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年如是
棗蕉八個月的時候,蘇是聽從醫生的建議,在夏到來前給孩子們斷奶,省得夏斷奶時他們哭鬧容易生病,再者她母乳喂養兩個孩子,奶水跟不上。孩子們吃著母乳就不太愛吃輔食,反而不好。
聽到要斷奶的消息最開心的莫過於隋唐了,他已經策劃好了斷奶期間與蘇是補個蜜月旅遊。當時兩人蜜月還沒有度就發現懷孕了,之後他就像病毒一樣被老爺子老太太強行與蘇是隔離了。
原以為孩子出生後他終於能和自家老婆卿卿我我了,後來發現自己太真了,他老婆眼除了那對雙胞胎就啥也沒有了。被打入冷宮二十個月的隋大大心撥涼撥涼的,這會兒終於刑滿釋放了,覺得自己的洪荒之力終於可以不用壓抑了,美滋滋的盤算著如何過二人世界。
選路線、訂機票、訂酒店,興衝衝的準備一大,結果他被蘇是否決了,她是不想走那遠,懶得折騰,在燕城附近找個風景好的地方就好了。
燕城巴掌大點的地方,土生土長的他們哪沒有去過?她隻是舍不得孩子不想走遠罷了。被灌了一大口醋的隋大大隻好:“不然我們去薊城?”
薊城離這不到三個鍾頭,蘇是都不問去幹什就答應了。對於她如此敷衍的態度,隋大大表示很受傷。
隔一大早隋唐就開著車出發了,蘇是坐在副駕駛座上陪他著話,三句話不離雙胞胎。昨晚折騰的有點晚(隋唐:不是我折騰的,是那兩鬼折騰的。)早上又起得早,蘇是一會兒就困了,隋唐靠邊兒停了,讓她到後座去睡,拿毯子給她蓋上。
蘇是哺乳期間長了三十斤,饒是如此體重也隻有一百二。側躺在座椅上臉頰圓潤潤、白嫩嫩的,紮著丸子頭,穿著白色的長裙,少女感十足。她這個身體到今年其實也才二十八歲,正是花樣年華。已經三十八歲的隋大大看著這樣年輕貌美的老婆,心一陣的捉急,越來越將自己往癩蛤蟆靠攏了。
蘇是閉上眼睛有一會兒了,也沒有聽見車門關上的聲音,疑惑地睜開眼睛,見隋唐正俯首看著自己,深邃的目光,硬朗的五官,心一悸,自然而然地勾住他的脖頸,傾身在他唇上落了個吻。
隋唐被她甜齁了,洪荒之力噴湧而去,傾身過去加深這個吻。蘇是笑著避開他,“別鬧了,大馬路上的,讓人看見不好。”
隋唐對於她光撩不做的行為十分的憤怒,在她脖頸上啃出印子來,才意猶未盡地點著她的鼻子道:“晚上給我等著。”
蘇是笑盈盈地在自己手指上落下一個吻,然後按在隋唐的嘴上,眼角一挑,魅惑十足。這要不是在馬路邊上,隋唐正想將她就地正法。
蘇是睡了一個多時,醒來時見車已經停了,隋唐不在車。她疑惑地推開車門,風卷著花瓣從身旁飄過,撲入眼簾的是漫山的緋紅,層層疊疊的杏花蔓延開來,如火如荼,如詩如畫。
她驚詫地站在那兒,恍以為在夢中。
隋唐從林中走出來就看見她站在杏花樹下,清風卷起她雪白的長裙,猶如仙子臨塵。他三兩步過去攬住她的腰,“就是這了。”
蘇是忽然想起去年秋他們開車經過這,見山上長著許多黃燦燦的杏子,一時嘴饞就到農家樂采了些許。邊吃邊:“這漫山遍野都是杏子,不知道開花的時候有多美麗?要是得空了背個涼席到花下躺一躺,簡直就是魏晉風流。”
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隋唐竟然還記著。
他指著山頂上一方屋角,“你是要先在花下躺躺,還是先去上麵看看?”
蘇是詫異地問:“你在這買了別墅?什時候的事兒?我怎不知道?”
“不是買的,是建的。去年從這經過後就開始了,趕在花開前剛完工。”在她麵前蹲了下來,“來,老公背你上山。”
蘇是笑道:“這一點山坡,我又不是爬不動。”
隋大大任性地道:“管它是山坡還是大山坡,我就是想背我老婆行不行?”
蘇是趴在他背上,咬著他的耳朵笑,“行行行!老公大人,你的老婆你作主!”
隋大大寵溺地道:“真懂事兒!”
走過曲曲折折的鵝卵石徑到達山頂,遙遙地便見一座古色古香的木屋,屋外圍了一圈竹籬,籬笆後插著杏黃色的幌子。
蘇是不禁笑起來,“這個酒幌倒讓我想起了《紅樓夢》的《杏簾在望》了。杏簾招客飲,在望有山莊。菱行鵝兒水,桑榆燕子梁。一畦春韭綠,十稻花香。有沒有那種意思?”
“上麵沒寫字,就等著你來寫呢。”
“毛筆字的話我可寫不好。”
隋唐笑道:“隨便寫,醜也無所謂,反正是醜是美都我們的家,不嫌棄。”
一直背她進了門,麵的裝飾也是古色古香的,木屋不算大,就夠兩個人住。參觀完房間後就背著涼席鋪在杏花樹下,兩人並肩躺著。
雖然蓋了薄毯蘇是還是覺得有點冷,鑽到隋唐臂彎,頭枕在他胸前聆聽著他的心跳聲。鼻間聞著他剃須水的草木清香味,蘇是覺得那大抵是她聞過最最宜人的味道。
隋唐攬著她的腰,輕輕地吻著她的頭發,她的身上還帶著奶香味,聞起來格外的舒服。他不由得深嗅了口氣,想著此時此刻大概隻有歲月靜好才可以形容。
“這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世界,以後每年杏花開時,不論多忙都陪我到這來,隻有我們兩個,好不好?”
“嗯。”
隋大大有種終於收回了被列強占領的土地的成就感。他抱著蘇是翻了個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寶貝兒,春光如此好,我們是不是要做點什才能不辜負?”
蘇是挑著眉笑吟吟地望著他,“嗯?”
隋唐看她裝傻,俯身輕噬著她的鼻尖,“光撩不做可不行。”
蘇是緊張地四顧,“這會有人來嗎?”
隋唐已經利落地拉開她裙子的拉鏈,聲音急切地道:“不會,這整個山頭都被我承包下來了!”
蘇是看他拽新詞兒忍俊不禁,攬著他的脖頸,“山主大大,你再逗我要笑場的!”
隋唐扯開她的底褲,親吻著她,“寶貝兒,我快控製不住我的洪荒之力了!”
蘇是張開雙腿環住他的腰,“允許你……使用洪荒之力……”
他們在杏花林廝磨了半日,傍晚時到農家樂吃了飯,漫步回來時已經擦黑了,蘇是想孩子了給家打電話。棗蕉一日沒見著媽媽,哭了不少回,牛奶也沒有喝。蘇是隔著電話聽見哭聲,眼睛也不由得紅了。
隋唐哄著她掛了電話,“放心,有老爺子和老太太在,還有保姆,沒關係的。每個孩子都得經過這一步,他們倆都吃了八個月母乳了,比疏至好多了。”
這一下來蘇是也十分不好受,平時喂奶的時候覺得奶水不夠,一日不喂倒覺得脹得難受,尤其是晚上將睡覺時,感覺特別的明顯,一陣一陣的痛,奶水都溢出沾濕了衣衫。
隋唐看著她痛楚的樣子覺得十分心疼,恨不得替她受了。他不由得想——要多深的愛,一個女人才肯忍受這多的痛楚為這個男人生孩子?
這樣一想對蘇是更是愛到骨子。蘇是在他懷睡著了,他按醫生囑咐拿來毛巾替她熱敷。半夜醒來時發現身邊沒有,他一驚坐起來,見衛生間的燈亮著,蘇是痛得睡不著,正在用毛巾熱敷。
她見隋唐進來:“吵醒你了?”
他從背後抱著她,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傻妞兒,你應該讓我看著你有多難受,這樣我才會更疼你。”
蘇是笑了起來,靠在他懷,反手攬著他的脖頸,掐著聲音道:“哎,自打我戀愛以來,就獨得隋大大恩寵,我跟隋大大要雨露均沾,隋大大非是不聽呢,就寵我,就寵我,把我寵上了……”
隋唐也不禁低笑,親吻著她的臉頰,“那沒辦法,你就是那上飛的白鵝,地上初生的嫩草,我想吃你一口肉可不得加把勁?”
“甭瞎,鵝不是喻征?你可別想做癩蛤蟆垂涎他。男神,你還是吃我吧,你一輩子有我就夠了,不許瞎琢磨!”
隋唐笑道:“得妻如你,夫複何求?”
蘇是回道:“得夫如你,婦複何求?”
第二蘇是痛得更厲害了,實在受不了用吸奶器稍稍吸出點奶水。打電話回家,棗和蕉也哭個不停。從昨晚到現在就沒有喝過牛奶,連平時添加的輔食都不肯吃了,從昨到現在就沒有吃什東西。雖餓這一會兒也出不了什事兒,可蘇是想想就覺得心疼,連賞花的心思都沒有了。在隋唐的勸下又堅持了半日,到晚上聽見寶寶們嗓子都哭啞了,到底還是忍不住催著隋唐回家了。
到家已經七點多了,兩隻看到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兩大隻也抱著她的腿求蹭蹭,隋唐孤零零地站在門邊,覺得自己可能不是親爹。
還是夏至讀懂了他落寞的眼神兒,跑過去抱住他的大腿,“爸爸抱!”
隋大大終於感覺到親人的溫暖,一把抱起她舉過頭頂,“我的心肝兒!”
斷奶這步早晚都是要走的,蘇是雖然回來了並沒有喂他們吃奶,接過老太太手的奶瓶喂他們。也奇怪她一喂兩隻就吃起來了。他們吃飽了就去睡了,蘇是看著他們香甜的睡顏,覺得再痛也能忍受了。
折騰到十來點才將他們哄好,隋唐也已經將疏和至哄睡了。然後他發了條微博,滿滿的都是酸氣:好的五旅遊,才兩就跑回來了。現在才知道最大的情敵竟然是那兩隻娃娃!
這條微博迅速得到淩晨的回應:自從兒子出生以後,我老婆就沒有正眼看過我!都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我看兒子才是媽媽上輩子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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