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有...不過人心難測,這穀內估摸著密謀者也不見得少,反正別放鬆警惕就是了。”
“這倒是,記得上次來我還真就碰上了襲殺,隻是對方實力不太行,破不了我的神武金身,見勢不妙就跑了。”
“師兄實力自是傲視同輩...”
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就在這時,時長宇卻是突然收到了一道陌生的傳音入密:
“吳兄好啊,在下陳英卓,與吳家倒也有些牽連,你我年歲相妨,這一路或可照應一二。”
六...
這踏馬哪兒來的愣頭青...
不知道出門在外不能和陌生人隨便搭話嗎?
時長宇扭頭與那對主仆二人中長得容貌俊秀的小年輕對視了一眼,心中不禁連連吐槽。
與吳家有些牽連...這吳家定是上元吳家,牽連怕不隻是有些,而是大有淵源才對。
外姓陳,且是從三台府偷渡去上元府,親密卻又用不上吳家關係能帶來的便利,難道是個暫時還無法公布身份,打算去投奔親爹的私生子?
若是陳英卓知曉時長宇僅是通過他一句話就將他身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也不知會作何感想...
“好說好說,陳兄是個性情中人,彥祖我非常喜歡與陳兄這樣的人交朋友。”
“吳兄之前在集市上的一番作為不也同樣是個性情中人?若非如此,陳某也不會找上吳兄,陳某此生最佩服就是吳兄這樣的妙人了。”
“當不得當不得...”
時長宇一邊和師兄姐聊著,一邊又和陳英卓閑談,可謂是兩不耽誤。
對於陳英卓這類愣頭青,其實時長宇還是挺有好感的,至少人家沒啥心機,也不會暗地背刺你一刀。
至於沒啥行走江湖的經驗,多走走不就有了?時長宇也不會因為這點微不足道的缺陷就輕易將人看輕。
倒是明悟對方與吳家牽連甚大時,直覺卻是給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反饋。
時長宇也不知是代表大家以後可能會另有交集,還是別的什預兆。
不過想不通的他也不是太在意就是了,反正對他而言隻要不是危機感應都無所謂...
一路有著紀雲打頭陣規避危險,四個時辰後,眾人也是無礙深入了穀中八十餘。
而就在這臨近天黑之際,時長宇眾人卻是碰上了迎麵行來的另一個四人隊伍。
“北寨袁俊俠。”
“南寨紀雲。”
對方見時長宇這邊人多,隔著老遠便止住腳步第一時間報上了身份,在紀雲回應後,雙方也是長鬆了口氣。
穀中有忘憂迷瘴幹擾,不僅視野不夠清晰,連靈覺感應也會被全麵壓製。
怕就怕這種突如其來的迎麵遭遇,但凡一方有惡意直接動手,另一方連反應都來不及。
至於南北兩寨便是指的大隨口兩頭寨子,在南邊的自稱南寨,北邊自然就是北寨了。
“可是折損了人手?”
雙方小心翼翼的靠近到十丈便各自止步,眼見對方各個帶傷,紀雲也是當先發問道。
當然,關心隻是出於人道主義,主要還是想從對方口中獲取些有用的信息,比如前方遭遇了何種危險,是妖獸還是蟲群又或是人禍。
至於能在此處碰麵,紀雲倒也不覺得奇怪,畢竟兩頭入口直線相距千餘地。
離著入口不遠的地方都被人踩出了好走且安全的數十條固定道路,他們也不算太深入,碰上其他人也很正常。
“在蝕骨沼澤遇上了埋伏,折了兩人,對方人數在十人以上,至少有兩個長生境三重天。
看埋伏的手法應是常年在穀中謀財害命的匪徒,接下來你們最好還是換條路走。”
蝕骨沼澤就離著此處不超過七十地,眼見對方那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紀雲自是將這番勸告聽了進去,轉而道:
“多謝告知,可是需要我們提供幫助?”
“不用了,反正離著出口也不遠,加急淌個上半夜應是無礙,等出去了再好好養傷也不遲。”
“行,保重。”
“告辭。”
隨後時長宇一行也是靜靜矗立於原地,看著對方四人一邊小心翼翼防備著他們,一邊牢牢保持十丈的距離離開後才重新啟程。
對方是遠道而來,時長宇一行才剛深入沒多久,誰身份更可疑自是顯而易見,這種錯行的方式乃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倘若時長宇一行也臨到了大隨口的另一頭,碰上人按規矩就該他們在對方的注視下先走了。
隨後所有人便在紀雲的帶領下斜著穿行了二十餘地,這才尋了處看不出人跡的密林安營紮寨,準備度過危險的黑夜。
篝火燃起卻是被紀雲布置的黑石陣阻了火光和煙氣,從外界看就猶如密林中多出來一塊墨不見光的黑石一般。
眾人這才圍坐在篝火旁,或取出食物享用、或原地休息,就是無人敢陷入修煉中。
“來,吳兄嚐嚐我從家中帶來的碧濤釀,雖是凡酒但口味上佳,這位兄長和妹子也嚐嚐。”
正當時長宇忙著幫武勝分食一條剛烤好的不知名獸腿時,陳英卓卻是非常自來熟的帶著家仆湊了過來。
“正愁有肉無酒,陳兄這碧濤釀卻是來的恰到好處。”
所謂有肉無酒自然是客套話,不過是想著穀中危險,需要時刻保持清醒,這才沒取出靈釀來。
奈何時長宇卻是極為不喜歡陳英卓那麵無胡須的老仆,打量他三人時的警惕目光。
咋的?瞧不起誰呢?你們自己湊過來我都還沒不爽,你反倒是防備起我來了...
然後時長宇就欣然接過了陳英卓遞過來的酒,給了那老仆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後,連驗都不驗就直接對嘴灌了個透心涼。
“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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