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37陰晴圓缺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九步天涯 本章:V237陰晴圓缺

    月闕依舊漫不經心的順著拂塵。

    月盈霎時便覺怒火攻心,長劍指上月闕眉心,一聲“無可救藥。”便要動手。

    月闕花容失色,“你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宸哥哥,你都聽到了,可是要為我做主的。”

    月盈麵容一僵,就在這時,她的視線狀似隨意的看向了一旁的諸葛宸:“諸葛先生,這是我月家家事,還請諸葛先生不要插手的好。”

    那生冷的諸葛先生四個字撞起諸葛宸心中一片漣漪,不禁苦笑了一下,並未開口,卻也不見有所阻攔。

    月盈看向月闕,“動手吧。”

    念著那丁點的血脈,她不會欺辱與她,但月氏一族那多人那多條性命,月然之滿身修為,都不能就這樣簡簡單單就算了,她是勢必要為月家討回一個公道的。

    月闕微垂的眼眸掃過諸葛宸,唇角動了一下,“宸哥哥,你最是悲憫,見不得流血犧牲,難道今日便要不管我了嗎?”

    月盈眉心一皺,懶得與她廢話,一個劍花便朝著月闕飛了過去。

    兩人都是出生月家大族,武功有大家內力傳承,後來又各有奇遇,武功路數截然不同,但卻不相上下。

    月盈的劍招式飄逸殺氣十足,月闕一手拂塵也是舞的矯若遊龍,眨眼數十招拆了過去,已然不分上下,相互之間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有碰觸到過。

    月闕眼眸微微一轉,看到諸葛宸眸帶憂慮的視線,忽然計從心起,飛旋躲閃的瞬間,腰肢在空中發出詭異的轉折厚度,竟然直接繞到了諸葛宸的身後,月盈追隨而去的劍便險險擦過了諸葛宸的肩頭。

    月盈大怒,攻勢俞烈。

    月闕卻像是發現了什好玩的事情一樣,頻頻故技重施,幾次三番下來,月盈飛身退到幾丈之後,臉色鐵青。

    而此時,諸葛宸眸中的擔憂卻是越發的濃烈了,禁不住開口道:“阿盈……”他知月闕不會無端端如此,肯定是有什後手,而此時月盈的臉色已經顯現些微怪異……如今的他,不會再像多年前一樣,以為她們終究是姐妹一場,即便有些不愉快也不至於下殺手,他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眸在月闕的眼中察覺到了殺意,很淡,卻依舊存在。

    神思一動,諸葛宸的身影轉瞬到了月盈麵前,不待月盈有何動作,便抬手扣住她握劍的手,順勢指尖掃過月盈的手腕。

    月闕眸中冷光劃過,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燦爛起來,“就知道宸哥哥終究還是舍不得我……”

    月盈怒氣暴漲,她與諸葛宸之間,便是孽緣也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過了便罷了,但她終究是無法忍受這個男人與月闕有任何的牽纏,半點都不行,“諸葛宸。”

    她淡淡的喚了一聲,那像是要穿透人心的聲音,是心碎和悲苦,諸葛宸扣住她的手卻並沒有絲毫鬆動,語音低沉:“別話,別動氣。”語罷,極快的從懷中拿出一枚黑色的藥丸,塞進了月盈的口中,順勢按住她脖頸上的某處穴位,竟讓月盈下意識的咽了下去。

    她看著諸葛宸,眸中驚怒交加,還來不及質問他到底給自己喂了什,腹中忽然傳來劇痛。

    她不可思議的看向諸葛宸,身上的疼痛已然淡的能讓她忘記,而原以為早就沒有感覺的心如撕裂一般的疼痛。

    十六年前,她可以安慰自己,她看到的那一幕,是因為諸葛宸不懂得拒絕,也不會在背後道人長短,是因為自己生孤絕的命格,更是因為月闕從與她攀比高低的性子,她怒氣衝冠之下,一劍刺向諸葛宸那一劍……可諸葛宸卻終究什都沒。

    因為他的不做聲,不解釋,因為月闕是她的孿生姐妹,更因為他是她此生唯一愛過的男子,甚至於她刺向他的那一那,心疼的像是要窒息……她無法追究,無法複仇,也無法再麵對二人,終究分道揚鑣。

    落日崖陣中,再次相見恍若隔世,她親眼看見諸葛宸救了月闕,那一刻隻覺得何其可笑,也許所有的原因都是自己找來,來搪塞自己,來哄騙自己的呢?

    不然為何諸葛宸要這樣做?

    胸腹之中,撕裂一樣的疼痛陣陣傳來,她分不清是情緒糾纏的窒息心疼,還是那藥效發作之後的揪疼,隻是很疼很疼,疼的無法呼吸,疼的眼眸酸澀。

    這個男人,終究還是把任何人的安危都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終究是要親手解決掉她這個煞孤星了……

    忽然,一滴不知名的液體滑落眼角,她痛的無法站立,卻堅定的推開了諸葛宸的扶持,拄著劍強迫自己立在那,“十六年了,原來你的心意從……從沒變過。”

    諸葛宸微垂著眼眸,看著月盈,因為被推拒而空了的手慢慢的收了回來,眼眸深沉而幽暗,他緩緩啟唇,“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中了毒,而方才他喂下的藥丸隻為解毒,卻是和那毒素在體內產生了衝撞,所以才會引起不適,引起腹痛難忍,她……諸葛宸覺得自己有點呼吸困難,阿盈,竟然是以為他要殺她嗎?

    他到底傷了她有多深,才會讓她衍生出這樣的想法!

    月闕麵色極其細微的變了變,袍袖微動,幾枚細針以不同方位向諸葛宸和月盈打了過去。

    隻見灰影一閃,釘釘幾聲,那些細針全部釘到了柱子上,包括射向月盈的那些針。

    月盈因提起對抗那些細針而引得體內藥效衝擊越大,有些神智不清,諸葛宸順勢接下她將要倒下的身子,扶著她靠在了柱子上,轉身回眸看向月闕的時候,那眼眸之中,數十年來平靜而溫和的神色盡數消散全無,生平第一次,變得冰冷,變得陌生。

    “月闕。”薄唇輕啟,他喚了一聲。

    月闕臉上依舊是掩不住的笑意,可眼眸卻是冰冷無比,“宸哥哥,喚我做什?”

    “她是你的孿生姐妹,你也要下如此殺手?”諸葛宸一字字道。

    “孿生姐妹?”月闕冷笑一聲,眸中忽然帶起無數諷刺,“人有旦夕禍福,月有陰晴圓缺……既是同生,為何又要有盈有缺?為何她是盈,我是缺?!”

    諸葛宸微微皺眉,為她話中那些嘲弄和諷刺,“當年月如梅前輩為你姐妹二人取名之時,並沒有任何意思,此闕亦非彼卻,你何故如此執著!”

    月闕卻笑意更冷,“我執著?母親她愛憎分明,她資聰穎,傳她家傳絕學,贈她隨身寶劍,而對於我的評語,不過是優柔寡斷,尚算聰慧,連所授的武學,亦非月氏正統絕學,從出生之日起,我便一直活在她月盈的光環之下,你母親沒有任何意思?會嗎?”

    諸葛宸道:“月前輩對你二人隻是因材施教,以你二人不同體質教授不同的武學,何來差別對待,一切不過是你心中魔障作祟,這數十年來,你在朝堂江湖掀起無數風波,如此下去,終究是要招致禍端。”

    月闕一頓,她以一種十分奇詭的目光看向了諸葛宸,忽然笑了起來,“禍端?”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之所為,不會永遠埋與塵土之下,不要再癡迷不悟了,把烈國公送回京中吧。”

    月闕兀自冷笑,“烈國公是靜寧長公主托付與我讓我救治,送他回京,不過死路一條,相信這不是靜寧長公主願意看到的吧?”

    諸葛宸抿著唇瓣,看了月闕許久,忽然道:“當年,你化名月,在烈國公行軍途中與他亦算有過夫妻情分,何以如今如此絕情?”

    月闕臉色一變,當年之事,並沒有幾人知曉,她是萬萬沒想到諸葛宸會知道這件事情,一時之間,神色複雜而莫測,半晌,才道:“你怎會知道?”

    “隻要想知道,總是會知道的。”

    月闕看著他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孔,即便是此時,那雙看著自己的眼眸之中也隻有濃濃的悲憫,再無其他,眼前霎時浮過許多年前他看向月盈的那一眼,雖也悲憫,但其中卻摻雜了一些別樣的眸光,隻為想他看著自己的時候能露出些許那樣的神色,她費盡心思,學醫學武習陣法,他亦從不藏私,教的認真勤懇,可是,她在他的眼眸之中,看到的卻始終是一汪安靜的泉水,再無其他,這個男人,無論是十幾年前,還是如今,除了月盈,那沉靜的心田從未有過任何漣漪,可笑月盈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冷笑一瞬,忽然抬頭,冷冷道:“怎,你這位悲憫人,以下萬民為己任的諸葛氏傳人,想要來拿我以主持公道嗎?”

    諸葛宸眸中浮起痛苦神色。

    月闕又道:“當年,你不就是這般利用與我,來將月盈逼入絕境的?”他看著自己那溫柔的眼神,無數次在她午夜夢回出現,可現實如鮮血一樣殘忍,那一切的一切,也不過是藥物所致,也不過是因為利用。

    諸葛宸慢慢道:“當年之事,我很抱歉。”

    心中繃著的一根弦終究是斷了,月闕一直抑製著維持的表情終究龜裂,那虛假的笑容消失在她的臉上,她眨也不眨的看著諸葛宸,輕聲道:“抱歉?”

    “對不起。”盡管是出於無奈,但利用了,終究還是利用了,無法逃避。

    “對不起……”月闕喃喃著,有些失神,有些事情,心明白是一回事情,被別人當麵點破,卻是另外一回事情,她這十數年來獨居千山湖,不見任何故人,尚可自欺欺人的緬懷那些曾經……至少那些曾經,她可以幻想著也許諸葛宸對她也是有丁點動心的……可如今諸葛宸卻親手打破了她所有的夢境,下一刻,忽然狂笑不止,原本柔美漂亮的眼眸也變得猙獰起來。

    月闕冷笑,手上拂塵一動,化作一柄鋒利之中透著藍光的冷劍,直直的指向了諸葛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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