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批命

類別:未分類 作者:朋樂 本章:第十三章 批命

    逃出客店的嚴金玉等人聽到身後重重的關門聲均是心中默默一歎。眾人向著來時的方向狂奔十幾地,重新回到了大山之中。無法調用真氣的他們也是累得夠嗆,此時的他們全都或躺或坐的大聲喘息著。



    郝無忌麵色不善的看著嚴金玉道:“嚴金玉!你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你就這樣隨隨便便的把聶全兄弟拋棄了嗎?”



    嚴金玉麵色陰沉的道:“他是我的人,我現在比你更痛心,但是你覺得憑我們當時的情況能救得了聶全嗎?恐怕不止救不了他,就連我們也都會深陷其中!我不能讓聶全的一番苦心白白浪費!而且,我相信他一定能夠逃出來。”



    郝無忌知道嚴金玉說得對,但他就是沒辦法接受嚴金玉的做法,咬牙切齒地說道:“漂亮話說得多好聽啊!但是任你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又怎樣?聶全兄弟為了我們身陷重圍,你卻是見死不救!我郝無忌自認不是什善男信女,但是也不恥與你這種拋棄兄弟換得活命機會的人為伍!張仙子、胡仙子、李姑娘、雲姑娘,恕在下不能繼續同行了,就此告辭!雲山,我們走!”說完,郝無忌不理眾人,帶著許雲山便離開了。



    五人久久無言,氣氛凝重。寂靜好多時,張靈素說道:“嚴公子,我們剛剛進入幽州就被斷魂穀盯上,聶少俠更是凶多吉少,可見斷魂穀對我們幾大勢力的防範有多嚴了。我想是不是我們先行返回,從長計議後再入幽州?”



    李凝媚也道:“是啊,嚴公子,就算我們繼續留在這,恐怕接下來也要麵對斷魂穀無窮無盡的追殺,莫不如先行返回,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嚴金玉並沒有回答,這時雲錦卻是說道:“小姐,我想留下來!”



    幾人均是看向雲錦。



    雲錦接著道:“聶少俠本就對我有解圍之情,如今又有救命之恩,我想去找他。萬一他遭遇不測,我也要找到他的屍體,就算找不到他的屍體,哪怕是找到他一片衣角,我也想要為他立一個衣冠塚。”



    幾人看著越說越激動,已經開始默默流淚的雲錦,都有些動容。李凝媚注視雲錦良久,輕歎一聲道:“注意安全!如果事不可為,切莫做出什傻事!”



    得到首肯的雲錦謝過李凝媚,便轉身向著客店的方向走去了。



    不說離開的其他幾人,聶全堵住了客店的大門,饕餮他們無法追擊,就把怒火全部集中到了聶全的身上。聶全使出渾身解數,左衝右突,拚盡全力阻擋眾人。剛剛他強行祛除藥力已經傷了心脈,現在的真氣更是無以為繼。他的腦袋越來越沉,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但他還是憑著他高人一等的意誌堅持著。



    饕餮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心中充滿了疑問。這小子到底是如何擺脫醉清風的藥力的呢?而且他能感覺出來這小子的內力並不深厚,但是剛剛那一次交手讓他的手掌到現在還是酥麻難忍。他到底是用了一種什樣的武功?饕餮越是觀察越是好奇,但是看到手下們久攻不下,心頭暗罵:“這群貨色真他娘的不中用!還得我出手!”



    饕餮瞧準時機,猛然一掌探出。聶全看到饕餮出手了,倉促間用出疊勁與饕餮對了一掌。聶全連連後退,直接撞倒門上才停下。饕餮眉毛一跳,又是這種感覺,隻是這次他感覺更清晰了。他能感到聶全是用一種分段性的真氣輸出方式,來達到威力倍增的效果。打個比方,就像是一個人扔出一個石頭,緊接著又扔出一個石頭擊打在之前的石頭上,兩塊石頭的力道疊加在一起,在打在目標上的時候同時爆發。



    饕餮雖然對聶全升起好奇之心,但並不意味著他會放過聶全。隻見他再一次出手,又是一掌拍向聶全。剛剛站好的聶全已經使不出疊勁了,隻能勉強揮出一拳迎向饕餮。結果可想而知,聶全被饕餮的一掌直接拍飛,撞破了客店的大門,落在了空地上。聶全又是吐出兩口鮮血,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一言不發的站著饕餮他們麵前。饕餮被聶全的頑強激出了真火,看到聶全又站了起來,氣得他哇哇大叫,暴喝出聲道:“臭小子,你就算是鋼筋鐵骨,今天我也要讓你變成一灘爛泥!”說罷便又是全力一掌直奔聶全而去。聶全此時已經無力抵抗,重傷之下的他連手都已經抬不起來了,隻是本能的運起渾身真氣護住要害。饕餮一掌直接拍在了聶全的胸口,在他看來,這一掌之後,聶全便會是一個胸骨盡碎,氣絕當場的結局。哪成想,聶全是被拍飛了,也沒有再起來。隻是預想之中骨頭碎裂的聲音並沒有傳來,傳來的隻有聶全倒地後微若遊絲的喘息聲。



    饕餮眼睛四處搜尋著早已不見身影的嚴金玉等人,又看著倒在地上失去意識的聶全咬牙切齒道:“把他給我綁了,拖到地牢關起來!我要他生不如死!”



    深夜,地牢中,被綁著的聶全悠悠轉醒。無力坐起的聶全感受著身上的疼痛,心卻是暗歎一聲,活下來了,真好!感受著周圍的環境,知道這是一處牢房後,便沒再動彈,內視己身,感受著經脈中的變化。原本已經堅韌異常的經脈再次變得殘破不堪。聶全憑借著毅力,緩緩運行清源決,一點點的修複經脈。



    地牢中暗無天日,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開鎖的聲音打斷了聶全的入定。聶全勉強的睜開眼睛,看著麵前有些微胖的饕餮。饕餮也是直勾勾的看著聶全,良久之後道:“小子,你真耐揍!身體不錯呀!”



    聶全不知道饕餮這句話是讚賞還是諷刺,索性一句話不說。



    饕餮又說道:“小子,你叫什名字?”



    聶全還是一句話也不說。



    饕餮自顧自說道:“你不說也無所謂,反正我也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知道我為什沒有殺你嗎?”



    聶全繼續當啞巴。



    饕餮接著道:“你應該是地元門的人吧,我不知道你有沒有你們公子的見識,但是我告訴你,落在我饕餮手的人全都沒有好下場。我饕餮在江湖上最出名的不是武功,而是藥,各種藥。而煉藥嘛最缺乏的不是藥材,而是試藥的藥奴。敢破壞我的計劃,我要用各種藥讓你生不如死!”饕餮說完便取出一個白瓷小瓶,掰開聶全的嘴一股腦兒的灌了進去。



    饕餮灌完了藥,道:“放心吧,我不會那快弄死你,剛剛給你喝的是回元露,是給你治內傷的。作為藥奴怎能沒有一個好身體呢?哈哈哈!”饕餮說完便大笑著離開了。



    回元露入腹清涼,聶全立刻感覺清爽了幾分,感受著藥力一點一點的擴散到全身,但是聶全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在雲錦離開後,嚴金玉與張靈素、李凝媚、胡靈心四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李凝媚率先打破沉默道:“嚴公子,現如今這種情況,我們還要繼續留在幽州嗎?”張靈素和胡靈心也是看向嚴金玉,儼然將他當成了幾人的主心骨。



    嚴金玉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思慮良久後道:“三位姑娘,如果你們信得過嚴某,那就跟我繼續深入幽州。宗門派我們出來本就是存著曆練我們的意思,如果一點點挫折就讓我們打道回府,先不說如何與宗門交代,就是對我們自己以後的武道之路也有諸多弊端。宗門需要的是能夠在逆境中帶領門人前進的人物,並不需要膽小怕事的宗主。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讓我的兄弟白白犧牲。”



    胡靈心皺眉道:“可是嚴公子,我實在是不明白我們此行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難道就隻為了讓我們深入幽州去冒險曆練嗎?”



    嚴金玉道:“胡仙子,如今我也不瞞你們了。想必你們也聽說過我們地元門有一個專職收集情報的扶風堂。可是幽州早已被斷魂穀打造得鐵桶一塊,想要打探消息非誠困難。但扶風堂經過千辛萬苦,終於在前一段時間傳回一條消息。消息中指出,在幽州西南部,隸屬斷魂穀的萬馬幫中,疑似有人在修煉一種邪功,而這種邪功很有可能是斷魂穀兩大秘典之一的魔典。所以我們這次的主要目的便是印證這一消息的準確性。”



    張靈素掩嘴輕呼道:“不是說魔典已經失傳了幾十年了嗎?就連現任斷魂穀穀主顧勝都不會呀!”



    嚴金玉歎了口氣道:“是啊,所以我們需要盡快確認消息的準確性,如果真的是魔典,那我們就必須在斷魂穀之前將魔典搶到手,絕不能讓魔典落入顧勝之手。否則從此之後顧勝在這天下將是無人可製。”



    胡靈心道:“可是就憑我們幾人做得到嗎?”



    嚴金玉眼神堅毅道:“這件事情不宜興師動眾,否則必然打草驚蛇。所以隻有我們幾人行動的話反而更容易一些,而且,我事先已經派出人手先行前往萬馬幫作為接應。我相信有心算無心之下,這件事大有可為。”



    李凝媚和張靈素在聽了嚴金玉的解釋後表示願意一起冒一次險。胡靈心見張靈素心意已決,也隻能無奈點頭了。



    幽州多平原,此刻一行六人十二騎正在平原上狂奔。屠幽騎在馬上問道:“袁老大,你說是咱們先到,還是公子和小全子他們先到啊?”



    袁剛沒有說話,倒是李風回道:“屠幽,我覺得是我們先到。”



    童儉笑道:“當然是我們先到,你看看他們那一行俊男靚女的,當然要遊山玩水一番,哪像我們!唉!”童儉說完看了一眼褚嬌嬌後,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



    褚嬌嬌嗔道:“死童儉,你有皮癢了是不?有本姑娘在此還不夠你看得是不?”



    童儉撇撇嘴道:“是是,我們褚大花魁除了不像女人,哪都好!”



    袁剛無奈道:“好了,趕路都堵不住你們的嘴!”



    屠幽賊笑道:“我這不也是替公子和小全子的終身大事著急嘛!”



    高薇難得插嘴道:“是啊!我覺得那位雲錦姑娘對我們小全子很上心!”



    童儉笑道:“我倒是覺得小全子挺喜歡玄冰閣的那位張仙子。”



    屠幽道:“喜歡有什用,你還不了解小全子嘛,就他那個性,他敢去追那位張仙子嗎?他要是能跟人家說句話不臉紅就不錯了。”



    高薇點了點頭道:“是啊,以小全子的性格,想要靠他自己追到喜歡的姑娘的確有些難。不過,我覺得要是有個姑娘能夠主動一點,想要拿下小全子估計會很容易。”說完掩嘴輕笑。



    褚嬌嬌道:“嗯,我也覺得靠小全子自己恐怕很難解決自己的終身大事。不過有姐姐我幫他,還愁追不上喜歡的姑娘嗎?”



    李風道:“你們還真是八卦,日後見到小全子問問他不就完了,不管他喜歡誰,到時候讓公子給他說個媒,成就成,不成就不成唄,哪用得著你們在這瞎著急。”



    袁剛皺眉道:“你們,沒個正經人。”不過他話鋒一轉道:“不過小全子倒也是到了春心動的年紀了。”說完幾人哈哈大笑起來,但他們全然不知,他們口中的小全子現在正受著非人的折磨。



    “啊!”一聲嘶啞的嚎叫響徹整個地牢。三天內,聶全在被饕餮喂食了無數的補藥之後,終於忍受不住經脈中有如撕裂一般的疼痛嚎叫出聲。



    饕餮看著手腳都被固定住,七孔流血的聶全對旁邊的手下道:“看到了嗎?這就叫虛不受補。人在經脈受損的情況下,強行修複經脈就會造成經脈的二次損傷,而這種損傷就如同在傷口上再撒上一把鹽。趕緊的,把這三天我用的藥材名稱、計量、順序還有這小子的反應統統記下來。”饕餮的手下連忙點頭應是。



    饕餮看著聶全道:“小子,雖然我對你下了猛藥,讓你經脈再次受創,但是也算是保下了你一條命。你真應該謝謝我,哈哈哈哈!”



    聶全血紅的雙眼死死盯著饕餮一言不發。



    饕餮撇撇嘴道:“怎著,跟我耍橫啊!別著急,後麵有你受的。走!”說完便帶著手下走出了地牢。



    聶全在饕餮走後內視經脈。看著幾乎被破壞殆盡的經脈心如死灰。他知道這種程度的損傷,單靠清源決已經無法完全治愈了。現在的他根本無法完整運轉一圈真氣。如果沒有奇跡的話,恐怕他這輩子都會是一個廢人。



    過了一會兒,三個手持木棍的男人走進了地牢。其中一人對著聶全說道:“小子,活該你倒黴,落在我們手。那天你挺猛啊,殺了我們這多兄弟,我讓你猛!”說完便是一棍重重的打在聶全身上。



    另一個人也是一棍打在聶全身上道:“不過真不知道你是幸運還是不幸,雖然你沒死,但是你現在是不是覺得不如那天就死了才好。”



    最後一人走了過來道:“小子,你沒死也好,還能為我們斷魂穀做點貢獻,我也不怕告訴你,今天我們是受饕餮大人的命令,打你一頓,再由大人試藥,看看到底哪種藥治療鈍器外傷最有效。所以辛苦你了哈!”說完又是重重一棍。



    就這樣,聶全在被打得遍體鱗傷之後。饕餮便施施然過來給聶全喂藥。又是三天,每天聶全都會被打得遍體鱗傷。但每次饕餮都會在聶全被打之後準時到來為聶全治傷。饕餮的藥或是口服,或是外用,每一種都會讓聶全體會到不一樣的感覺。饕餮也會在每用過一次藥之後仔細觀察聶全的反應,並根據聶全的反應記錄各種藥物的治療效果。饕餮的藥並不是每一種都有效,有的甚至會讓聶全的傷更加嚴重,但是饕餮不在乎,他在乎的隻有那些真正起到效果的傷藥。



    反觀聶全,手腳被製的他隻能用體內可憐的真氣運轉魔典外篇所記載的功法默默承受。陰差陽錯的,聶全的魔典外篇功法倒是進境神速。



    又是兩天,饕餮終於將手上所有治療鈍器外傷的藥都試完了。可是對聶全新的折磨也開始了。這回來地牢的人不再是手持木棍,而是長刀。他們在聶全身上留下大小深淺不一的傷口之後便是饕餮登場。饕餮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又是對著聶全或灌或抹,忙活一陣後繼續觀察聶全的反應。



    就這樣一天又一天,聶全在不斷的痛呼哀嚎中真的是體會到了什是生不如死。毫不誇張的說要不是他頑強的求生意誌一直支撐著他,恐怕他就算不死也瘋了。而饕餮也是對聶全這種配合的態度非常滿意。



    這一天,饕餮來到了地牢,看著聶全道:“小子,你真厲害,我有過很多藥奴,隻有你能撐這長時間。接下來我會對你做最後的試驗,要是你能撐過去我答應放你一條生路,但你也不用想著報仇,因為就算你能熬過去,你也會經脈盡斷,成為一個廢人。”



    聶全現在已經無力抬起頭了。



    饕餮看著毫無反應的聶全,攤了攤手道:“要怪隻能怪你命不好!”說完接連幾掌分別拍在了聶全的胸膛、小腹、手臂和大腿之上。



    聶全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身上的幾處經脈分別徹底斷裂開去,就連他這些年辛苦修煉的真氣也被饕餮給散了。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當經脈真的徹底斷開,真氣散盡之後,聶全是真的失去了活下去的想法。



    饕餮掰開聶全的嘴,將事先準備好的藥液灌了下去。預想中聶全痛不欲生的反應並沒有出現。饕餮注視著聶全,當看到聶全毫無生氣的雙眸之時便知道聶全已經徹底喪失了求生的意誌。饕餮嘿嘿笑道:“小子,你知道這些天我在你身上到底付出了多少資源嗎?在沒有達到我預期的效果之前我是不會讓你死的。哈哈哈!”



    接下來的日子,每天都會有人準時準點的給聶全喂飯,而且吃的東西都是大補之物,一直吊著聶全的一條命。饕餮也是用盡了各種方法嚐試修複聶全的經脈,每隔三天就會讓聶全嚐試一種他練出來的藥,之後觀察聶全的反應,再運功檢查聶全體內經脈的恢複情況。就這樣補藥、毒藥不下百種,外敷內服,各種方法都嚐試了一遍。雖然沒有將斷掉的經脈重新接續,但也讓聶全斷開的經脈並未徹底枯萎,甚至已經寸寸斷裂的經脈較之以前變得更加強韌粗壯。而聶全一直處在一種空白的狀態,就算他現在全身都已經被各種藥物折磨的不成人樣,他也感覺不到絲毫痛楚了。



    終於有一天,饕餮拿著一個小瓷瓶再次來到了地牢。他看著奄奄一息的聶全道:“小子,這一瓶由三十六種補藥、七十二種毒藥配置而成的藥是我能想到的最後一種配方了。三天,如果他還是不能起效,那我就給你個痛快吧!”



    聶全終於抬頭看向饕餮,這是他自從經脈斷開之後第一次在眼中煥發神采。仿佛是想要饕餮試藥後盡快結束他的生命一般,嘴巴動了動,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饕餮歎了口氣,一邊給聶全灌藥,一邊說道:“小子,我煉藥多年,死在我手上的藥奴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是唯一一個堅持這久的。說實話,我都有些不想殺你了。”



    饕餮驚喜地發現灌完藥後,聶全終於出現了反應。隻見聶全似是承受不住藥力,拚命掙紮,在一陣抽搐後終於昏死過去。不知道饕餮是不確定這次的藥是否能夠有效,還是可惜聶全這個藥奴,又是歎了一口氣後轉身離開了。隻是如果他能夠立刻檢查聶全體內的情況就會發現聶全此刻體內斷開的經脈處正以一種微不可查的速度緩慢愈合著。



    第二天,饕餮照例來到地牢,看著依然昏迷不醒的聶全正準備檢查。突然一個手下找到了他道:“大人,淩大人來了,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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