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隻是，人類暫時還沒有想出來，如何長久共存的方法，而已！”

    ——若靈

    017年1月4日 星期日 19點0分｜夜｜內｜量少別墅內｜先還你

    第一次，在“有靈吧”門口；第二次，在自習閱覽室；第三次，在圖書館一樓樓梯拐角處；第四次，在β星酒吧包廂……藍想不明白，她此刻正與自己近在遲尺、肌膚之親，卻為什沒有像前四次那樣昏倒、不省人事？……內部主係統開始預警：“認知程序出現了一個不可預知的邏輯bug，持續報錯……”

    藍猛然地離開若靈的唇，皺了皺眉。雙手搬正了若靈的身體，若靈緩緩地睜開迷離的眼睛，四目相對。她就像剛剛睡著，陶醉在美夢中，又被不情願地吵醒了。藍把若靈完璧歸趙似的，推給子木，麵無表情地：“先還你！”

    子木接住若靈被迫移動過來的肩膀，麵對自己完全看不懂的劇情，他腦洞已經完全穿孔了：“我去！你以為我們家若靈是什？免息信貸嗎？好借好還，再借不難？”

    藍木訥地道了一聲：“謝謝”

    “不客氣！”氣急敗壞的子木，輪圓了胳膊，馬上要奏向那張欠扁的臉。

    方元卻上前阻止住了他。方元明示子木，讓他低頭看看身邊淚凝於睫的美人兒。若靈馬上就要梨花帶雨地哭出來了。子木心疼地拉過若靈的手，頭也不回地穿過大廳，完全無心欣賞悖和量少的開場舞，便徑直離去。

    方元貼在藍的耳邊，命令道：“跟我回實驗室。你急需係統修複。”

    穿著服務生製服的耿多多，用超高清新一代的智能手機記錄了正在發生著的一切。

    017年1月4日 星期日 0點分｜夜｜內｜無人駕駛汽車內｜人類的未來

    子木對著汽車，給出一條語音指令：“前方路口左轉。”

    “道路重新規劃中……”無人駕駛汽車內的智能語音回應著。

    若靈靠著車窗，拭去滿臉的淚痕，問：“已經重新規劃4次了。”

    “還以為你一晚上，都不會和我話了呢！”

    “這是要去哪兒？”

    “去江邊散散心吧！都怪那個死助教，活生生地拆散了一對兒王子與灰姑娘！”

    汽車內自然語言智能識別係統捕捉到“灰姑娘”關鍵詞，便自動開啟推薦功能：“現在為您推薦，周邊距離最近、綜合點評指數最高的‘成人童話’火鍋城，前方800米，即可到達……”

    “關閉智能推薦係統。”子木又給出一條語音指令。

    “推薦係統，已關閉。”汽車回應。

    “子木，你還記得五年前的那個機器人嗎？”

    “什機器人？不記得了……”子木怎可能忘記，隻是真心不想再提起而已。

    “就是第一屆ai大會，在量叔叔的那場演講上，他們公司生產的新產品。你，機器人會不會變成人類，隱姓埋名地生存在我們身邊？”

    “被親糊塗了？”子木伸出修長的手臂，手背蹭了蹭若靈紅通通的臉，“你看我像不像機器人，像不像？”他真是被若靈的想象力氣得直想跺腳。

    “我在和你認真地討論機器人的現在、人類的未來。”

    “你不是已經在五年前，就把人類寫死了嗎？”

    “那時，科學家預測，根據生物進化論，人類會逐漸演變為半機械人、文太空人、基因變種人、環境幸存人、混血單一人。但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恐怕人類的進化也要出現斷代了。”

    “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物競擇，大自然會告訴每個物種，最終它們將會何去何從的！長得傻了叭唧的超能大白，隻能出現在未成年人的動畫片。如果《萬物有靈》的阿呆真的有了自我意識，你覺得，他最想做的第一件事兒會是什？”

    “罷工！”若靈非常堅定。

    “沒錯！你看，《機械姬》、《西部世界》、《銀翼殺手》、《終結者》……那些科幻影視劇才有的情節，好萊塢那些死宅編劇們yy出來的故事，沒有一個是好結局的！不對，準確的，是沒有一個逃得了模仿人類思維、重複人類命運、步人類後塵的結局。在人類物種眼中，新物種幾乎沒有可以和平共存的道理。所以，在文學作品中，人類會認為，人工智能一旦覺醒，就意味著人類的終結。”

    “或者隻是，人類暫時還沒有想出來，如何長久共存的方法，而已！”若靈望著窗外，每一盞太陽能路燈都像一隻高舉的手臂，用半彎曲著的掌心釋放著光芒，靜默地聆聽著若靈的觀點，似是而非地表達著它們模棱兩可的態度。如果這些路燈們會思考，它們是否想過：如果人類不存在了，它們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

    “或許隻是，有的人類想到了，而另一些人類卻不同意那幹，而已！”子木最喜歡玩這種語言類遊戲，按照若靈給出的語言結構，再來仿寫造句。

    若靈轉過頭，淚汪汪的眼神，明亮地看向子木。驚歎他190的智商：“智慧如你！”

    017年1月4日 星期日 0點分｜夜｜內｜有靈實驗室｜超弦

    藍麵無表情、眼珠一動不動地坐在檢測室內，量子檢測儀正在對他的腦部進行著全息掃描。熱區顯示，人類記憶芯片部分出現了明顯的異常，這是人工智能的代碼邏輯與人類記憶的情感邏輯無法兼容的衝突。bug出現持續報錯峰值的時間，集中在他親吻若靈的時候。方元隻能選擇通過係統回滾，才能恢複到之前的正常狀態。

    “請不要進行係統回滾”藍使用了計算機式的係統默認聲音，是的，這是五年前在ai大會上的那個聲音。那是耿多多在高一那年，從方元選定的5種智能聲音素材中挑出來自己最喜歡的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