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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級基地雖然危險性比其他地方高了一大截，但因為麵層出不窮的珍貴資源，還是吸引了很多人前仆後繼。

    我舉著多功能錐子往死鑿一塊黑色的石頭。一邊小心翼翼地抬頭張望周圍，這是2級基地的中心，能來到這的人大多都有些本事。我這次來也沒有叫人陪我一起，萬一遇上些駕駛機甲的土匪，我估計要被搶的連褲衩都剩不下。

    手下的石頭裂開蜘蛛網一樣的縫隙，伴隨著‘叮’一聲，石頭中心被我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洞。我從口袋拿出兩隻手套戴在手上，右手從洞口伸進去，掏了一會兒後取出數十塊像是水珠一樣的黑色晶體。

    我把東西收進戒指。左手拎著多功能錐子，右手撣撣褲子，慢慢站起來。

    “黑燭淚，因為形狀像燭淚顧因此得名，它是製作機甲外殼的罕見材料，通常10克黑燭淚就能讓整體機甲的重量減少百分之三十，如果將這種材料大量用在機甲製造中，至少能讓製造效率提高一半。嗯還有，或許全息機甲技術，這個材料能起到輔助作用？但是它又沒有精神力的傳導性，麵的分子構成到像個蜂窩，或許你想利用這點來實現精神和機甲動作的完全契合？”

    “，不，完全契合這種定義在理論上是不存在的，我能做的隻是將它的契合度無限趨近於百分百。就像我們對肢體的控製一樣，我們做不到百分百的控製，但是這樣的精神傳導速度已經足夠我們的日常使用。”我低頭，嘴歎了一聲緩緩說道。心則想著終於來了，雖然之前對黑洞攜帶者的猜測有了十分的肯定，但沒見到真人，一顆心總七上八下的。

    我從地上站起來，回過頭靜靜看他，仿佛一切都和以前一樣。

    “我之前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會鬧到不死不休的境地。”我笑著，抬手指著他身上的軍裝，語氣羨慕道：“我之前上軍校時也曾幻想過，有一天我會穿上它，在前線衝鋒殺敵。不過到底是命運使然，幻想永遠都能隻是幻想。”

    方柏的眉眼彎彎，像極了漂亮的月牙兒。他站在原地，一顆腦袋略往左偏了些，兩個深酒窩顯在他的臉上，他笑，笑聲夾雜著幾許可惜，“其實我一開始是真的喜歡你，我活的太久了，一直看著人類這種生物從出生到死亡，度過那短暫的一生。我站在時間的界限之外，像看煙花一樣看著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明白你是我要找的人。”

    我聽著他這番話，緊繃的身體放鬆一些，

    也學著他的樣子彎起眉眼，明媚的笑意從我臉上綻放開來，好像三月盛開的鮮花，方柏被我的笑容晃了眼睛，呼吸不由一窒。

    “所以，你喜歡我。那又為什要過來？你應該知道，我們兩個湊在一起，最後的結局就是同歸於盡或者隻有一個人能活下來吧？”我垂眸看著自己的手心，一團隱約的白光在掌心若隱若現，好像掂著一顆水球一樣，冰涼的觸感讓人享受的輕舒一口氣。

    “是啊，我們不能共存。但我們之於對方又想磁鐵的兩級，互相吸引。哈哈，你先別激動，我說的吸引並不是男女之間的，而是一種本能。從我當初被製造出來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終究有一天會出現。我其實早就想到了，我們的關係就像天下局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方柏揉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他是真的開心，彎彎的眼角溢出幾滴淚花，“你說你要是我妹妹該多好，我一定能好好疼你，做一個最好的兄長。”

    “你可以這次放了我，也算是作為一個兄長的仁慈。”我嘴上笑著說，心則暗忖該怎樣從他的手逃離，畢竟如果我這次逃走了，我就能將基因等級升到s級，雨珺也就能獲救。

    方柏低垂著頭，兩隻手張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天空的顏色隨著他的動作一下子變成沉默的黑色。他們的周身飄過漫天旋轉的粉紅色花瓣，迷人的馨香沁人心扉。

    我體內的某種力量仿佛受到了召喚，蠢蠢欲動。體表漸漸籠上一層薄薄的白色光暈。我看著周圍，一股巨大而洶湧的寂寞撲麵而來。

    “這是我的世界，我早就不知道自己換了多少具身體，我的靈魂是黑的，我視線所及之處都是一片漆黑，我不曉得自己身處何處，不曉得自己在做什。直到有一天，我的世界出現了一絲微弱的光，雖然很弱，但我卻借著這束光看到了外麵的世界。肖，是你讓我能真正的活著。”

    方柏溫柔地看著我，眼執著的感情好像煮沸的水包裹著我，讓我全身熱得厲害。

    “我讓你的世界有光，現在，你就這對我？想殺了我？”我身上的白芒愈加耀眼，照亮了腳下的一小片土地。腳邊的一團黑霧逃竄似的從我身邊逃開。我看著看著，心突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莫不是我的能力比他高？

    我往前走了幾步，那些黑霧依舊是這樣。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方柏覷著我的小動作，幽幽道：“你發現了吧，你的能力比我高級。”他的手在空中一揮，原先被我挖掘過的石塊從黑霧中顯露出來，“你看，我的能力是破壞，無止境的破壞。而你不同，你是修複，你是流溯。稍微想想看就知道，破壞一件東西和修複一件東西哪個更難。”

    “你現在越來越耀眼了，我真怕有一天我的黑暗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我連一絲印記都沒留下過，就像顧渡塵，那個傻子。”方柏眸含了些淚，聲音嗚咽：“我不想活著，但我更怕消失，你和我是一樣的，你應該能明白那種感覺。”

    我眸心怔鬆，隨後眉頭狠狠皺起來，一柄由我體內力量凝聚成的長刀出現在我的手中。

    他說的一切，我都理解，他的害怕，我都知道。

    但這並不代表我認同他，“如果能讓重要的人活著，就算消失我也不在乎，一些記憶本來就是一個人擁有就好。說到底，你隻是恐懼，恐懼未知的一切，方柏，你對事物的執念太深了。”

    我身子往前一彈，長刀在霧氣呼嘯而過，直指他的心口。

    “哼，說起執念怕還是你最深吧？我本來以為激發了慕雨珺身上的基因，會讓你明白這個世界的脆弱…未曾想，到讓你有了繼續升級的*。早知如此，我應該讓陛下殺了慕雨珺的。”方柏的手中出現一把半米長的鐮刀，他重重將刀口砸在我的長刀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