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麥科，同意你這個點子我可是冒了很大風險的，如果出什差錯……”

    “得了吧，你要是有更好的辦法，根本就不會答應幫忙的，對吧？”

    對伊森的處置之所以離譜，當然是刻意為之，因為就在伊森寢室對麵的宿舍樓，伯納德和柯麥科兩人親自帶隊負責監視和保護他的工作。

    房間內架設了特殊的觀測法器，配合設置在每個寢室房間內的通訊水晶產生魔力共鳴，能夠“透視”宿舍樓內每間寢室內部的情況。

    伊森寢室周邊的幾間寢室的情況全部呈現在了畫麵中，兩人坐在裝置旁的沙發上，靜靜等待不知何時會出現的“突破口”。

    除了他們，柯麥科最得力的副手安娜帶著一隊安保人員作為行動組，駐紮在伊森隔壁的寢室，隨時應對各種突發情況。

    由於涉及隱私問題，以往動用這種監視手段時需要通過層層複雜的審批，經常事情都結束了，批準程序都還沒走完。

    這次之所以能夠火速批下來，主要還是因為醫療中心的事件影響過於惡劣，校長親自特批，跳過了所有的手續流程。

    另一個原因，就是現在除了柯麥科和伯納德，沒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出頭。

    伯納德之所以會在這，不隻是因為他擔心自己的學徒，更重要的是，與其去和那些教授們開會扯皮，不如做點實際的事情。

    “如果搞砸了，我們兩個基本就可以卷鋪蓋走人了。”伯納德一邊說，一邊遞給柯麥科香煙。

    柯麥科滿不在乎地叼起煙：“哼，換個地方養老而已，沒差。”

    伯納德不動聲色地附和道：“也是，你也確實該去找個更安逸的地方，順便和安娜把婚結了。”

    柯麥科一口煙嗆到：“噗——咳咳……你瞎扯什呢。”

    “知道我是瞎扯，那你這激動幹嘛。”

    “我……行，你行！”

    “……”

    “切，也不知道你哪來的臉說我……”

    兩人都很清楚，出了這大的事情，如果不能抓到真凶，或者找一個分量足夠的人開刀來頂鍋，事情恐怕是很難平息下去的。

    柯麥科吐著煙圈，半開玩笑地說道：“我要是克萊蒙校長，就先把西弗斯那個老家夥給‘獻祭了’。”

    伯納德會心一笑：“如果是我，會先拿約德爾那個滑頭開刀。”

    話雖如此，不過他們心都很清楚，這兩個人是常務副校長最難撼動的兩個。

    閑聊歸閑聊，但兩人對監視的重責沒有半分放鬆。

    “說點正事。”柯麥科彈了彈煙灰，指著畫麵中組裝法器的伊森說道“你這新學徒之前是幹什的來著？”

    伯納德回答道：“檔案上說，他在孤兒院工作。”

    “工作？當童工？”

    “別胡說，那是一家經營多年的模範孤兒院，除了因為地處邊陲，硬件差了點，各項記錄一直都很良好。”

    “是嘛？那你不覺得，這小子太熟練了嗎？”

    伯納德當然早就注意到了，伊森簡直就是個熟練的工匠：“他的個人介紹說，擅長手工，經常給孤兒院的孩子們製作齒輪玩具。”

    “哈……”柯麥科一聽就知道，伯納德這是在護短：“用幾萬金幣一套的精工複合車床做玩具嗎？對一家硬件條件不高的孤兒院來說，是不是太奢侈了點？”

    負責過軍工設施建設的伯納德當然知道，這種精工複合車床是完全照著發掘的古老藍圖照抄出來的，功能強大，但是操作複雜，能玩轉這套設備的工匠，全帝國也就一百來個。

    吉娜是鍛造學院的，會用這套設備在情理之中，可伊森居然也這輕車熟路，就很古怪了。

    伯納德不是傻瓜，他怎會看不出伊森仍然有所隱瞞，隻是他沒有深究罷了：“這不是現在的重點吧？”

    “對，現在不是。”柯麥科嘴上雖然這說，可是話題卻仍然圍繞著伊森在進行“伯納德，你覺得他們倆像是剛認識的嗎？”

    伯納德有些不滿地摁滅了煙蒂，看向柯麥科：“你還來是吧？”

    柯麥科卻是目不轉睛地緊盯著畫麵中的伊森：“我隻是覺得，他的檔案或許有所隱瞞。”

    “偽裝是一種自保的手段。”伯納德還在努力為伊森進行解釋。

    柯麥科仍舊是直接戳穿：“要是能想到這一步，那以他的年齡，是不是太老成了點？”

    “唉……”伯納德歎息一聲，又給柯麥科遞上一根煙“聊點別的，不行嗎？”

    這次柯麥科沒有接煙：“眼下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嗎？”

    伯納德有些不悅地收回了香煙，自己點上：“那你自己慢慢去查吧，我知道的也隻有這些。”

    兩人此時有些小小的矛盾，好在房間內的通訊水晶發出嗡鳴，柯麥科用手指點出一道魔力光束，遠程將其激活：“說，什事。”

    回話的是一名柯麥科麾下的科員：“科長，最新通知，在醫療中心設置召喚陣，企圖殺人滅口的重大嫌疑人已經確定，需要您立刻開始審訊工作。”

    伯納德和柯麥科對視一眼，心照不宣——有人要背鍋了。

    有吉娜的配合，伊森的工作很快就來到了收尾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