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
慕容隱站在百花園看臘梅。
真的很冷,馬上年下了,宮也在準備年貨什的事宜了。
隻是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她表麵雖極盡的不在意,心卻比誰都明白現在的局勢。
今早起來,地上積了厚厚的雪,整個行宮銀裝素裹,仿佛隻有下雪了,才能掩埋宮的肮髒一般。
雪還是紛紛而落,慕容隱長長的睫毛上沾著白雪,令她更像個精靈了。
她就站在梅樹底下,腦子不知道在想些什。
自那件事情以後,劉楚熙就沒有在來過藏月閣過,偌大的行宮少了鈴鐺,也沒有什生機了。
比外麵還冷,比冬日的雪,冬日的雨還要冷……就算是她每日加上碳火,還是冷的。
遠處,劉若止抬了下手,示意身後的丫鬟們停下,她眯了下眼睛。
那個不是瓔珞嗎?
劉若止勾了勾唇,一個人往慕容隱那邊走,她的侍從也不敢繼續跟過去了,一個個低著頭識趣的看著腳尖。
“瓔珞,想不到你也會在那高雅的地方出現啊!”
慕容隱聽到腳踩到雪地上發出“咯咯”的聲音,她轉過頭,看見是劉若止打著油紙傘,可能是怕雪濕了裙擺一般,劉若止心的把裙子輕輕提起,看上去優雅大方,一身貴氣。
慕容隱不禁有點想笑,她想不到劉若止竟然會選擇打著白色的油紙傘,上麵的圖案還是梅花。
慕容隱不知道她打什幌子,一個那喜歡華麗的女人,身上的手飾看上去重的硌人。
明明是惡魔,以為打著這樣一把傘會顯得很純潔,很使。
!
“宮的任何地方又沒有標示著嬪妾不得進入,夫人未免強詞奪理了吧!”慕容隱笑了。
雪還在下,更多的雪落在她的睫毛上,擋住了實現,慕容隱不得不輕輕眨著眼睛,即便是如此,她身上的氣場還是在那的,看上去依舊妖媚無比。
其實慕容隱從前不是這樣的,她不喜歡一個女人表現的極其妖媚成熟。如今也不喜歡。
可是經曆了那多,已經過了好幾年,即便是在現代,她也早該成熟了,這種魅惑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
劉若止恨得牙癢癢,看著瓔珞這樣,她就仿佛看見瓔珞是用什樣的姿態去勾引主上的。
如果可以,她真想刮花這個賤人的臉。
“不過,請恕嬪妾直言,夫人的傘可真難看。”她向來如此,最不喜歡恭維別人了,更何況,這個也算不得什人的吧。
“是嗎?”劉若止沒有當一回事,她高傲的走到慕容隱麵前,“瓔美人最近過的好不好啊!有沒有夢到那個替死鬼啊!”
慕容隱知道,此刻的她不能怒,不能氣,她不能讓劉若止有報複的快感。
她握緊了拳頭,努力揚起一抹微笑,隻是笑容僵硬極了。
“人在做,在看,夫人若是不知道,嬪妾來提醒夫人好了。”
劉若止捂住唇,隻是她眯起的雙眸讓慕容隱意識到其實她是在笑的,而且……是故意挑釁她的罷!
“所以呢?”
“你還想問什?單單過來看嬪妾的笑話的!”慕容隱聳聳肩,臉色平淡極了,雲淡風輕的模樣和她現在所處的環境相教,真的極其違和。
劉若止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她想不到瓔珞竟然那會忍,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難不成她平時對那些丫鬟那好,都不過是假象。
一個身邊的心腹被害得時候,無論在不在意,既然是被別人迫害,她都不可能這樣,還這般坐的住。
“是又怎樣?”她還真的順著慕容隱的話接了下去,劉若止看著她,接著道,“還有,麻煩你離主上遠一點,不然下一次我弄死的就會是你了。”
“謝夫人提醒。”慕容隱微微屈膝,笑意更濃,向著她行了一禮。
劉若止哼一聲,離開了。
慕容隱站在梅花暗影,眸色暗沉。
你想要劉楚熙,我看你這一輩子都得不到了,永遠也別想再得到她的心。
“主上,您……”太醫細細的給劉楚熙把了脈,眉頭緊皺,神情也十分難看。
劉楚熙看見他雖然微張著嘴,卻不敢話的樣子,閉了下眼睛,輕聲道:“你就好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任何一種結果都總要比死亡好些吧,在他沒有真真正正讓百姓安居樂業之前,沒有讓慕容隱原諒自己之前,他又怎舍得去死。
“主上最近受什刺激了嗎?按理主上的咳疾在這三年時不時地加重在,看來早就是尋常之事了,可是這次毫無預示就加重了,微臣也是……”
受刺激?她回來之後,哪自己不是在受刺激,慕容隱其他的不行,在氣人上麵,她二,沒人敢第一了。
“還有呢?還有什壞結果。”劉楚熙能看得出來太醫比前幾次給自己把脈診治時有些細微的差別,他又不傻。
“主上這些咳出血了嗎?咳得是多是少?”
“最近都有咳血,而且每一次隻要一咳,就好像收不住一樣。”劉楚熙盡力回想這幾次的狀況,他的唇色很白,是那種蒼白的白,即便是盡力把話出來,聲音也是微弱的,他好像提不起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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