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  討飯錢

    涼州邊境是一望無垠的黃土高原，冬冷夏熱的遭心氣候比這枯燥景色更讓人無奈。

    入境後一間門市也無匾額懸掛，上下兩段的高層，就門口外頭掛了一麵錦旗，上書一個豪氣幹雲的“酒”字。

    店門外聽著兩輛滿載貨物的馬車，看貨箱封上鏢局和官府各加一道的封條也知價值不菲。

    此時店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旋即一人便由內而外飛出，狠狠撞在一輛馬車上，車身不動，車前兩匹烈馬卻驚得揚蹄嘶鳴。

    那人瘦高身形，看著就是個孱弱的主，不知被哪位好漢扔出來，落地後捂著後腰翻滾哀號，竟是再也爬不起來。

    “奶奶的，跟你好要五斤牛肉，你偏偏給大爺們上了四斤，還好意思管大爺要銀子？”

    一個壯漢罵罵咧咧邁出客棧門檻，身後又有五六人尾隨而來，那漢子出門便一腳踩在被自己扔出來的二胸口，霸道十分。

    眼瞅著二已經被五六人圍攏，背後又是貨車，不出意外跑不了要受一頓圍毆，卻可憐被人踩在胸口，怎也爬不起來。

    “幾位爺實在抱歉，店的醬牛肉一向很受歡迎，幾位來的也不是時候，恰巧就剩下那四斤了。”

    “照你這，爺賞臉來你這吃頓飯還得提前招呼是怎的？”約莫是鏢局領頭的漢子金剛怒目，腳下力道難免加重幾分。

    店二被踩的喘不過氣來，呲牙咧嘴臉色漲紅，再想告饒幾句也有心無力。

    也不知道掌櫃的這會兒在幹啥，攤上這樣的場麵竟是老板娘出馬。

    這娘們長得是中人之姿，身材倒算上乘，扭著蛇妖走出客棧後一手搭在那漢子肩頭，“客官還請見諒，這事也的確是店理虧，要不幾位客官這頓算奴家請的？”

    出來行走江湖，有幾個真願意學那武俠的好漢把頭別在褲腰帶上，尋常也不愛惹事。

    這幾個莽夫也是料定店無人，隻想著剩下一頓飯錢，興許有幾分那領頭的想充一回好漢的嫌疑，此事再歸根結底也刨不出其他原因來。

    那漢子先是一臉怒容，隨後又裝模做樣問過了旁人意見，跟他一起出來的多數清楚此人秉性，也就紛紛點頭借坡下驢了。

    一標人誌得意滿揚長而去，白蹭了一頓醬牛肉，最珍貴的還是那壺涼州特產的老黃酒，口味醇正無法言表。

    看見那些個凶神惡煞都揚長而去了，二才敢艱難無比的從地上爬起來，對眼前女子嚅嚅喏喏，“紅姨，那飯錢就從我薪水扣吧。”

    老板娘翻了個白眼，轉身走往客棧走去，“扣什扣啊，就你那點薪水得扣三個月能扣回來？瞧著吧，等你家掌櫃的回來這頓飯錢保管還得從他們腰包取。”

    “可是……”

    那孩子還想什，卻被老板娘無情打斷，“別可是可是的了，趕緊回去擦點藥酒養個半，明還指望你給老娘鞍前馬後呢。”

    最終仍是二敵不過老板娘一身雌威，心懷感激跑去屋擦藥酒去了。

    與此同時，涼地邊境那隻能算一麵土牆中間倒塌的城門處，鏢局一標七條好漢策馬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