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皇帝?他不是十幾年不問政事了嗎?”阿莫插嘴道。
鶯歌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阿莫,而後又看向胥琰,“小主子該不會也像阿莫一樣,認為大齊皇帝真如傳聞中那樣隱於深宮,隻顧尋歡作樂,不理世事吧?”
“自然不會。”胥琰搖頭,“如果大齊皇帝真如傳聞所說的那樣,大齊恐怕早就亂了,怎會一路蒸蒸日上直到今天?”
“不錯!”鶯歌證實道,“我們費盡千辛萬苦送進宮的蝶衛在大齊皇宮中掙紮生存了一年多,她最後傳回的消息就是大齊皇帝看似整日在垂拱殿內煉丹尋道求長生,實則靠著手中掌握的一股隱秘的勢力在控製著整個朝局,乃至整個天下。
這個隻忠於大齊皇帝的勢力名為鸞台,其中囊括了大齊朝堂上不少精明強幹之人。在小主子您說的那四股勢力中,就有不少人明麵上攀附韓相或皇子,實則是鸞台之人。
據說,鸞台還有內外之分。鸞台內衛以大齊皇帝身邊的大太監竇德為首,主要以宮內的太監、侍衛為主,還吸納了不少江湖上的散兵遊勇,他們的行事風格與蝶衛頗為相似。這些人既是大齊皇帝遍布天下的耳目,也會為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鸞台外使則主要以朝堂上下的官員為主,他們披著各種勢力的外皮,在朝堂上執行著大齊皇帝的意誌。
總而言之,雖然看上去不問世事,可大齊皇帝對朝局的掌控卻不輸任何帝王。所以小主子接下來的行事一定要小心鸞台中人。”
胥琰頷首,“我明白。還有什需要注意的,你一並說來。”
“除了鸞台之外,蝶衛還在新京發現了另外一股勢力。”說到這兒,鶯歌有些欲言又止。
胥琰見狀,直接問道:“怎了?有什不能說的嗎?”
鶯歌搖頭,“並非如此。而是這股勢力太過詭異,屬下至今還未摸清他們到底是什來頭,潛伏在新京又有何目的。”
“那你們是如何發現他們的?”
“是在調查鸞台之事時,手下人發現還有其他勢力也在調查鸞台,意外發現了這樣一股在新京隱藏得極深的勢力。”
“不過……”鶯歌抿了抿唇,“我們發現他們時也被他們察覺。前段時間他們還曾送信過來,邀約共商大事。此事太過重大,一不小心可能暴露蝶衛,擾亂主子的布置。所以屬下不敢輕舉妄動,一直未曾理會。”
胥琰麵露肯定,“你做得很對。眼下雙方都對彼此知之甚少,算是相對安全。一旦貿然與對方接觸,出了紕漏,很可能讓我們陷入危險境地。更有甚者,會讓母妃多年的布局毀於一旦。”
鶯歌鬆了口氣,“多謝小主子。屬下唯恐因為在此事上處理不當給主子添麻煩。”
“不過,查還是要繼續查的。畢竟有這樣一股身份不清、敵我不明的勢力在旁,很難講他們會不會對我們接下來的部署造成影響。”胥琰安排道,“或許,你可以試著將此事不著痕跡地透露給鸞台中人,看他們如何反應,說不定可以從中看出些什。”
“您說的對!”鶯歌激動道,“屬下愚鈍,竟未想到借刀殺人這招。還是小主子聰慧過人。”
“略施小計罷了。最近你們行事一定要更加謹慎,我們能想到借刀殺人,對方說不定也想用鸞台來探我方的虛實。”
胥琰十分冷靜,繼續告誡鶯歌道,“你下去安排人將消息透露給鸞台時務必想個周全的法子。萬不能偷雞不成蝕把米,禍水東引不成反倒把鸞台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鶯歌也冷靜下來,鄭重地跟胥琰保證:“請小主子放心,屬下一定將此事安排妥當。”
得到鶯歌的保證後,胥琰就不再抓住此事不放。他對母妃親自調教之人的本領還是十分信任的。
他接著問道:“除此事外,新京中還有什值得注意的地方嗎?”
鶯歌仔細地想了想,而後斟酌道:“那屬下再大致講一下新京城中官麵上的情況吧。
由於韓競總是閉門不出,如今新京城內各種勢力粉墨登場,表麵上看起來好似已經亂成一鍋粥。但蝶衛一番探查後卻發現,真正能作出決定之人都穩坐釣魚台,並沒有急於露麵,好像都在等著什時機一樣。
而且,鸞台和韓相的人好像都在暗地查同一件事。他們應該知道彼此的存在,但心照不宣似的從不打照麵。隻是,這些勢力中的人都太過警惕,屬下擔心離得太近會打草驚蛇、暴露自己,就一直壓著手下人不讓他們深入調查。
所以,至今隻知道他們所查之事可能與刑部大牢以及一個江湖勢力有關,其他的暫時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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