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苦等已久

類別:未分類 作者:帷餘 本章:第一百五十六章 苦等已久

    他臨走時說,“我要去尋藥,得有一段時間不能在良渚,你就照我的藥方吃著,等我回來自有辦法解了你身上的毒。”

    “多謝!”

    她的目光沒有在他身上多停留,所有人都如阿淵一樣來來走走。

    離纖塵一走,勾月便招呼著知秋冬凝把東西都放到馬車上,帶著她們都到山上去。

    她是個喜靜的,年下良渚熱鬧的緊,她卻覺得聒噪得慌。

    那山上有對勾月很重要的人,她的母親葬在那,還有文淵之。

    山上的房子很簡單,就是幾間簡單的草屋。

    草堂住起來沒有那舒適,但勝在自在。

    年關將至,回王庭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到了草原。

    安南節上,草原上的人都要把經幡掛在帳篷上以求來年風調雨順,人畜安寧。

    皇家的儀式看起來繁瑣些,其實流程還是一樣的。

    韓澄跟在太皇太後身後,把經幡掛在一麵一麵的掛上。

    安南節上的人載歌載舞,韓澄像是一個獨立在熱鬧之外的人。

    她如行屍走肉般地跟在太皇太後身後,直到輪到她上前去係經幡。

    她這是第一次到安南街來,做皇後的時候,她從來都沒有出過良渚。

    五色的經幡代表著藍天、白雲、火焰、大地和水,是草原上人獨有的寄托方式。

    五種顏色的印著經文的布條被風吹過的時候,就相當於將上麵的經文念過一遍,代表日日夜夜都在誦經念佛,以表自己虔誠的心。

    一陣風吹過,經幡吹到韓澄的臉上。

    已經褪色的字跡在風中搖動。

    “願澄兒順遂無虞,皆得所願。”

    “澄兒春祺夏安,秋綏冬禧。”

    ……

    每一條經幡後麵,都是默毒的字跡。

    韓澄從未來過安南節,安南節的每條經幡後麵卻都有她的名字。

    成千上萬的經幡在草原的清風中搖曳,她站在風中,一那,忽然很想大哭一場。

    他竟是真正愛她的,為什他偏偏愛她?

    她其實知道默毒的心意,但從來都沒有相信這份感情是真的。

    她與默毒認識許久,她知道默毒是個有野心的人,凡是有利於他的大業,他什都可以讓步。

    韓澄自始至終都以為自己是有利於默毒大業的一部分。

    默毒娶了她,才能得到韓家的支持。

    時光荏苒,經幡飄揚的風景始終存在於這片草原之上。

    無論是大雪冰封的冬日還是牧草豐美的夏季,經幡都在風中祈願,代替默毒表達著未盡的祝福。

    一陣風吹過,經幡拂過韓澄的發絲。

    良渚在過年的時候進入到一年中最冷的時候。

    草堂夏天住住還可以,冬天住著就不大擋風。

    知秋和冬寧忙活著用泥巴把草堂的縫都堵上,省的冷風鑽進屋子。

    勾月卻不覺得冷,打開窗戶任憑外邊的風灌進來。

    喝了離纖塵從外邊帶回來的藥,她說不上自己到底有沒有好一點。

    她燥熱的很,哪怕隻穿了一件薄棉衣。

    外邊又飄起雪花來了,順著冷風吹到勾月的頭發上,落在勾月的睫毛上。

    雪,良渚的雪,總是能讓勾月回想起很多。

    她跟著文淵之回良渚的時候,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一起到街上置辦過年的東西。

    後來為了給文淵之找解藥,他們也曾到過雪山,滿山遍野的雪看久了讓人眩暈,看不清眼前的路。

    自己和阿淵擊退若枝,班師回良渚的時候,正巧也下著雪。

    那時候的雪可真大,他們兩個坐在窗邊下棋,可以清晰的聽見雪把鬆枝壓斷的哢嚓聲。

    他們兩個說著等太陽出來的時候要出去走走,阿淵卻永遠留在了昨日。

    雪還在下著,離纖塵冒著風雪上山來了。

    “不是說今日會下雪,不要你來了嗎?”

    勾月從窗戶上下來,做到炭盆旁,伸出手來裝模作樣的也烤起來。

    離纖塵顯然是凍壞了,兩隻手攤開放在炭盆上使勁搓著。

    “我怎能不來,你吃了我的藥,陛下要讓我每天都交脈案的。”

    “可我瞧著你不像是一個會聽話的人啊,哪怕那個人是皇帝。”

    離纖塵無言,搓熱了的手默默的搭上勾月的手腕。

    勾月心燥熱,一直覺得自己身上也是熱的,就連知秋想給她多穿件衣服都不行。

    實際上恰恰相反,離纖塵覺得勾月的手,冰冷的比外麵的雪更勝幾分。

    離纖塵自認為學過了師父所有的技藝,在江湖上沒有比他更厲害的人。

    如今麵對勾月的情況,還是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還是不對。

    用猛藥的結果,就是沒有辦法控製走向,一旦失控,後果不可追回。

    雪還在下著,厚厚的壓到草堂的屋頂上。

    “看起來需要出去把屋頂上的雪都抖下來,要不然這屋子該塌了。”

    離纖塵從門後拿了幾根竹竿,要去外麵撥弄雪。

    勾月也起來準備去幫忙。

    “不是說了不用你出來,外邊太冷了,你快進去吧。”

    “你一個人得弄到什時候去,這天快黑了,再不快點就要看不見了。”

    離纖塵無奈,任憑勾月從他手拿走了兩根竹竿。

    草堂不能承重,沒法站到上麵去把雪都推下來,隻能在屋簷下一點一點的把雪撥下來。

    屋頂的雪落下來濺起一片白色的霧,一個不留神,勾月和離纖塵的頭發上,肩膀上落得全是大片大片的雪花。

    大雪封了山,下山的路都快要找不見了。

    勾月的草堂還有兩間空房,離纖塵得在這留幾日了。

    住在這倒也省事了,省的離纖塵下山了還要擔心著勾月。

    草堂隻有一個碳盆,當然是要先緊著勾月用。

    勾月把手爐讓給他,不及碳盆也好歹是有用的。

    手爐燒的紅紅的碳,將熱量從掌心傳遞到離纖塵的全身。

    下著雪的緣故,天還是陰沉著,哪怕現在都要將近午時了。

    勾月與從前一樣起的晚,如今起的更早晚了。

    她如今一天隻進午膳,早膳和晚膳都一起省掉了。

    飯可以不吃,藥卻是一日也不能停。

    灶上冬凝正給勾月煎著藥,藥盅正咕嘟咕嘟的冒著泡。

    熱氣在稍遠一些的地方結成霧氣,空中彌漫著湯藥淡淡的苦澀。

    冬凝見離纖塵進來,便問道,“先生可是餓了,奴婢這就給先生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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