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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了被子蜷縮在床上,大大的杏眼死死地盯著頭頂處那裝飾華麗的水晶吊頂,安然像是一個破碎的布娃娃,沒有人格,沒有靈魂。
三年前他們不過是有緣無分,緣盡則散。從此婚嫁,各不相幹。誰知道如今重新撞在那男人手中,看他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態度,要她如何抉擇?
刺耳的電話鈴聲在寂靜的屋內響起,打破一室寧靜。
安然整個人忽然一震,一種濃濃的心悸從心頭升起,陡然心跳如擂鼓,麵色驚惶不安地抓過電話,聲音微微顫抖。
“你好,我是安然。”
那邊熟悉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了過來,聽在耳中,卻有些飄忽不定。
“您好,麻煩您來醫院一趟,蕭夫人她瘋症發作,趁著人不注意跑出醫院,出了車禍,嚴重失血。”
驚天鼓槌,重重敲擊在她的心上。
車禍,失血!
四個大字立時浮現在心頭,安然臉色蒼白,眼神遊移,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吃痛之後終於讓自己鎮定下來。
深吸一口氣,咬牙忍住眼眶中不斷打轉的晶亮液體,喉頭一梗,卻努力壓抑。
“我知道了,我馬上趕過去。”
掛斷電話,轉眼之間天塌地陷,那種深深的無助感像是一個巨大的拳頭攫住她的心髒,一下下收緊。
她怎忘了,自己如今還在別人的軟禁中。
拿出電話,撥通那個男人的手機,神色漠然,聲音冰冷得似乎沒有任何感情。
“宮崎,母親病重,我要探病。”
波浪不興的話讓宮崎愉悅地勾起唇角,晃動著手中的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任由那烈性液體刺激著喉管,麵上笑容更加妖孽惑人。
“我馬上回去。”
小女人這就迫不及待見他了!真讓人掃興。可麵對安然的繳械投降,心中湧起不可自抑的喜悅。
像是千方百計得到一件禮物之後的成就感,無與倫比。
“你剛剛說,要去哪?”
掏掏耳朵,好整以暇地在安然麵前落座,宮崎抬了眸子,一舉一動如同千世百年的豪門公子,姿態高貴優雅。
“母親瘋病發作,車禍失血過多,我要去醫院。”
簡單明了地說道,盡管努力抑製,可麵上還是染上一層焦急。
她從不認為有一個隨時可能發瘋的母親會讓自己低人一等,甚至自卑。
宮崎冷笑一聲,這女人當真以為自己是吃幹飯的?
瘋病?
他已經將安然調查得一清二楚,就算三年過去,安然也絕對不可能有一個得了精神病的母親。
還真是為了出去,不擇手段啊!
果然,這女人能拿下那多客戶,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像是車禍這樣的詛咒自己母親的話都能拿來當幌子,他還真是小看了她!狠心冷情,這女人不外如是。
“如果我說不讓你出去呢?”
倏然抬眸,安然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宮崎,隨後勃然大怒,雙目赤紅,嬌媚入骨的麵龐似乎瞬間被魔化,猙獰萬分。
聲音尖銳,神色淒厲。
“宮崎,你究竟有沒有心腸?那是我媽,我親媽。如果你媽現在躺在醫院,失血過多,人事不知,你會不會著急?會不會難過?”
凜然的氣勢從男人身上升起,宮崎暴怒的表情讓人心驚肉跳,起身一步步朝安然走了過來,那重重地步伐像是踏在她的心上,一下,又一下。
安然驚懼地望著來人,可想到在醫院無人照管的母親,心中悲涼一閃而逝。
不,不能!她要回去,一定要回去。
硬的不行來軟的。
為了母親,這一切都值得。
安然瞬間軟了臉色,一身傲骨被一寸寸敲碎,乞求的目光看向宮崎,姿態放軟,眼中薄霧籠罩,晶亮的淚珠簌簌而下。
“宮崎,我求你。我媽她有瘋病的,不能沒有我。”
而且醫藥費到如今都沒有交上,萬一那些人……
“有瘋病?我怎不知道,你母親什時候成了瘋子?”
冷眸斂起,薄唇劃過一抹冷笑,伸手拽過安然的胳膊,將人拉向自己,冰冷的聲音傳入耳膜,生生讓安然打了個激靈。
可如今卻顧不得許多,安然伸手拽緊宮崎的衣領,帶著驚慌和焦急。
“宮崎,求你了。我求你了還不行嗎?”
美人垂淚應會招來男人的憐憫之情,可宮崎卻將安然重重往大床上一推,俯身壓上,低沉的聲音如驚天之雷劃過耳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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