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城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腰間別著一把同樣是黑色的修長的佩刀。方夜穿著一身水藍色的衣服，背上背著一支同樣是水藍色的細長的畫筒。小眉穿著一身碧色的衣服，腰間別著一根同樣是碧色的圓長的玉簫。

    三個人都是毛都沒長齊的孩子。

    也許可能大概雨城的毛長齊了……

    夜瀾歌坐在三輪摩托車上仔細地打量著正在河邊忙碌的三人，河岸上已經鋪了一地大大小小的河魚。

    此時天色將晚，附近沒有炊煙，看樣子今天晚上得在這風餐露宿一晚。

    片刻後，雨城和方夜進入林中，找來了許多柴木，兩人鑽木取火，把火點著。小眉和小七趴在火堆前，一邊流口水，一邊看著雨城和方夜將一條條魚串在木叉上架在火上烤。

    “別急別急，一會就好，唰點油……撒點鹽……再蘸點辣椒醬……完美！”方夜將一條條魚唰上金燦燦的油，灑上白花花的鹽，蘸上紅彤彤的辣椒醬，翻烤一次，河邊頓時香飄四溢。

    對麵三顆腦袋排排坐，一齊吞口水、舔舌頭，左手碰一碰、右手摸一摸。就是吃不著。

    “方夜，你還隨身攜帶這多調料醬，從小就跟著師父在野外露營吧？”雨城吃不著魚，嘴巴又饞得不得了，於是找話題轉移注意力。他湊到方夜隨身攜帶的箱子旁邊，想看一看他的醬料包。

    “別看！”方夜慌忙遮住。

    “為什不能看？”雨城心說小氣。

    “這是我的醫藥箱，麵有毒，小心中毒。”方夜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把吃的和醫療用品混在一起？還是和有毒的醫療用品混在一起？”雨城懷疑一會吃了他的魚會不會中毒死掉。

    “打住！請不要用‘混’字形容它們的關係！醫食本就是相通的，誰說醫用品就不能是食物？誰說食物就不能是醫用品？傷口上撒鹽沒聽過嗎？”

    三顆腦袋齊齊抬起。

    “傷口上撒鹽可以殺菌，懂？”

    三雙眼睛瞪得大大的！

    奇怪的知識庫又多了一條奇怪的知識……

    “那辣椒醬呢？”小眉趕忙問道。

    “辣椒醬嘛唔……唔……唔……可以治胃病！”

    “怎治？”

    “就是胃反胃、食之無味的時候，吃一口辣椒醬，就立刻好了，嗯對，就是這樣的。”方夜突然無比驕傲，感覺自己存貨滿滿的醫學知識庫又塞進了一條冷知識！

    雨城翻個白眼，刀柄拍方夜的腦袋，“你就編吧你！誤人子弟！小眉，別信他的。”

    “我是醫生……”

    “咦？下雨了？”方夜晃一低頭，看見一滴水滴在一條魚上。

    接著第二滴水滴在第二條魚上。

    滴三滴水滴在第三條魚上。

    第四滴水滴在第四條魚上。

    第五滴水……

    “不好，下雨了，快收攤……”方夜抬頭，對上夜瀾歌的嘴巴。

    他站在地上，正在流口水，每流一滴口水都精準無誤地滴在了一條魚上。

    “啊！”

    “啊！”

    “啊！”

    “啊！”

    “對不起，我實在是太餓了……要不，這些魚都我自己吃了吧……”夜瀾歌感到萬分抱歉。

    ……

    夜瀾歌開心地拿到了首五條金黃酥脆又美味得不得了的烤魚，坐在雨城頂時髦的三輪摩托車開心地享用著。

    “過分！”

    “太過分了！”

    “實在是過分！”

    “會不會罵人？應該這樣子——真他媽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