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孟極和萬柳同時從樹上跳了下來，一齊問道。

    風景：“鮮塗。”

    鳳飛花驚道：“鮮塗？難道他們知道了……”

    風景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吧……”

    萬柳摸著禿頭：“我也覺得不會。如果他們知道了陸雲閣的事情，那他們應該會想方設法地進入閑雲堂才對呀，頂多跟蹤鐵石頭，殺了他又有什用呢？”

    大家集體沉默，麵色凝重。

    良久，孟極開口問道：“你怎知道是鮮塗呢？”

    風景：“在天山時知道的。鮮塗派殺手帶我上天山，就是為了借天山之手除掉我。幸虧我啊，足智多謀，總算是與無聞大哥解除了誤會，這才化險為夷。我答應了無聞大哥要保守天山的秘密，因此細節不便詳說。不過，我非常確定，就是鮮塗。”

    孟極：“如此看來，鮮塗要殺你，一定另有緣由。”

    萬柳：“這真是太奇怪了。如果鮮塗是想針對蒼瀾，那應該衝著神君和少主們去啊。喂，鐵石頭，你到底怎得罪鮮塗了？”

    鳳飛花笑道：“會不會是你招惹上了蛇都的哪個女子，他們討的是風流債啊？”

    “我要是知道為什就好了。”風景輕哼一聲，“不過，鮮塗倒並非針對我一個。他們還殺了仰珖少主黃雅。”

    大家大吃一驚：“黃雅？”

    風景：“是。不過不知道為什。隻是……看來鮮塗的魔爪已經伸向其他部域了。”

    這個困擾了大家一年之久的話題突然有了如此重大的線索，孟極、萬柳、鳳飛花三個不約而同圍著風景盤腿坐下，邊吃喝邊聊起來，樹上的小白蛇們也跟著遊了下來。

    萬柳對風景道：“別的部域咱也管不著。就說你吧。咱們最早發現有刺客要殺你，應該就是……去年，對吧。祈年大祭前的韓梓兒。”

    孟極接著回憶起來：“嗯。那時候你在逍遙台受的傷剛養好，就又跑去仰珖遊玩，還沒回來。

    記得那天，是你閣的翠兒來找我，說有個蒼瀾神府來送花的執事，鬧著非要見到你不可，否則便不走了。當時我覺得有點奇怪，便去石頭閣見她。她氣息有力，步履穩健，看得出武功不弱，身上還藏著兵刃。那時萬柳正好在瞭望山執行公務，於是我便謊稱你去那山頂觀日落了，引她前去，讓萬柳喬裝冒充是你。”

    萬柳：“我呢，一收到孟老二的口信便趕緊打發了他那隻禿頭鷯哥，到山頂的亭子披了個大氅等著。嘿，她倒是幹脆，瞧見我的背影，連客氣話也沒有，直接就向我後脖子一刀砍來。幸虧我早有防備，否則也未必能及時躲過。”

    孟極：“她遠遠見到我也來了，知道中計。我們剛要問話，她居然立刻橫刀自盡了。”

    “是啊。那時候我跟她相隔也有一定距離，來不及製止了。”萬柳摸了摸自己的禿頭，“咱們把韓梓兒的屍體晾在山腳，監視了兩天，也沒發現有什同夥來尋她，最後還是被司刑的手下發現的。搞得鐵石頭還一度以為是風巔神君要殺他，更加不肯讓蒼瀾神府來的進閑雲堂了……

    哎，對了，剛才那個丫頭，英招，她怎進來的？雪鬆林的守衛知道這規矩啊，不可能放她進來的，何況她即使進來了，又如何能走出那林子？”

    “我也不知道是誰帶她進來的，她死活不肯說。不過我覺得她沒有嫌疑。”風景輕描淡寫道，“也許，是哪個新來的小弟子不清楚情況，無意放她進來的吧。反正此事我已不打算追究了。”

    “哎呦，這就護上了。”鳳飛花笑意盈盈地調侃著，見風景瞪著自己，又轉開話題，“其實師父和我都一直堅持認為，韓梓兒的事和風巔神君絕無關係。”

    風景悶哼了一聲，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來。

    孟極：“嗯。鮮塗有死士，出任務不惜性命，一旦任務失敗，便要自行了斷。可韓氏祖祖輩輩都土生土長在韓洲大陸，韓梓兒更是在蒼瀾神府做執事。如果她是在為鮮塗賣命，那可見鮮塗蓄謀已久，早早便埋下了她這顆棋子。”

    萬柳打了個冷戰：“嘖嘖。不寒而栗。”

    鳳飛花：“如今自笑將軍突然說有‘目擊者’，認定是鐵石頭殺了韓梓兒，找他尋仇。如果韓梓兒是鮮塗的殺手，那自笑將軍……”

    孟極搖頭：“自笑將軍我了解，他不像是奸細。時隔一年，他突然轉變態度，很有可能是受到了鮮塗的挑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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