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水千城

    這段話完以後，懷的人兒終於安靜了下來，她柔軟的手許久後才伸出去，輕輕摟住了他的腰，殷千城更緊地將她抱在了懷，親吻著她的頭發，她安靜地哭了，很委屈很傷心的那種單純的哭，被人傷透了心，或者極度害怕的時候孩子的那種哭，根本停不下來，殷千城緊緊抱著她，密不透風地跟她緊緊貼在一起，黑暗中兩個人的心跳都亂了節奏，卻那恰如其分地融合在了一起，殷千城輕輕牽起她的手來，纏繞著十指相扣，清晰感覺到彼此的血液跳動都連在一起，而他們，竟然真的已經有了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

    這種感覺太過微妙。

    微妙到……讓人無法睡著。

    家一片狼藉，空曠了這久沒有入住也不想收拾，江慕水渾渾噩噩地洗了澡，濕漉漉的頭發就這披在肩上就出來了，殷千城正將之前抽成了真空的棉被拿出來，看到這番場景後蹙眉，上前，用毛巾將她的頭發和身子都擦幹，迅速用浴袍裹住，直接抱起來到了軟綿綿的床上。

    她的眼睛很大很明亮，經過一的擔驚受怕卻已經紅腫疲憊，殷千城疼惜地俯身，親吻她的頭發，額頭，眼睛，讓她疲憊的雙眼終於可以慢慢地合上，不再那痛苦焦慮，哄著她放鬆一點。

    最後，江慕水終於蜷縮在他懷，緊緊抱著他的腰，頭窩在他胸口，睡著了。

    殷千城就這待著待了一個多時，最後輕輕將她拉開，完全塞進被子，不敢打擾她醒來，所以隻敢在她唇上蜻蜓點水地吻那一下。

    走出房間，已經是夜將近十二點，他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漫長的嘟嘟聲後，一隻手拿起了聽筒來。

    是傭人接的。

    不一會兒，輪椅摩擦地麵的聲音襲來，一隻蒼白的手抓住了聽筒。

    “喂？千城。”阮清幽依舊把殷千城這個兒子當做了最後的救命稻草，嗓音還透著一股悲戚的味道。

    殷千城淡淡“嗯”了一聲，叫了一聲“媽”。

    寒暄過後，他點出了話題，“爺爺現在在做什呢？回到老宅沒有？出去了多久？”

    阮清幽嗓音疲憊，：“你總是對你爺爺的行蹤了解得這透徹，你怎知道他出去了呢？是啊，你中午來過以後他不一會兒就就出去了，大概……很久，足足有大半，到了夜九點多才回來，怎？他是去……”

    “他交通工具是什？誰來開的車？”

    “這我倒是沒留意……我聽見馬達聲了，是那輛舊一些的老爺車。一個新司機帶著出去的，家的管家他都沒讓管。”

    原來是這樣。

    殷千城本來想著目前在老宅，最能讓老爺子心無芥蒂接近的人就是阮清幽的，她也許可以跟蹤一下老爺子看看他到底去了哪，但想到阮清幽的身體情況，又覺得這件事真的是荒謬的方夜譚了。

    他緊蹙的眉頭慢慢鬆開，道：“您也沒聽老宅發生什事了？他並沒有跟你？”

    “什？”阮清幽真的足夠好奇，總覺得自己被欺瞞了很多事，激動得微微顫抖起來，“沒跟我，難道有什事情瞞著我？我一直……都是向著他的，他到底是因為什不需要我了非要趕我走？……”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阮清幽心頭一陣刺痛，又猛地開口焦急解釋道，“不，千城，我……我也不是那個意思，不是在炫耀些什……”

    “沒事，”他嗓音淡然卻透著隱隱的失望，，“沒事了，那您早點休息吧。”

    不可反駁地，他掛了電話。

    ***

    這是殷楮墨，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見到自己的曾孫。

    在此之前，他曾無數次的想象過，這個孩子到底是什樣子的，難帶不難帶，多高多胖，聽得懂什話？這個時候的孩子喜歡什？殷楮墨緊張得滿手是汗，一張老臉上的肌肉都微微抽搐起來，可他無論再怎想象和猜測，都猜測不到眼前的畫麵。

    他想，孩子剛來一個陌生的環境，要睡覺，要鬧騰，要……吃東西，要心無芥蒂地大笑，那就歇斯底的吵鬧。

    沒別的可能了。

    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