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於頭的心中一陣慌亂。
他是有一千種方法收拾嚴冀,但對上沈燁,卻隻有“失敗”這個結果。
逃,已經來不及了!
他又把心一橫,“噗通”跪在地上。
“主公,您就高抬貴手吧!真要研製出蒸汽機,多少人要被餓死啊!”
眼下的辦法就是綁架其他人,隻要沈燁投鼠忌器,才有一絲活命的可能。
周圍的人聽了,不禁好笑。
“這怎可能,就那台燒開水的玩意?”
“老於頭吃錯了藥吧,那機器除了冒白煙外,根本沒有其他的作用。”
“老小子得罪了主公,要拉咱們下水呢!”
看他們無動於衷,老於頭用淒苦的聲音說道:
“主公,一台大水車需要十個人製造,五個人維護,但它隻能帶動兩台中型機器。中型、小型的那就更不用說了,連帶動風扇都成問題。
可埔山為何還有那多的中、小型水車?就因為百姓指望著它吃飯!隻要謀到一個缺,就有二十公斤嚼穀,就能在這吃人的世道活下去!
一旦製造出蒸汽機,這些水車就沒有用了?聽說五個人就能將它開動,而且力量可以帶起無數台機器。主公,您想過沒有,這會讓多少人沒飯吃?”
嘲笑聲慢慢的低下去,所有人的臉上獻出了凝重。
饑餓!
死亡!
屍體!
在逃荒的路上,他們見得太多了。直到埔山,這個噩夢才被終結掉。本來以為生活能安定下來,誰知道又有了波折。
“蒸汽機真的能會奪掉那多飯碗?”
人們的眼中滿是疑惑,紛紛把目光投向了沈燁。
看著他們茫然的樣子,老於頭臉上又露出陰森的笑容。
隻要把這些笨蛋煽動起來,沈燁除了舍棄嚴冀,並終止蒸汽機的項目外,再沒有其他的選擇。但無論是那一種結果,自己都會平安無事。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大聲的問道:
“主公,他說的是真的嗎?蒸汽機真能取代人工?”
“沒有了工作,那咱們可怎辦呢,難不成要活活餓死?”
“主公,咱們老遠來投奔埔山,你可千萬不能拋棄咱們啊!”
火,點起來了!
老於頭的臉上露出狂喜之色,他心中有個聲音在喊。
“鬧,使勁鬧吧!隻有把事情搞大,沈燁才不敢動手。”
得意下,他又掃了一眼周圍。發現在一旁的陳慕菡臉色變得灰白。眼睛珠子一轉,又計上心來。
“大家問問陳工,這蒸汽機是不是取代水車的玩意!”
看著一雙雙質疑的眼睛,陳慕菡低聲說道:
“是!”
這個字好似一滴水珠,重重的落進沸騰的油鍋,瞬間就引起了炸裂。
忘恩負義!
過河拆橋!
與之相關的字眼全都湧入腦海,如同一個個火星引起了胸中的怒火。鮮血被燒得沸騰,很快就要抑製不住。
“火候差不多了!”
老於頭又是一笑。
現在不能再拖沈燁,那家夥可是殺人不眨眼,真要魚死網破誰也落不到好。
“諸位,這件事情和主公沒有關係,就是那個嚴冀使得壞!如今他自己跳出來搞了個飛輪機械廠,隻要蒸汽機製造成功,那就是金山銀山的買賣,根本不會管你們的死活!”
數百雙眼睛的逼視下,嚴冀感受到了那種壓力,他不禁往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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