重傷之際幸得聶氏鐵匠老弟所救,奈何傷勢過重,隻得留書有緣人,望得我傳承者善待聶氏一門。佟九川絕筆!”



    聶全輕輕合上信件,心中五味雜陳。看過信件之後他明白了,為什顧勝說自己是罪人。山賊說洗劫青石村是為了找一樣東西,這件東西想必就是魔典了。而能有如此手段驅使山賊,又對魔典如此在意的人恐怕就是顧勝了。難怪當時他會出現在青石村附近。聶全算算時間,想必當初救下佟九川的人就是他爺爺了。而佟九川將魔典和信件交給爺爺後不久便死了,而爺爺和爹世代打鐵,根本就不識字,更加不會明白魔典的重要,所以便將魔典藏了起來。可是爺爺和爹絕對想不到多年之後,這一本魔典會引來青石村的滅村之禍。



    聶全拿起魔典,低聲喃喃道:“顧勝,惘我將你當成恩人,實不知你卻是我聶全的仇人。沒想到吧,你機關算盡想要得到的魔典卻落到了我的手上。希望你不要死得太早,我一定要用你心心念念的秘術殺你。”聶全深深吸了一口氣,翻開了魔典第一頁。



    第二天清晨,敖烈走出驛館,看到聶全已經跟隨隊伍列隊站好微微點了點頭,暗道小子不錯,知分寸懂輕重。又看了眼隊伍前麵像是身上爬滿跳蚤,不停抖動的敖方,滿頭黑線的道:“出發!”



    敖方許是沒有睡好,今日並沒有在聶全身邊嘮嘮叨叨,而是一邊騎著馬一邊跟著顛簸的馬背晃動著身體,仿佛就要睡著了一般,時不時還在馬上一個趔趄,總給人一種快要墜馬的樣子。聶全難得清靜的騎在馬上默想魔典中的功法與行功路線。不知不覺的,聶全進入了一種物我兩忘的狀態。別看魔典的名字很是唬人,但當聶全真正了解之後才發現,其實魔典所修得的真氣並不霸氣,相反倒是陰柔詭譎多一些。



    敖烈一行人出了夏陽城,一路向東南方走去。敖烈的隊伍本身就是地元門的戰鬥隊伍,令行禁止,行進間也是紀律嚴明。此刻在敖烈的手勢指揮下更是寂靜無聲地默默前行。敖烈在按住了要說話的敖方後,用手輕輕一指隊伍後方的聶全。敖方順著敖烈的手指方向看去,看到聶全竟然騎在馬上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心中我靠兩字橫行,嫉妒這小子的悟性。敖烈拍了一下敖方的後腦勺,輕聲道:“看看人家,多努力,你小子學著點!”



    敖方揉著後腦勺,嘟囔道:“又一個別人家的孩子!”



    敖烈沒理他,示意隊伍減慢行進速度,自己也是悠然自得地瀏覽起了沿途風光。



    往後的十幾天,聶全時不時的就在思索之時進入忘境,導致隊伍的速度一再被拖慢。終於有一天敖烈受不了了,對聶全說道:“小子,從今天開始,趕路途中不許再修煉了!”



    聶全很是尷尬,他清楚敖烈已經非常照顧他了,如果按照正常的速度,現在他們應該已經進入瀘州了。聶全鄭重向敖烈道歉,並表示不會再修煉了。這才讓隊伍恢複了正常行進速度。



    一路向東南,山川地貌也漸漸表現出了與中州的差異。中州多平原,一望無際地勢開闊。瀘州則不同,多得是山川湖泊,森林繁茂,端的是靈氣逼人。與秀美絕倫的風光格格不入的是風塵仆仆的聶全一行人。又是經過了半個月的路程,聶全他們終於來到了進入瀘州之後的第一座大城,上福城。



    入城之後,敖烈找了城中最好的驛館,讓眾人修整兩日再上路。連日的趕路就連敖烈都有些受不了了,沐浴晚飯後便早早休息了。聶全照舊在房間中鑽研魔典。人貴自知,聶全知道自己天賦一般,修煉內功的速度不及袁剛童儉他們,隻能靠日複一日的水磨工夫。好在他足夠努力,又有著過人的悟性,這才讓他能夠不被袁剛他們甩開。他正打算入定,就聽見一聲聲“小全子”快速由遠及近。知道修煉無望的聶全滿頭黑線地打開房門,就見敖方一溜小跑的過來。



    敖方一把抓住聶全胳膊道:“小全子,我爹睡了,快跟我走!”



    聶全不動聲色地掙開敖方的手道:“去哪?”



    敖方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出去玩!難得出趟門,我可是要好好見識一下瀘州的繁華。早聽說瀘州上福城有不夜城的名號,如今到了這,怎能不去浪一把。”



    聶全心想:“你是夠浪的了。”嘴上道:“不去。”說完就要關門。



    敖方扒著門框,瞪著有如銅鈴般的大眼睛盯著聶全,大有你要是不去我就不走了的架勢。



    聶全無奈道:“我們早去早回!”



    敖方不住點頭道:“早去早回,一定早去早回!”一邊說著便一邊往外拉著聶全。



    聶全無奈關上房門,跟敖方走出了驛館。



    上福城不愧不夜城之名,大街上燈紅酒綠,無數男男女女漫步街頭。男子俊秀,女子嬌柔,不時傳來的嬉鬧之聲卻讓敖方氣惱不已。聶全對這些不感興趣,漫無目的地走著,腦中思索著魔典中的行功法門。敖方拍了下神遊天外的聶全道:“小全子,我不要逛街了,這些個情侶對單身的我太不友好了。走,我帶你喝花酒去。”



    聶全有些沒反應過來,道:“去哪?”



    敖方道:“喝花酒去。”



    聽到要去喝花酒,木訥的聶全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敖方有些意外道:“小全子,你別告訴我你沒去過妓院!”



    聶全尷尬道:“當然去過!”心想的是那回去萬花樓刺殺納蘭傑也算是去過妓院了吧。



    敖方明顯不相信的眯眼看著聶全,道:“那還有什好害羞的,江湖兒女當然要率性而為。走著!”說完拉起聶全就向一處燈火通明,房簷處掛滿了紅燈籠的三層建築走去。



    聶全無語地看著敖方的後腦勺心道:“率性而為可以,但也不能任性妄為呀!又是一個精蟲上腦的貨!”



    敖方拉著聶全站在茗芳園前滿意地點點頭道:“就是這了!”



    這時有老鴇搖擺著粗壯的腰身走來道:“兩位公子,進來喝一杯呀!今天可是我們的花魁獻舞的日子,而且每桌還有瓜果贈送,機會難得呀!”



    敖方掏出一錠銀子塞到老鴇手中道:“給我們挑個好位置!”



    收了銀子的老鴇立馬媚笑著拉起敖方道:“一看公子就是世家子出身,奴家一定為公子挑一個最好的位置。”



    走進茗芳園,聶全看著樓內裝潢忍不住咋舌,用富麗堂皇來形容這茗芳園都算是貶低了它。本來從外麵看,這茗芳園並不大,可是進到麵後就發現內藏乾坤。金碧輝煌的一樓大廳中人流湧動,竟沒有一張空桌,端茶倒水的小二與巧笑嫣然的鶯鶯燕燕穿梭其間。巨大的天井直通樓頂,二樓與三樓是圍繞樓內建造的雅座看台,能夠進入其中的人明顯非富即貴。一圈承重的粗壯柱子雕梁畫棟,多是刻畫著各色美人,婀娜多姿,形態撩人。老鴇帶著敖方與聶全登上二樓。與一樓的吵鬧不同,二樓就顯得有些清新雅致,甚至有些書卷氣。牆壁上也不再是美女,而是一幅幅山水字畫。



    老鴇將二人帶到一處正好可以看到舞台的雅座後,媚笑道:“要不要找兩個姑娘陪兩位公子坐上一坐?”



    敖方一瞪眼道:“你說什?”



    老鴇有些不明白敖方的意思,這到了妓院不找兩個姑娘,難道還要找兩個小夥兒不成?哪知敖方下一句話就讓她眉開眼笑了。



    敖方說道:“兩個怎夠?給我叫四個你們這最漂亮的!再來兩壺酒,幾盤點心。”



    老鴇捏著蘭花指輕輕捅了敖方一下道:“公子好是調皮呀!稍等片刻,姑娘馬上就來!”說完就扭著她那猶如水桶一般的粗腰下樓去了。



    聶全看著老鴇的背影,想到剛剛老鴇掐著蘭花指媚笑的樣子心中一片惡寒,坐下來的他不自覺打了個冷戰。而敖方就像個好奇寶寶一樣趴在欄杆上向下望去,一邊看還一邊對聶全說道:“喂,小全子,這瀘州的美女是跟我們中州的不一樣啊。”



    聶全沒有搭話,現在的他有些緊張,想要繼續領悟魔典,可精力根本無法集中,索性閉目養神起來。



    敖方也不管聶全聽沒聽見,繼續說道:“你看哈,中州女子多是身形高挑,舉止大氣。但這瀘州女子嘛,身材嬌小,舉止委婉,果然跟書上寫的一樣,就像是水做的一般。”聶全腹誹,這貨平時看得都是什書啊!



    敖方不再說話,而是專心看起了舞台上的表演。



    不多時後,老鴇帶著端著酒菜的四個姑娘走上了二樓。敖方一見姑娘們來了,立馬來了精神,打量著身前的幾個姑娘,燕瘦環肥風姿各不相同。老鴇對姑娘們說道:“兩位公子是我們茗芳園的貴客,你們要好好招呼啊!”說完對敖方聶全盈盈一拜便又下樓了。



    四個姑娘熟門熟路地分別坐在聶全跟敖方兩邊。敖方如同歡場老手一般左擁右抱,斜眼看著聶全。反觀聶全,滿臉通紅,左搖右擺地躲閃著兩個姑娘的魔爪,目不斜視,兩隻手死死抓著桌上的酒杯,窘態畢露。



    敖方憋著笑對聶全身邊的兩個姑娘說道:“今天你們要是陪好了我這位兄弟,賞錢少不了你們的。”聽到這句話,兩個姑娘無視聶全怒視敖方的目光,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了。



    一位姑娘湊近了聶全的耳朵,輕聲道:“一看小公子就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要不要姐姐教教你該怎與女孩子相處啊?免得以後遇到了自己心愛的姑娘不知道該怎樣追求。”說完還對著聶全的耳朵吹了口氣。



    另一位姑娘更加大膽,一隻手抓著聶全僵直的手臂,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聶全粗壯的手臂,調笑道:“一看弟弟就是江湖中人,這結實的手臂,看得姐姐心癢癢啊!真想枕著它好好睡上一覺!”這下聶全是真的受不了了,端起酒杯就開始灌酒,以此穩定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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