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過黃河時,陳淮生也得到了消息,北戎人也大舉南下了。
是通過雲州經晉州這一線南下,幾乎在時間上和自己一行人保持著一致,前腳接後腳地渡河,隻不過陳淮生他們是從燕州湯水道這邊渡河,方位不一樣而已。
北戎人與大趙之間還隔著河北,當然不可能像西唐人那樣猖狂至極地以席卷之勢而來,但是他們出動的紫府層級武修據說也有二十人左右,這個數量已經足以滅掉一家超級宗門了,足見其野心之大。陳淮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自行兄,看樣子汴京這一場風雨咱們可能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才行,北戎人南下肯定也是衝著一些他們想要的東西來的,西唐人對有些東西也誌在必得,可我們好像也沒有選擇餘地啊。”
碧蛟元君臉色冷峻,眉目間的傲岸剛烈更是形諸於色:“都想要皇旗?,那就隻有憑手的實力來說話了,我知道西唐人邊有好幾個都是紫府巔峰了,不知道這一趟會來幾個?北戎人那邊是武修,但也有幾個硬茬子,我這身老骨頭也好久沒有鬆活鬆活了,正好啊,試一試,有句什話來著,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趙氏作為官家一族,手中持握的皇旗肯定不止一麵,甚至包括伊郡和宛郡的皇旗可能都掌握在趙氏和幾大超級宗門手。
大成宗之所以願意和西唐人合作,未嚐沒有火中取栗的意圖,以大成宗作為伊郡地頭蛇的威勢,但它是新崛起的勢力,肯定清楚伊郡這邊的皇旗不在所謂洛邑幾大家手,隻能在趙氏手中,否則北鄺秘境和華林園這些寶地也不會一直被趙氏牢牢掌握了。
宛郡的幾家宗門和門閥有沒有掌握有皇旗陳淮生也不好判斷,大概率是五五開,或許有某家門閥或者宗門持握有,也肯能在趙氏或者某家超級宗門手,要看情況。
這一戰打了起來,隻怕整個大趙都將是烽煙遍地,皇旗的爭奪遲早要暴露在明麵上,現在大槐山想要做的就是在皇旗爭奪尚未激烈化之前,先把屬於燕州這邊的那麵皇旗奪下,至於其他,都隻能說根據情況而定了。
“自行兄,你可算不上是老這個詞兒,應該說正值壯年才對。”陳淮生笑了起來,“皇旗對我們至關重要,甚至超過了我們之前預設的玉津園或者瑞聖苑這些地方的靈寶,所以我們可能更優先和趙氏那邊做一做交易,隻要他們願意將燕州皇旗交予我們,我們願意付出一些代價,包括替他們做一些事情也無不可。”陳淮生確定的這個目標也是得到了所有人一致讚同。
皇旗一旦獲得,那整個衛懷道和滏陽道這一片的香火廟祀便能迅速成形,香火願力得以匯集歸於大槐山,眾人皆能受益,而且層級越高受益越大,包括碧蛟元君在內的這些異修們一樣可以受益於此。“淮生,那你的意思是一到汴京,就要和趙氏那邊接觸?但你不也說趙氏已經分裂成為了三家,趙氏三子各自有擁躉,也在外部各有支持者?”碧蛟元君問道:“那這麵燕州皇旗究竟在誰手中?”“現在還不確定。”陳淮生搖搖頭:“現在我們得到的消息是掌管趙氏異寶的長輩趙武陽和趙武平也是意見不合,各自支持趙定元和趙定坤,我們現在不確定趙氏異寶的存放地究竟是誰掌控,但估計到汴京後,這些消息很快就會明朗化,很簡單,誰能給我們,我們就助力誰,就這簡單。”
越過黃河進入魏郡,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亂勢正在開啟。
雖然在明麵上還看不出太大的端倪,但是行色匆匆,不斷有修士在野外馭空飛行,再也不顧忌暴露行跡,其中既有宗門和門閥弟子,也有各類散修和異修,可以說各路神仙,妖魔鬼怪都開始現身了。在魏郡旅途中,陳淮生他們就看到了不下十撥人來往穿梭,與陳淮生這一行人打照麵,大家也都是麵色各異,或驚疑不定,或冷眼旁觀,或毫不在意,各行其道。
“玄景門和祁家的人都出現了,還有星火宗的人,星火宗不是該在濟郡那邊?”陳淮生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有些好奇。
“生哥,魏郡濟郡一衣帶水,濟郡和魏郡修真界來往素來密切,星火宗、清光道與魏郡那邊都有瓜葛,玄景門與星火宗有來往,而清光道則是和魏郡三大世家過從甚密,倒是重華派在濟郡立足之後,還保持著不偏不倚,其實我倒是覺得這並非好事。”宣尺媚在陳淮生一旁小聲道:“商掌門好像現在是越發保守了,或許是重華派內部的紛爭不斷讓他心憔悴,難以考慮太多了。”
陳淮生沒有回應這個問題。
他當然清楚現在重華派其實已經陷入了一場巨大危機之中了。
重華派離開河北之後就有些走下坡路的趨勢,這可能和朱鳳璧之死有很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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