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水千城

    許敬堯也不要麵子了，冷笑了一下，看著莊嚴：“他不同意又能怎樣？我們歡瑤是他親自訂婚宴請賓客認定的未婚妻，那個江慕水算什？哪怕生了孩子也是私生子，再了現在跟他殷氏的合作案做得風生水起的可是我們許家，他敢違約嗎？不用給我許家一個法？他以什理由不娶我們歡瑤？”

    莊嚴眼神黯淡了下來：“可歡瑤過她不願意……”

    “她的命都在我手！！她媽媽的也在！！！她再不願意也得給我把婚紗穿好了，強顏歡笑地給我去婚禮！！！”

    許敬堯瞪大眼睛咆哮了一嗓子。

    他攥緊手的皮帶，冷聲：“莊賢侄，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覺得我苛待我的女兒了，怎，你覺得你能拯救我家歡瑤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瞧不起你許伯父，我們商人身上的銅臭味的確是重，但是你們高貴，你們的高貴絕對會把我的女兒拒之門外！！我拒絕了殷家，哪還會有地方要我的女兒？你要娶她，莊少將同意嗎？他那個脾氣我年輕的時候就見識過，他會同意嗎！！！”

    “莊嚴，我心清楚地知道怎樣對我女兒最好，不用你這個外人來操心，你那點心，操不過你的父母和家族，就別再我麵前指東西了！！！”

    許敬堯丟下皮帶，冷冷坐在了沙發上，生著悶氣。

    許默言始終沉默著，見許歡瑤也不鬧騰了，這才慢慢放她下來，鬆了手，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也坐下來。

    莊嚴如同一座雕像一般冰冷僵硬地佇立在原地。

    慢慢地。

    他轉過身來。

    他冷冷看著許敬堯，道：“或許許伯父你得對，但是，你恐怕還真的不是為了你女兒好，你隻是……讓她在世俗的觀念，看起來風光無限而已，而至於她幸不幸福，你從來，不關心。”

    許敬堯：“……”

    他僵硬在了那，脊背挺得筆直，卻對莊嚴的指控，不出一個反駁的字！

    不過，他也不用反駁。

    反正，莊嚴能給歡瑤的東西最後也還是一樣，都是一堆廢話，別的，莊家二少奶奶的身份，她許歡瑤這輩子都肖想不得！！

    莊嚴抿唇，這下什都不想再了，他鞋尖一旋，慢慢走到了許歡瑤麵前。

    他將許歡瑤好好地安置在沙發上，輕輕地往許歡瑤手心塞了一個紙條，抿了抿唇，沉默一會兒後道：“婚禮就在後，如果殷家也同意，你也同意，那我無話可。但是，歡瑤，在那之前，隻要你有半點不願，你打這個電話，我隨時到，隨時帶你走，我莊嚴從不輕易許諾，因為許下來就是軍令狀，我這句話在你這，一直有效。”

    莊嚴抬起眸，凝視著女孩兒臉上死灰一般的神情，低啞道：“在我這什都不重要，隻要你願意，一句你願意，就夠了。”

    “好好照顧自己，”他輕聲著，撫了撫她的臉頰，“我先走了。”

    完，莊嚴起身，在一片狼藉的客廳往外走。

    外麵的空已經在慢慢地黑下來。

    風雪依舊沒停。

    莊嚴走出了門外，風雪一下子全部都刮到了他的臉上，他的心冷如冰封，一步步像是踏在美人魚所經受的刀尖上一樣，他掏心掏肺地去保護和守候，如果最後她不願意，那都是一場空。

    婚姻，孩子，年齡，家庭，理所當然的世俗逼迫……這一切兩個人在一起的原因他都不要，他隻要一句，她願意。

    他走出來，麵容僵硬，看到有個人守在門口，他頓了頓，緩了一會兒才看到是許默言。

    莊嚴動了動唇，有些僵硬。

    “默言。”

    他淡淡打招呼。

    許默言點頭，了一句：“風雪有些大，路上開車心，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強求不來，別放在心上。”

    話是這啊……

    莊嚴仰頭看了一眼昏暗下來的色，雪還在不知疲倦地下，他突然垂下頭，開口喃喃問道：“千城那的事你應該一直都是知道的吧？他到底要怎處理歡瑤，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就不能提前告訴我？”

    許默言淡淡冷笑一下。

    莊嚴蹙眉，頓了頓又：“別人不清楚，我看得清楚，許家現在你做主，你所謂的從殷氏撤資大概隻是哄哄你父親和妹妹，你從來沒有撤資的打算，殷氏這次不倒有你絕對的功勞，這大概也是殷千城滿足了你一些條件的結果，其實不管歡瑤嫁不嫁給千城，你們兩個的合作都不會終止，甚至不會受到任何影響，我得對嗎？”

    許默言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莊嚴蹙眉：“那你這又是何苦呢？你父親和妹妹還在糾結，歡瑤其實並沒有必要非嫁給千城不可的。”

    許默言也冷聲回應：“那如果她現在甘願，你猜猜她又會怎做呢？不管江慕水有沒有那個孩子，她都會插上一腳，你高興看到這樣？莊嚴，我的親人，我了解他們的性格，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底下沒有不經受損害就能明白的道理，她的思想我扭正不了，我隻能盡量護著，讓她自己往前走，而至於最後她選擇了什，千城還是你，光明還是黑暗，誰，都無法替她承擔後果，你明白了？”

    莊嚴不明白。

    但是他今一，也算是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