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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劉曉來,加班是家常便飯,再平凡不過的事情了。
公司有個不成文的規則:所有員工都必須等老板離開公司後,才能下班走人。
每次到了下班時間,不管是不是真的還有工作沒做完,大家都習慣性晚走,好像在假裝加班,甚至還有“等下班”現象。
有時候,老板會在公司與客戶談到晚上八九點,劉曉和同事們,也都自覺加班到八九點,甚至有時候會加班到淩晨。
如果有加班費,劉曉也不會反感加班,但劉曉從來沒領過一分錢的加班費。
因為公司還有另外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所有的加班,默認為員工自願加班。
既然是自願加班,公司沒有強製你,那怎可能給你加班費?
劉曉抬起頭,瞅了一眼老板辦公室透出的燈光,看來老板一時半會還走不了,隻好繼續趴在桌上發愣。
劉曉覺得自己很命苦,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得豬差,幹得比驢多,一個月就拿那點工資!
當劉曉發牢騷很累的時候,老板聽到了就會:累了嗎?累就對了,舒服是留給死人的!
每每這時,劉曉總會在心跟一句:老板,為什你還活著?
劉曉很清楚,自己已經陷入“工作繁重枯燥,人際錯綜複雜,升職前途渺茫,加薪遙遙無期”的怪圈。
這是一種病態的狀況,每忙忙碌碌,無法停歇,卻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忙些什。
“劉曉!”
一個聲音把劉曉從神遊中驚醒。
劉曉抬起頭來,看見頂頭上司餘建正瞅著自己。
“幫我叫份外賣!要香辣雞腿漢堡!”餘建完,不再理會劉曉。
“自己不會叫嘛?”劉曉嘴無聲的嘀咕了一句。
盡管心中一萬個不情願,劉曉還是乖乖拿出手機,撥打起電話來。
剛進公司那會,劉曉總是心謹慎,隻要前輩一聲令下,絕對二話不就去幫他們跑腿、做雜事,從不敢有絲毫懈怠。
這多年來,就連辦公室的清潔打掃工作,都是劉曉一個人包辦的。
總之,劉曉簡直變成他們的保姆。
後來,劉曉漸漸在公司站穩了腳跟,工作也多了起來,於是漸漸少做了些。
這下可壞事了,同事們都抱怨他,不是他擺架子,就是他沒有以前勤快了。
劉曉礙於麵子,隻好繼續做下去,為此而耽誤工作他沒少被老板罵。
劉曉無處可訴苦,隻得啞巴吃黃連,有苦不出。
十點鍾,老板終於陪著客戶走出了辦公室。
老板的離開,意味著劉曉可以下班了。
走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上,劉曉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發悶,胸口也堵的慌。
到了公交車站,還好,末班車還沒來。
等車的時候,劉曉看見馬路對麵有一個人,正站在立交橋與主道組成的型路口拐角處。
晚上下班回家,劉曉經常能看見他。
很明顯,這個人精神有些不正常,是個傻子。
時間久了,劉曉也沒覺得有什特別的,在這個城市時常會看到這樣的人,他們在用自己的存在譏諷著這個城市和住在城市的人!
此時此刻,劉曉靜靜的打量著傻子,心中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悸動。
傻子臉上堆滿笑容,雙手交叉在胸前不停轉動,腳在兩種站姿間進行變換,用極快的頻率向左右點頭、哈腰、鞠躬。
一群穿著五顏六色衣服的青年男女,晃晃蕩蕩向傻子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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