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賭氣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雪藏玄琴 本章:第七章 賭氣

    李青慕抬手接住扔過來的紙扇,一臉不解的看著初塵,“娘子,你這是要幹嘛?”

    “啥都不幹。”初塵怒氣瞪著李青慕,“現在幹什都晚了。”說完,轉回頭瞪著李青山,“晚上回家,到我院子陪我喝酒。”

    李青山一聽這話,心下幸福滿溢,壓抑心中的喜悅,淡淡一笑,“知道了,嫂子你們先回去吧,我陪齊生說說話就回來。”

    一聽這話,初塵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心下惡寒四溢,拉著李青慕便走。

    “娘子,我……”李青慕剛要說話,初塵一個眼刀丟過去,“你什,要是再鬧,我便離家出走。”

    “啊!這什跟什啊?”李青慕頓時泄氣,這發脾氣的是她,現在不追究也是她,這女人最近還真是難伺候。

    初塵無視李青慕的無語,拽著他便出了齊生的宅子,一路走,一路罵齊生,李青慕更是無語,他幫她出氣,她不要,這會又亂發脾氣,真是不明白他那得罪她了。

    “娘子……”

    “不許喊我。”

    “娘子,我又沒有惹你。”

    “都是你錯。”

    “為什啊?”

    “沒有理由。”

    “你別不講道理啊?”

    “我什時候跟你講過道理?”

    “那到是沒有。”

    “那你就少廢話。”

    這二人一路吵著,回了李家村。

    入夜前,初塵親自下廚弄了幾個小菜,將李青慕攆了出去,讓竹笙將李青山喊了過來。

    初塵為李青山倒上桂花釀,“三弟,嫂子來這個家多少年了?”

    “十載有餘。”青山端起酒杯,對著初塵頷首以禮,“嫂子,你有什話直言便是。”

    初塵也端起酒杯,與青山碰了一下,“喝了這杯酒,嫂子便會直言。”說完,自己先幹為敬。

    青山淡淡一笑,仰頭一飲而盡後,拿起酒壺,為初塵滿上酒,“嫂子,說吧。”

    “你真的打算這輩子與齊生相守一生?”初塵不死心,她不能看著三房連個孩子都沒有。

    青山低低的笑了笑,“如果我說是,你不是另有打算?”

    靠!這小子真是太了解她了,初塵嘟著嘴,“是又怎樣?”

    “如果是,我勸嫂子打消念頭。”青山搖搖頭,抬手指著李青川院子的方向,笑道:“大哥有六個孩子,如果將來我三房需要人繼承,過繼一個大哥的孩子,他不會有意見。”

    初塵白了青山一眼,“你怎不說叫我給你一個給你?”

    青山嘿嘿一笑,“我了解嫂子,知道你不會答應。”說著,歎氣一聲,“我不想我的後人如大伯父和三叔那樣,他們這一生都是一個悲劇,我隻想安安靜靜的做自己喜歡的事,其他的嫂子以後都別過問好嗎?”

    說起他們這大伯和三叔,還真是一個悲劇,大伯遇上蔡氏這個蕩婦,如今三叔又遇上楊氏這個蠢貨,出了牙尖嘴利,全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今大女兒李荷因為偷人,被左毅休了,二女兒李杏因為跟著她還好一點,可人家好不容易找個好婆家,如今都被楊氏和李荷給氣的對李杏不好了……

    還有一個唯一的兒子李秋,本來跟著初塵做事,還算上進,哪知道楊氏把自己的外甥女嫁個李秋,這楊氏進門更是一個禍水,整日遊手好閑,好吃懶做,隻知道穿金戴銀,逼得李秋遠走他鄉,至今了無音訊。

    初塵歎氣一聲,“不是每個後人都不爭氣,比如咋們的爹爹,就有你們三個這懂事的兒子,不但光宗耀祖,還……”

    青山打斷初塵的話,苦笑道:“嫂子,你太抬舉我們了,要不是你,這個家都散了,何來的光宗耀祖?”

    初塵張了張口,正要說話,青山又道:“如今雖然我們三兄弟都各有本事,可那都是嫂子的功勞,所以我們沒什了不起的,就算嫂子如此本事,也難免出了慧妹妹那樣的癡情傻子,還有大小雙兄弟的可惡。”

    “他們如今不是變好了嗎?”初塵不服氣,“我大哥不是很好嘛?”

    “落家有今日,不是他們自己的本事。”青山一臉不屑,“要不是嫂子寬宏大量,估計連落大哥那樣的老實人都被大小雙害了,何來的今日浪子回頭。”

    見青山一臉悲觀,初塵頓時無語,嘀咕道:“難不成你想和大伯一樣,出家當和尚?”

    “這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青山說完,一笑。

    初塵一聽這話,頓時心下一緊,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打轉。

    “嫂……嫂子,我就這一說,不會出家的,你可別哭啊。”青山頓時慌了神,手忙腳亂的不知所措。

    初塵憋著嘴,“青山,你要怎樣都行,就是絕對不許出家,不然嫂子怎對得起死去的爹娘。”

    “嫂子,我就這一說,你別當真,你別哭了。”青山連忙從懷掏出絲絹,為初塵擦拭淚水,“要是叫二哥看見你在哭,還以為是我氣著你了,到時候保不住就給我一頓拳頭。”

    “臭小子,我早看見了。”李青慕本來被初塵攆了出去,可這家夥就是不放心,哪怕是自己的親弟弟也不行,所以蹲著屋頂了。

    這會一聽這話,還見初塵落淚,那還忍得住,飛身下來,抬手就給了青山一拳,“要是你敢出家,老子立刻宰了你,免得你給我們六房丟人現眼的。”

    青山嘿嘿一笑,“二哥,你別打我的頭,免得傷了我智慧,做不出什好的提花蜀錦與衣裙,到時候你豈不是損失更大?”

    初塵抬手就給了李青慕一記棉花拳,“不是叫你出去走走嗎?怎在屋頂上?”

    “我不是擔心你……”李青慕頓覺這話要是說出口了,必定招來一頓臭罵,立刻住嘴,咧嘴一笑,“我擔心著小子氣著你,所以……”

    “你給我編,你給我繼續編。”初塵挑眉,睖著青慕,“我到要看看你能給我編出什花言巧語來。”

    青山見這對冤家又開始了,抿嘴一笑,默默的起身離開,心下隻求餘生陪著他們,平平安安的度過便好。

    *

    且不說李青慕與初塵這對冤家,如今汴梁帝意難測,孟昶沒死的時候,宋皇便找了好多借口,宴請孟昶順便看他的花蕊夫人(以前的惠貴妃徐芙蓉),孟昶死後,宋皇更是肆無忌憚,沒事就宣花蕊夫人入宮。

    可徐芙蓉要為孟昶守孝,而且頭四七不能經常出門,宋皇找不到借口了,便自己去楚王府,明的是去祭奠孟昶,實際就是為了徐芙蓉。

    如今乃是孟昶尾七,宋皇又到楚王府,見徐芙蓉全身縞素,愈顯得明眸皓齒,玉骨珊珊,恨不得將其吞下。

    如今孟昶下葬了,宋皇更是不需要避諱一點點了,從楚王府出了,便吩咐趙炅將徐芙蓉帶進宮去。

    趙炅如今被封了晉王,他明知道徐芙蓉這顆棋子如今心變了,可他也不敢直言徐芙蓉是他的人,畢竟他不敢冒險。

    如今慕容一族深得宋皇寵幸,不但在軍政上無人能辨得過慕容一族,就連他義兄李元正都被貶去淄州任職,這明顯是做給他看得,他自然不會發作。

    徐芙蓉咬著牙,“你當初費盡心機把我送給孟昶,如今又把我送給你二哥,你當我是什?”

    “你覺得如今還能是我說了算嗎?”趙炅一臉冷漠,“當初我救你,你答應為我做事,可你做到了嗎?”

    “我做的難道還沒有還夠這恩情嗎?”徐芙蓉咬著牙,瞪著趙炅,“我已經為你拿了天下第一個大國,你還要我怎樣?”

    “你拿下的?!”趙炅伸手掐著徐芙蓉的脖子,“你多次勸孟昶那個昏君勵精圖治,你以為本王不知道嗎?”

    “你從來都不相信我。”徐芙蓉冷冷一笑,淚流滿麵,“我心變了,不正是你所願嗎?如今我的心已經隨著孟郎死了,你要我怎在你二哥麵前虛與委蛇?”

    “收起你的淚水,你知道這些對我,對你都毫無意義。”趙炅冷冷說完,抬手示意,“走吧,要是他等久了,你我二人該說不清了。”

    “哈哈……這天下除了孟郎,再也不會有人真心待我了。”徐芙蓉淚如雨下,揚天大笑,“孟郎,我好恨啊!”

    “本王也恨,可本王如今有什辦法?”趙炅眼中閃過一絲懊惱與無奈,可也是轉瞬即逝。

    徐芙蓉猛地轉身,瞪著趙炅,“你不怕我以色侍君,迷了你二哥的心智,讓他重蹈孟郎的覆轍嗎?”

    “到那時,本王會親手殺了你。”趙炅一臉冷漠,冷冷說完,“記得,宋國不是蜀中,趙匡胤也不是孟昶。”

    徐芙蓉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心下發狠,“我就顛覆給你看看。”隨即,徐芙蓉露出笑容,“晉王爺,妾身要更衣。”

    趙炅淡淡一笑,看了看她,搖搖頭,一言不發出了門子。

    “趙炅,為我的孟郎報仇,我要你與你二哥自相殘殺,我要你們趙氏一族不得好死。”徐芙蓉心下發下毒誓,喚來淩人,為自己精心打扮一番。

    徐芙蓉被趙炅送進了宋皇的後宮,便再也沒有出來了,還夜夜被通令侍宴。

    徐芙蓉把所有的身不由己,怨恨壓在心,仇恨著趙炅與宋皇,可他以為宋皇會讓她侍寢,結果隻是侍宴。

    宋皇雖被徐芙蓉迷得神魂顛倒,卻就是不肯要她侍寢,也不肯給她封號。徐芙蓉覺得以色侍君對趙匡胤沒用,這樣下去她怎報仇,思前想後,決定征服趙匡胤,就算不能征服,至少叫他對她牽掛致死。

    徐芙蓉下定決心後,便書信與初塵,要初塵在一月內給她準備一件世間獨有的衣裙,還要有詩情畫意之功效。

    初塵接到徐芙蓉的信,一臉難色,看著李青慕,笑道:“要是我不做,必定得罪這女人,要是做了,會不會得罪三哥?”

    李青慕這幾日一點都敢惹初塵,便笑道,“你可以自己問問三哥的意思。”

    “切,你不是很了解三哥嗎?”初塵白了他一眼,想起孟昶才死兩個月,這女人就成了宋皇的寵侍,她還是順了她的意思,免得枕邊風吹壞了她的生意。

    “娘子,我又不是三哥肚子的蛔蟲,再說了,我們慕容一族分散很廣,比如跟大哥的死對頭慕容延釗,如果我過度去套三哥的話,會被三哥猜忌,我幫著慕容一族,到時候……”

    李青慕還沒說完,初塵已經出了門子,李青慕一臉詫異,伸手,“娘子,我還沒說完了。”

    初塵猛地回頭,瞪著他,“你說一堆廢話,不就是讓我自己做決定嗎?那我還聽你嘮叨個屁啊。”說完,一甩衣袖,怒氣離開。

    李青慕頓時無語,這還要生氣到何時啊?快一個月了,不許他靠近,不許他說話,連吃飯都不許他一起早知道他就不坦白了,女人果然是口是心非的物種。

    初塵直接去了織錦院的點畫房,李青山一見初塵,便放下筆,笑道:“嫂子,你來有何事?”

    “我要親自為徐芙蓉設計一件獨一無二的衣裙,你不用管我,自己忙自己的。”初塵冷冷說完,到一旁的案幾上,拿起毛筆,想了半天,決定先為徐芙蓉畫一幅畫像再說。

    李青山最近確實也很忙,為了新的提花蜀錦,也是好久沒有離開過點畫房了。

    如今宋國服飾更換,宋皇才逼著初塵交出了新朝服設計圖,宋皇便將成都府好多繡娘帶去了汴梁,本以為這次朝服乃是他們的生意,結果被宋皇擺了一道,還要初塵在半年內交出各種花紋的提花蜀錦三百匹,這明擺著不準初塵做其他生意,欺人太甚,可也無奈。

    初塵畫了一天,幸虧她前世學的是毛筆的工筆畫,不然真是束手無策。她將徐芙蓉的容貌畫的十分相似,有了畫像,初塵腦子浮現了徐芙蓉邁步吟詩,那儀態萬千,卻附庸風雅之態浮現在她眼前。

    一個月的時間,徐芙蓉收到了初塵八百加急的衣裙還有畫像,徐芙蓉覺得初塵真是她的福星,讓淩人照著畫像為自己精心打扮後,在禦花園的湖畔涼亭,獨自提著一壺酒,故作傷害,黯然*的看著湖水,一幅欲要輕生的模樣。

    淩人哭著去找了宋皇,“陛下,娘子去了禦花園,穿的十分單薄,還提著酒,不讓我們跟著。”

    宋皇本想出宮微服私訪,可一聽淩人這話,頓時眉頭緊蹙,難不成她不是真心待在他身邊?!

    “娘子還說她活的沒什意思……”

    “什?!”宋皇頓時慌了,沒等淩人說完,丟下王繼恩,疾步去了禦花園。

    宋皇跑的氣喘籲籲,到了湖畔,才停下腳步,遠遠望去,隻見徐芙蓉梳著朝天髻,一席灰白相間的襦裙,那襦裙上還繡著粉色的六瓣雪花,一條秀紅梅的披帛,如行雲流水的披在杜宇的肩上,好似一個雪中的紅梅仙子,叫人心曠神怡。

    徐芙蓉眼角餘光,看到了宋皇,便苦笑道:“初離蜀道心將碎,離恨綿綿,春日如年,馬上時時聞杜鵑。三千宮女皆花貌,共鬥嬋娟,髻學朝天,今日誰知是讖言。”

    宋皇驚訝不已,都說花蕊夫人以色侍君,紅顏禍水,不曾想她還有如此才華,眼中多了一絲敬佩,走了過去,“夫人,這詞說什了?”

    “當日我離開蜀國,途經葭萌關時寫的,寫在驛站的牆壁上。當年在成都宮內,蜀主孟昶親譜‘萬朝天曲’,令我按拍而歌,以為是萬來朝的佳讖,因此百官競執長鞭,自馬至地,婦人竟戴高冠,皆呼為‘朝天’。及李豔娘入宮,好梳高髻,宮人皆學她以邀寵幸,也喚作‘朝天髻’,那知道卻是萬崎嶇,來了汴京,來見陛下你,萬朝天的讖言,卻是降宋的應驗,豈不可歎?”

    徐芙蓉說完,宋皇聽罷,緊抿赤唇,長久不語。半響奪過徐芙蓉手中的酒壺,連飲三口,說道:“夫人,你再做一首新的詩詞,讓朕開開眼界。”

    徐芙蓉知道他上鉤了,淡淡一笑,沉思片刻,再啟朱唇:“君王城上樹降旗,妾在深宮哪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

    趙匡胤本也是個英雄人物,當年千送京娘,當年以一條棍棒打遍十八座軍州。此時有感於徐芙蓉的故國之思,亡國之痛,心下對她加深了愛慕之心。

    此刻,飲了半壺酒後的徐芙蓉,紅雲上頰,更加嫵媚動人,宋皇望著她,喉頭打動……

    忽地,宋皇扔掉酒壺,伸手握著徐芙蓉的手,輕輕一帶,將徐芙蓉拽入懷著,低頭一個深吻,抱起徐芙蓉,直接去了自己的寢宮。

    徐芙蓉從那夜起,連著侍寢一月,宋皇從不為那個女人耽誤早朝,此次都破例了。很快,徐芙蓉被直接封為貴妃,而且宋皇每日退朝,必到徐芙蓉的芙蓉閣,飲酒聽曲。

    *

    晉王府內,趙炅聽聞此事後,猛地將酒杯砸到來報信的人頭上,怒吼道:“他真是鬼迷心竅了,竟然封一個賤人為貴妃,後宮那些有著勢力的妃子還不得鬧翻了。”

    “王爺,早就鬧開了,人人都說要殺了徐貴妃,可陛下護著,他們也不敢怎。開始皇後還說說,可徐貴妃不知用了什手段,哄得連連皇後都護著,所以後宮那些妃子也是敢怒不敢言。”

    “哼!看來她是真的不想活了。”趙炅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殺意四起。

    正在這時候,下人來報,“王爺,孟千牛衛上將軍求見。”

    趙炅眉頭緊蹙,孟玄玨?!他來幹什?可也不能不見啊,趙炅斂了心情,揚聲道:“傳!”

    孟玄玨一身便衣素袍,進來後,抱拳一禮,“我該叫一聲三弟好了?還是叫你晉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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