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 一個家

    “哼，難怪我常聽別的女妖外麵的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換做我是玉姐，本姑娘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

    “真想不明白你有什好的，那些追了玉姐幾百年的妖王論相貌，論實力，哪個比不上你？”

    第九層獨屬一人的石室外，隔著一指厚的石門仍能聽見有個丫頭在外麵喋喋不休，聲音越來越近。

    鎮妖塔自成一方的妖界，不知是幾百年前在何處興起這個法：

    其實鎮妖塔一共就三層，狐王所在的第九層與其鎮壓，倒不如是那女子在鎮守，包括之上鎮壓三大妖王的第八層，下兩層都被塔內群妖視作禁地，至於最後，則是以上鎮壓眾妖的七層視作一層。

    石門內有個女子盤膝靜坐虛空，一身濃如鮮血的紅衣被她穿出了高傲的氣質，長出的衣擺不曾墜地，而是跟有仙子用手拖著般飄在主人身後，更是平添幾分華貴氣象。

    一路走來都是蜃在崇軒耳邊滔滔不絕，崇軒默默數著踏過的石階，見數到第九層了丫頭還沒有收斂的跡象，崇軒就幹脆繼續充耳不聞。

    一個瞧著才十來歲出頭的黃毛丫頭，跟他這個已經經曆過“大半輩子”的老男人講男女之間那點事，難不成還要崇軒低頭認錯，或是還沒臉沒皮跟著附和兩句？

    忍受了一路站在那石門外麵，意味著崇軒耳朵不必再遭罪了，蜃麵對石門剛要開口，那石門竟是自行往上打開。

    石門開啟時，蜃這丫頭臉上的表情就瞬間一喜，根本不像是前一刻還人鬼大訓斥崇軒的樣子，“玉姐，我把??????”

    頭的人沒給丫頭完一句話的機會，或者連那前半句她興許都沒聽見，石門大開時，頭便有一個人影一閃即至。

    那抹緋紅身形不由分繞過丫頭撞向崇軒，根本由不得崇軒有其他反應，他隻來得及下意識退後一步，便被她摟過脖子擁入懷中。

    兩人險些因崇軒那無謂的動作倒在地上，沒人理會不遠處氣呼呼直跳腳的可憐姑娘。

    崇軒出乎意料沒有一把推開玉，他閉上眼睛沉浸在這份突如其來的驚喜當中，細嗅鼻尖縈繞的清香，與記憶中她最讓人沉迷的體香一模一樣。

    三人各懷心思的沉默被崇軒打斷，雖然他覺得現在這話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可還是鬼使神差般開口，“他讓我跟你，對不起。”

    “誰？”

    玉鬆開崇軒，兩人始終隔著幾乎可以忽略的那點距離，收起幾分女兒般的喜悅，與生俱來的冷豔與高傲又漸漸出現。

    崇軒盯著那張酷似楊柔的臉，喉頭滾動幾下有些赧顏道：“崇明。”

    不可否認，當玉聽到那個故人的名字時，的確有眼前一亮的喜悅異常，至於下一刻她眼底浮現的一絲黯然，則讓崇軒有些不明所以。

    “他，還什了？”

    崇軒想起“自己”曾留下的兩句“遺言”，短暫的沉默之後，有些心虛的偏移視線不敢和玉對視，“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