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風去了樓蘭使臣入住的官邸,沒與樓蘭使臣客氣,橫衝直撞進了大門。
樓蘭的護衛們將他團團圍住。
寂風的臉上沒有絲毫畏懼。
此時已過夜半,使臣們早早歇下了。
為首的是一名護衛總兵。
他警惕地望著寂風:“何人擅闖官邸?可知此處住的是誰?”
寂風不卑不亢地說道:“我要見樓蘭王妃。”
總兵不屑道:“王妃也是爾等鼠輩能見的?”
“讓他進來。”
廂房內傳出阿依慕蘭不怒自威的聲音。
總兵立即應下:“是,王妃!”
他瞪了瞪寂風,後撤一步,給對方讓了路。
阿依慕蘭的女使走出屋子,問寂風道:“敢問這位少俠,找我家王妃何事?”
寂風隨手拋給她一封信函,鏗鏘有力地轉述了梁帝的話。
“告辭。”
他拂袖離去。
總兵一直等到他消失在夜色,方對著阿依慕蘭的廂房問道:“王妃,可要………”
“不必。”
阿依慕蘭說道。
總兵默默行了一禮,退回去繼續值夜。
翌日一早,樓蘭的使臣們前來給阿依慕蘭請安,看到了梁帝下給樓蘭的戰書,也知曉了昨夜的行動失敗了。
關鍵時刻居然是梁帝救下了老太君,這可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莫邪問道:“梁帝究竟是幾時進京的?此前並未聽到任何風聲。”
玉成樓歎道:“這下可有些棘手了,咱們仗著使臣的身份,諒朝廷不敢光明正大為難我們,可梁國陛下又不隸屬大周朝廷,他做什,隻要不是太過分,大周天子便無權幹涉。”
頓了頓,他問道,“梁帝這算不算偷偷潛入大周?”
莫邪冷淡地說道:“以大周與梁國的關係,你認為大周的天子與太上皇會不會追究?”
玉成樓攤手:“這倒也是。”
莫邪望著桌上筆走飛龍的字跡,不甚在意地說道:“一封戰書而已。”
玉成樓的指尖在信函上點了點:“你可別小覷這封戰書,它是梁帝親筆寫的。要是他們接的話,難保不會打亂原本的計劃;可若是不接,梁帝又要對樓蘭發兵。”
“發兵就發兵,怕了他不成?咱們聯合西域十國的兵力,未必不能與之一戰!”
說話的是多努。
他杵著拐杖一瘸一拐進屋。
被孟朗揍得體無完膚、顏麵盡失,醒來後第一件事便是想狠狠宰了那小子。
隻可惜,他的武功多半不足以支撐他完成複仇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更恨了。
墨奕道:“西域十國早已貌合神離,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會哪位國主在背後捅上一刀。”
樓蘭王病重,群龍無首,各方諸侯早已蠢蠢欲動,此時與梁國開戰,不知多少人等著用梁國的兵力排除異己。
他補充道,“別忘了咱們來大周的目的。”
此話一出,幾人不吭聲了。
屋子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多努拄著拐杖,大臂一揮:“可若是不接戰書,倒顯得咱們怕了他!”
墨奕瞥他一眼:“你還能打?你如今隻怕一招也接不住。”
多努氣急:“姓墨的!你瞧不起誰呢?”
墨奕冷傲地說道:“一個廢人,就不要在這兒指手畫腳了。”
玉成樓打了個圓場:“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一人少說兩句,眼下最緊要的是梁帝的戰書。”莫邪道:“戰書上,也沒說具體戰什,隻講了三日後未央樓見……未央樓是個什地方?”玉成樓笑道:“一個名不精準的小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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