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徐福一字一頓地重複這個名字，臉上浮現了笑容，“果然是她。”

    “你認識她？”但丁問道。

    “當然知道，在人類還未踏入星空之前，她的名字還是廣為人知的，甚至還有很多關於她的影視作品。隻可惜古老的宗教隨著人類的崛起而一同被扔在了歲月的垃圾堆麵，這個名字也隨著曆史一同被遺忘，到現如今，已經無人再認識她。”

    徐福的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他微微閉起眼睛，似乎要讓自己回到那遙遠的過去，回到那一切開始的地方，同時他開始向但丁講述這個名為莉莉絲的永生者。

    沒人知道莉莉絲是什時候覺醒永生者本質的，當然也沒人關心這一點。她誕生於比該隱更早的時代，生活在那個神明和人類共存的時代麵。

    在那個時候，人類文明剛剛萌芽，就算是永生者對宇宙的認識不會比他們那壽命短暫的同伴多，再加上諸神也不喜歡他們，畢竟永生者在每個種族麵都代表著不安分，到最後往往會變成和他們劃分蛋糕的對手。

    當然，諸神也不會廢心思去獵殺他們，永生者是每一個種族都會出現的個體，就算是殺了，也會再次複活，除非神明親自出手，可那樣的話又會違反萬神殿的規則。

    諸神隻能通過代理人模式在現實宇宙活動，爭搶資源。親自下場是絕不被允許的，除非遇到什足以威脅到萬神殿的事情，才會允許親自幹涉現實宇宙。

    永生者在很久以前，是協助種族發展的，可隨著諸神的崛起，這件事就發生了某種變化。

    諸神的手腳比永生者更快，當一個文明有希望崛起的時候，他們就會進行投資，擴大自己的影響力，將腐化的種子植入種族的核心，等待著有朝一日達到了輝煌了，再一舉收割。

    永生者往往會被諸神拉攏，拉攏不成後，就會被驅逐出諸神的地盤，讓他們自己自生自滅，被驅逐出來的永生者隻能笨拙地探索這個世界。

    到後麵，永生者們往往也會走偏，他們也渴望成神，渴望活過一個又一個宇宙紀元，不死不滅，永遠不朽。

    於是他們就會想辦法研究永之道，永生者都是人類麵的佼佼者，可這些人麵也是有差距的，有些人的速度比較快，而有些人的速度則比較慢，莉莉絲算是比較快的那一種。她從惡魔的身上學習到了古老的法術，還和那些惡魔做交易，學會了如何吸納憎恨，欲望等負麵情緒的力量。後麵莉莉絲選擇了一些人傳授自己的知識，該隱就是在這個時候學會運用鮮血的力量。

    莉莉絲一直都活躍在人類社會麵，她扮演過多個角色，用各種方式來驗證自己的道路。

    於是在人類還未踏上星空的原始時代，就留下了很多關於莉莉絲的神話。

    在聖經中，她是誘惑人類和扼殺嬰兒的女妖，在古阿卡德神話麵，她是一個夜間活動的魔鬼，還有一些民間的傳說，她是代表欲望的惡魔，到了深夜，她便會潛入夢境麵和男子交歡。

    這些都代表著她曾經做過的事情，為了獲得力量誘騙男人，獻祭嬰兒，為了獲得欲望的力量而做出各種不堪的事情。

    到了星際時代，她也沒有閑下來，而是遊蕩星空，尋找那些古老種族留下的遺跡，探尋那些古老舊日的秘密，在銀河的各個角落都留下了她執著追尋永之路的腳印。

    至於人類遭遇永夜危機有沒有她的份，徐福傾向於有。她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女人，任何的情愛都是她的偽裝，隻是她達到目的采取的手段，就算是人類也不會得到她的任何同情心。

    那具美麗的身體內，隻有殘酷，冷漠，以及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野心。

    “.。”

    但丁傾聽著徐福的描述，在心中勾勒出了獵殺目標-莉莉絲的大致輪廓，一個美麗而危險的女人，掌握著憎恨，欲望，鮮血等領域的力量，一個十足的永生者，一個人形惡魔，喜歡散播痛苦和絕望，並從其中汲取力量。

    “她很危險。”徐福補充道，“比該隱還要危險。”

    “她成神了嗎？”但丁問道。

    “據我所知，應該是沒有。”

    “那就沒有什好擔憂的，隻要沒成神，我就還可以對付她。”但丁拿起該隱的顱骨，“你還有別的事情要說嗎？”

    “沒有了，叫你回來讓拿著這顱骨去獵殺莉莉絲。”徐福說道，“如果你著急，你就先走吧，我這邊也得繼續煉丹呢。“

    但丁看向那個巨大的科技煉丹爐，上麵的量表不斷地躍動著，顯示著麵的壓力和溫度，靈能掃描儀的指示燈也在時刻閃爍著，偵測著丹爐內的靈能係數。

    “你煉什丹？”

    “我也不知道煉什。”徐福聳聳肩，用渾不在意的語氣說道，“我隻是把那些詭異生物和時間生物的屍體扔進去淬煉，能出什就出什，總能瞎貓碰到死耗子的。”

    但丁腦門浮現黑線，他轉頭就走，沒有和徐福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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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福也沒有留他，而是繼續埋頭搗鼓自己的丹爐，鑽研著自己的煉丹之路。

    丹藥是人類超凡體係不可或缺的一環，或許有人會覺得帝國的醫療技術已經能夠取代一切，可徐福不這樣認為。

    醫療技術依靠高精尖科技和裝備，而丹藥依賴的是亞空間，是另一條截然不同的路子。

    一條腿是走不遠的，人類聯盟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就算掌握著堪比神明的科技，最終不還是被永夜危機搞得崩潰，哪怕亞空間是一切禍亂的根源，人類也必須學會和亞空間共存。

    因為很多東西並不是說你不去了解，不去在意，它就不複存在，它就在那，不管你樂意還是不樂意，它都會一直在那。

    亞空間也是如此，不管人類是崇拜，還是排斥，對亞空間來說都沒有什意義，它是客觀的存在，毀滅亞空間，也會毀滅現實宇宙。

    亞空間和現實就像是手的正反麵，要想去掉其中一個麵，就得要砍掉整個手，兩個麵一同丟掉。

    但丁轉身走出了神殿，順著廣場邊緣的高橋廊道離開時間庭所在的小宇宙，再順著地宮通道前往地麵的停機坪。

    駕駛員早早就發動好了炮艇的引擎，隻等但丁到來。

    但丁從放下來的舷梯處走了上去，就下令讓對方直接返回縛魔者號。

    他沒有在軒轅星停留的計劃，這的繁華世界不適合，他的內心隻有為神皇盡忠的一種情感，在個人享樂這方麵，浪費任何時間都是對神皇的不忠。

    炮艇的速度很快，它穿過大氣層，完成身份驗證後，就得以靠近縛魔號所在的宇宙港。

    導航員-斯洛和高階技術工程師-斯科洛斯正在港口附近，打量著幾十年不見的軒轅十四星係，眼神麵滿是激動和興奮。

    宇宙港口，空間站就像是一連串明珠那樣圍繞著軒轅星，無數運輸艦艇在嚴密地監視下運行著，虛空的商路上更是密密麻麻的貨船和維持秩序的戰艦。

    地表的宏偉建築，就算是在高空上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可見那些建築究竟有多誇張，高聳入雲，隻怕都不足以形容啊，此時的軒轅星已經繁華到了他們曾經不敢想象的地步。

    炮艇緩緩進入了縛魔者號的停機坪，但丁從打開的艙門走下來，立刻讓人召回所有的船員。

    半個小時後，在宇宙港附近閑逛的船員就全被召了回來，但丁並沒有追究他們擅離職守的事情，隻是讓他們各自返回崗位，啟動飛船準備離開。

    這一個行為，讓不少船員都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導航主管-斯洛更是直接站出來說道。

    “我們馬上就要走嗎？或許我們可以待幾天，我們已經很久沒回來這了。”

    但丁點點頭，“是的，馬上走。這沒有什好看的，無非就是多了一些人，多了一些建築，除了這些還有什嗎？？有些本質上的東西並沒有改變。等到銀河真正統一的時候，再來看吧，那個時候，就和現在不一樣。”

    斯洛為首的眾人臉上流露出一絲喪氣，他們都以為能留在軒轅星一段時間。沮喪歸沮喪，但出於忠誠和職責，他們還是服從了但丁的命令，啟動縛魔者號，準備離開。

    在港口引導員和塔台的指引下，縛魔者號從宇宙港離開，並全速駛向星係外，在三個小時後，他們抵達星係外圍，在那打開了一個進入亞空間裂口。

    離開的時候，待在艦橋上的但丁看到了帝國正在修建的宏偉星門，能同時並排通過幾顆氣態巨行星，很顯然帝國規劃這個項目的人，計劃讓天體級戰艦都能直接通過星門進入現實宇宙，不需要再打開新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