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度難以言喻，三個人沉默無言。

    一個手停在半空中，皺著眉頭；一個側著身揪著麵前人衣袖匆忙催促；還有一個坐於椅上收拾書本。

    王俊凱意識到此刻的情況無法挽回，隻收回手，眸中深沉：“我承認這次是我的錯，你不聽解釋就算了。”他完瞥了一眼易烊千璽，後轉身去到位置處拎了包摔門就走。

    摔門聲震得慕柒一顫，揪著衣料的手指發力，指甲尖泛白。

    易烊千璽斂了眸，手心緊貼她冰涼的手：“再揪下去我衣服得壞。”

    慕柒一下鬆了手，尷尬地笑笑：“對不起啊……”

    “走吧。”易烊千璽挎上包，抓住她胳膊往前拉著走。

    出了大樓，撲麵而來的冷風。時間已臨近傍晚，風聲凜冽，不同午後的柔和。

    易烊千璽下意識擋在慕柒身前，低頭柔聲：“風很大。”

    “嗯。”慕柒點點頭，突地發現對方鞋帶散落在地，順勢蹲下身來，“你鞋帶散了，幸好沒踩髒，白色鞋帶不該有汙點，會毀了整雙鞋。”係鞋帶的手法笨拙，她沒怎幫人係過，這才發覺到難處。

    鞋帶怎能這難係呢，她在心抱怨著，好不容易係完了，抬頭卻見王俊凱立在對麵街上，視線是她這個方向。

    慕柒心下兀自一沉，手指僵硬捏著鞋帶。

    易烊千璽察覺時間流逝，便將她拉起來：“發什呆。”

    公交車站在對麵街道的站台上，如果要乘車必然是得跟王俊凱碰上麵，慕柒不想。

    “沒。”她搖頭，斜眼剛好碰到一輛空計程車，迅速攔了下來，手扶車門“今乘計程車吧，太冷了。”

    易烊千璽隨著她意點頭，上車前留意了下對麵街道，隻有行色匆匆的人。

    家附近的型公園草坪上雪還沒化，幹淨如洗，雪地靴踩進雪還有一道深深的印記。

    “打雪仗嗎？”

    “什？”

    慕柒突然的邀請使他反應慢了半拍，直接吃了一癟。那人跑了老遠捏了一把雪球直接往自己身上砸，真夠皮，易烊千璽是這樣想的。

    兩個高中生裹得嚴實，明明哈出口氣都成白霧，手凍得通紅，卻還無所顧忌地抓著草坪上雪球去砸對方，似乎感覺不到冷。

    放肆玩，玩得起勁，透支體力，是慕柒宣泄情緒的方法之一。表麵看起來快樂開心，笑容居多，卻多多少少都沒摻雜著真意。

    能一眼看破她這類情緒的，隻有易烊千璽和蘇淺淺。

    任何人遇到此類事件，心總是會有那點不好受的。

    “冷不冷。”

    停戰期間，易烊千璽輕喘著氣，問她。

    慕柒一屁股坐到地上，僵著嘴角點頭，臉都凍紅了，卻還抬頭咧起嘴：“但是爽。”

    易烊千璽似懂非懂地點著頭，伸手作勢拉她：“起來。”

    “心滑了啊。”慕柒嘴角帶著笑，手放到人手心，坐久，屁股麻了，起來倒是有些費勁。

    倒真是給慕柒的烏鴉嘴給中了，易烊千璽腳底打滑，重心丟失，兩個人齊齊倒下。

    腦子空白，耳朵轟鳴，慕柒雙眼睜大，與易烊千璽視線交匯。

    “什感覺。”易烊千璽兩手撐在她左右兩側，陷進雪，凍得很。

    “倒在雪上，很軟，就是背後濕了。”慕柒虛虛應答，不可否認，這一摔確實心動了下。

    易烊千璽目光奕奕，片刻抿唇移了視線，翻身躺到雪上：“嗯，確實很軟。”好像真的隻是為了試驗一下雪的柔軟程度。

    “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