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栗深吸了幾口氣,道:“一盞茶之前,我和師兄像往常一樣,在山門前守哨。突然瞧見崆峒派掌門錢師叔領著二十多名弟子前來,同來
的居然還有一位武當派的師叔和十幾名他的弟子。還沒等我們上前敘禮,錢師叔就喝問:‘慕容傑那賊呢?快給我叫他滾出來!’”我一
瞧,這多人來勢洶洶,肯定是慕容師兄有甚事得罪他們或者發生甚誤會了,於是等師兄領他們上山去見師父,我立馬過來尋師妹你
,平時你是最關心慕容師兄,這事肯定得及早讓你知曉!”
卜子欣聽到“平時你是最關心慕容師兄”這句話,臉上又是一紅,本來是想輕輕嗔罵兩句,但是關心則亂,聽見慕容師兄出事,哪還顧
得上女孩嬌羞之心!伸腳在地上重力一跺,展開輕功,便向玉龍堂奔去。
卜子欣心急之下,連番縱躍,已經管不上輕功所講求的“氣度閑雅,宜緩勿霸”,隻是一味求快。果然不到片刻,便已抵達玉龍堂,但也
弄得氣喘噓噓。玉龍堂是昆侖派專門招待賓客議事決斷之所,當年創派祖師有感於詩句“戰退玉龍三百萬,敗鱗殘甲滿飛”,覺得意境清
雋,氣勢豪邁,故正式將議事之地命名為“玉龍堂”。
玉龍堂外密密麻麻站滿了人,各分兩邊站定,西首的看服飾是崆峒派和武當派的弟子,東首的自然就是昆侖派的師兄弟們,氣氛雖然不是
很僵冷,卻也沒有絲毫的祥和。卜子欣心中忐忑不安,等緩下氣,偷偷地溜進前廳。師兄弟們就算瞧見了,當然不會攔她,崆峒派的弟子身
在別人地盤,當然不敢輕易出聲製止。所以這個“偷偷”其實有點名不正言不順。
卜子欣快步走進前廳,前廳倒時一個人也沒有,這種內空外湧的氛圍令卜子欣更是心中不安。還沒等卜子欣穿過院子,就突然聽見一個雷
鳴一般的聲音喊道:“慕容傑呢?快給我把他交出來!”這個聲音不但奇大,而且來得突兀,卜子欣心中嚇得怦怦亂跳,一下子竟然不能舉
步。
過了片刻,卜子欣才緩過勁來,輕輕邁步進了內廳,輕輕掀開門帷一看,卜子欣突然覺得周遭的空氣異常冰冷,似乎連呼吸也困難起來。
隻見師父胡潤西居中而坐,麵色不驚不喜,不形於色。哥哥史艾棉侍立在側,麵色冷峻。東首坐著本派的七位師叔,神情有的鄙夷,有的憤
怒;西首第一把椅子上坐著一個道人,卜子欣並不認得,瞥眼間隻覺得他雙眼精光四射,內功不弱。第二把椅子上坐著一個瘦的中年漢子
,卜子欣依稀記得此人便是現任崆峒派掌門錢三石。這兩人身後各站立著三四位嫡傳弟子,神情肅穆,都不發一言。廳正中央擺放著一副擔
架,上麵躺著一個傷者,其右肩、右手腕都裹著白布,血跡雖已幹結,仍是斑斑曆曆,似乎受傷不輕。
卜子欣不敢走進廳去,隻得在門帷外站著,悄悄地偷看。隻看見崆峒派掌門錢三石沉著麵道:“今日並非我錢某專程來昆侖興師問罪,隻
是我的親傳弟子傷在你胡潤西的弟子手上,人證俱在,你胡大掌門在武林中赫赫有名,想必不會不明是非,顛倒黑白,包庇弟子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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