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鳶的確年長商玨數月,但也僅僅是數月而已。
商玨從不承認的,總耍賴哄著鍾離鳶叫他哥哥。
陸沅:某人的厚顏無恥好像找到根了。
辰龍瞥了他一眼:說的像是你不厚顏無恥似的。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商玨叫姐姐也不管用,還在晚輩麵前丟了個大的。
可以說是一段悔不當初的黑曆史了。
鍾離鳶對女兒臨盆有著極為嚴苛的把控,別說幾個幫不上忙的大男人,就連院子的下人都是一再挑選。
打發丈夫和幾個小輩後,她去了產房。
熱水、剪刀、褥子等早已準備妥當。
胡嬤嬤與杜娘子守著小廚房,萬嬤嬤跑腿,李嬤嬤與半夏在產房待命。
大家各司其職,一切有條不紊。
“夫人。”
李嬤嬤給鍾離鳶行了一禮。
半夏也轉身行了一禮。
鍾離鳶抬了抬手,示意她們不必多禮。
孟芊芊正在忍受一波又一波的陣痛,這可比習武疼多了。
她混身被汗水浸透,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鍾離鳶淨了手,行至床頭,擰了熱乎乎的濕帕子輕輕擦拭女兒的額頭。
“娘……”
孟芊芊的喉頭瞬間哽咽了。
本來沒什的,可娘一來,就委屈了。
鍾離鳶在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別怕,娘在。”
孟芊芊吸了吸鼻子:“嗯。”
鍾離鳶心疼地摸了摸她鬢角:“想哭就哭出來。”
孟芊芊一抽一抽地說道:“我才不哭呢,我又不是小孩子。”
鍾離鳶噗嗤笑了:“好好好,我們小九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她溫柔的聲音如涓涓清流,淌過孟芊芊燥熱的身體,安撫著她的疼痛。
同時,也是在告訴孟芊芊,在娘親麵前,她可以卸下全部偽裝,可以不必堅強。
孟芊芊將臉頰貼上鍾離鳶的手心,輕輕蹭了蹭,像隻柔軟的貓兒。
“寶豬豬呢?”
她問。
鍾離鳶輕聲道:“在老太君的院子,和老太君打葉子牌呢,放心。”
孟芊芊的腦海已經有畫麵了。
兩個不按套路出牌的活寶,一定又是打著打著便開始搶牌了。
鍾離鳶接著道:“你爹、你哥哥還有你的寶貝夫君都在院子外等著呢,沒走遠。”
孟芊芊嘀咕道:“誰的寶貝夫君……娘說話怎生如此肉麻……”
鍾離鳶笑了笑:“是是是,娘肉麻。”
孟芊芊哼了哼,往鍾離鳶身旁靠了靠。
有娘親在身邊的感覺,真好。
“娘。”
她低聲道。
鍾離鳶撫摸著她額頭:“嗯?”
孟芊芊委屈巴巴地說道:“疼。”
鍾離鳶心疼不已。
孟芊芊問道:“娘,你當初生我的時候也這疼嗎?”
鍾離鳶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用溫柔寵溺的眼神安撫著她。
孕期勞碌過度,又因七星連珠一劫消耗了大量元氣,昏迷許久,導致生產的過程並不順利。
幾個大男人在院子外走來走去,心急如焚。
“這都過去多久了,怎還沒生?”
商玨皺眉,“當年阿鳶生小九沒這久啊。”
陸沅看向辰龍。
辰龍:“妹妹出生時我不在。”
那會兒他還是樓蘭世子。
陸沅心中忐忑不安,這種感覺自他十二歲後便再沒有過了。
初期流落民間,飽受疾苦,又被荀相國撿回相府,從一個小小的馬奴,一步步“高升”成相國義子。
個中艱辛與險惡,唯己能熟爾,向來不與人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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