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見證它,等待它,迎接它。”
“無邊的浪潮將大陸吞沒,一個文明就此結束。”
“這是結束,亦是起始。”
一隻手將書合上,放在了一旁。
“鹿薩,該用餐了。”
坐在桌前的人停頓了一會,然後有了反應。
是在叫我嗎?大概是這樣的。
我感到一陣恍惚,仿佛剛剛醒來。
“吃吧,我看看在讀什書呢。”先前的聲音再次傳來,一人將餐盤放到了桌上,拿起了一旁的書。
“這本書嗎?我是不是忘記命名了。”
“感覺最近忘記的事變多了啊,是不是我也要像你一樣準備一個本。”那人拿起鋼筆,在書的封麵上寫了幾個字。“你的本呢,放在哪了?”
我在身上的口袋摸索,掏出了一個小本。
封麵上畫著三隻鳥,並標注了它們的名字。
尤克,鴿子,烏鴉。
“你的手記,有什不想遺忘的事物就保存在麵,雖然我沒有見你用過。”
“作家。”我想起了他是誰。
“嗯。”他輕輕頷首,“吃完就出來吧,那位已經等了很久了。”
在樓下,椅子上的一位女士看著手的懷表,時不時看看樓上。
她叫薇爾麗芙,是安息教會斯奎克分部的代行者,而樓上的兩位分別是“瘋作家”和“失憶者”。
兩位本質上隻是普通人的異常個體。
雖然他們在一起時足夠穩定,但依舊需要定期來視察一次,並提供他們的部分需求。
這座房屋,已經出現了不正常的凹凸起伏,但貌似那位“作家”並沒注意到。
她歎了口氣,看到了樓梯上的兩人。
“他剛剛眯了一小會,對此我感到抱歉,耽誤了你的時間。”作家向她鞠躬。
“嗯。”她點點頭,“我們希望你們在這段時間盡量減少走動。”
“一場戰爭即將到來,到時候會有很多受難者,以及尋求安息之人。”
我扭頭看向作家,等待著他作出答複。
“我們會遵循教會的安排。”
“這段時間的物資已經準備好了,你的單片眼鏡也修好了。”她起身準備離開。
在出門之前,她突然回頭。
“差點忘了。”她清了清嗓子。
“我們包容,我們接納。我們同處於一條道路,我們並無不同。”
“好的,下次再見。”她離開了。
作家歎了口氣,默默地把單片眼鏡戴上。
“怎了。”我感受到他有些變化。
“我隻是厭惡戰爭而已。”作家去燒水,而我坐到了桌前。他從一旁的袋子中掏出一些顆粒,倒進杯子。
“同樣厭惡饑荒與瘟疫。”他在另一個杯子也倒了一些,隨後拿到我麵前。
我應該是聽過這三個詞的,但我想不起來,沒法理解。
“我曾在比利福讀過一本書,麵有四位騎士,其中三位便與它們對應。”
作家總是喜歡說很多,雖然我不知道我能記住多少,但我會聽,默默地聽。
“第四位對應死亡,但它不一樣,它是終點,同起點一般美好。所以我很尊重他們以及他們的工作,雖然我並不信仰就是了。”
水燒開了,他將開水倒進杯子,衝泡那些顆粒,而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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