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觸及了慕容隱內心深處最柔弱的點,她含在眼眶的淚水幾乎要沁出來,卻又被狠狠憋住了,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劉楚熙看著她這樣,劃過一絲憐惜。
慕容隱伸出手擁住了他,眼淚才滑出來,“嗯,明年,後年,每一年,都在一起看十荷塘。”
“隱兒,你是不是怕,害怕自己離開這,回到你的世界了?”劉楚熙沒回應她,隻有慕容隱像個傻瓜一樣抱住他,隻是他的神色,語氣都有些溫怒。“你若是有那個想法,”
慕容隱擠出一抹笑,有些牽強,“你便如何?”
劉楚熙緩緩把她推開了,如白玉般精致無暇的手指輕輕替她擦拭麵頰上和眼角的淚。“我便把你關起來,把你藏起來,”他敲了下她的額際,慕容隱的眼睛乖順的閉上了,原本濕潤的睫毛顯得更加楚楚動人,驚為人。
她順從的靠在劉楚熙的肩上,“我這個人,很奇怪很奇怪,除非被別人傷的遍體鱗傷,否則還會像個狗皮膏藥一樣一直纏著你,聽明白了嗎?”
劉楚熙無奈一笑,寵溺般看著她,“明白了!”
……
“主上近日來後宮很勤啊!不知道隱美人給了什好處,專寵已經十餘了。”劉若止手上的翡翠鐲子一下一下磕在放在腿上的侍寢記錄簿上,美麗的丹鳳眼此刻有些嚇人。
“是了,主上來咱們後宮自然是各宮主子們伺候的好……”內務府總管跪在下頭,捏著蘭花指,雖知道劉夫人此刻火氣正重,還是一副不償命的娓娓道來。
話未盡,賬簿已經被劉若止狠扔了出去,正好不偏不倚,砸中了他的烏紗帽,把帽子都砸歪了,傾斜的蓋住了他的眼睛,他輕輕的整理好發帽。
總管嘴角勾起,急劇野心,話卻還是找不出一絲端倪,還是那句話,“哎呦,主子怎了?奴才真不知道哪招惹咱們夫人了,還請夫人明鑒!”
完,掐著蘭花指的他扣下頭,遲遲不起來,劉若止陰狠的看了地下的他一眼,“你也是內務府的老人了,想必也知道當初是誰把你提上去的。”
他話沒什波瀾,自己好歹是個官職,而且又經常接見主子們,早就應變如流,即便是上頭吃人不吐骨頭的劉夫人劉若止。“瞧您,夫人疼奴才,奴才自然一直不敢忘。”
“我能做到把你提拔上去,自然……也能把你再扔下來。”劉若止得意的模樣,隨隨便便就可讓人氣的牙癢癢。
“夫人主子,能做的奴才願意效勞,主子饒過奴才就行。”總管哀怨的目光掃過她,令人竄起一地的雞皮疙瘩。
“你們內務府稀奇古怪的東西多,能想到辦法除掉那賤人。”劉若止原本靠在椅子上,倏然立直了上半身,看她的樣子是真的一刻也等不得了。
這下子可愁壞了總管,“哎呦,主子,這不是難得很,您也是知道的,宮嬪妃多,確實想除掉個不受寵的嬪妃易如反掌。可是隱美人如今那受寵,想除掉,不是要了奴才的老命嗎?”
劉若止修長的手指托著下巴,指甲快要嵌進肉,她的眼睛布滿紅血絲,看上去幾夜沒有好好合眼了,想必也是為了此事。
“我的眼最容不得沙子了,或許哥哥曾經不讓我入王室一丁點兒也沒錯。”
雪鳶看著心疼極了,畢竟她是劉若止的陪嫁丫鬟,跟著她多年,感情最深。
“夫人保重身體,就是……就是奴才心也難受啊!”總管做了個誇張的擦淚的樣子,他自己沒哭,倒是輕而易舉觸動了雪鳶,她在一旁早就泣不成聲了。
“少來,”劉若止瞪他一眼,他自知沒戲,乖乖的跪好了。
“其實夫人不用擔心,隱美人現在那受寵,本就騎虎難下,花無百日紅,等主上對她沒興趣了,到時候她沒了靠山,夫人想怎著都行。”目前,他得趕緊穩住劉若止,否則頭頂的烏紗帽若是真的不保了,自己都沒戲了。“再,現在六宮的人都恨她恨得牙癢癢,不定不需要咱們出手呢!”
“真的嗎?”劉若止眼睛閃著淚花,一臉期待,可一秒過後,神色再次黯淡下去,像本來上的流行,就那轉瞬即逝,似曇花一現。
“不可能的!”
她這一翻轉也讓內務府總管的希望破滅了,自己趕忙補救,“怎不可能啊!夫人往好處想嘛!主上後宮佳麗那多,不缺她一個。”
“可是我從來沒見過主上對那個女人那好,根本就不可能了。”
“奴才想想辦法盡量不給隱美人好的東西,夫人氣盡可消了,否則奴才吃不好睡不好寢食難安,內務府都管理不好了。”劉若止知道他不是真話,她也懶得在這聽什阿諛奉承的話,懶懶的打發他走了。
至於什撤他的職位,自然不可能,這個人是她身邊的,一直為己用。若是不用他了,又得重新物色人選,劉若止什人,自然不可能麻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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