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時候學會抽煙的？”

    “大一。”

    東一南不由想到那個青蔥操場上巾幗不讓須眉和男生比賽跑的那個短發假子歐陽晴。

    稚嫩的臉，馳騁的心，還有曾經為了閨蜜不顧一些的勇氣，想到這他緩緩放下手的刀叉，視線轉向麵前那個快不認識的人。

    “看什？”歐陽晴從嘴拿下煙，隨性地突出幾圈白色的煙霧，旁邊的服務員不好意思地上來勸這是無煙餐館不能抽煙，

    “我就是要抽煙，你看看你們這個餐館，也沒個人，我抽煙根本不影響你們，憑什不讓我抽？”她斜著眼瞥向已經很窘迫的黃毛子，得意地朝他笑了兩下，“我開個玩笑，這支抽完我就不抽，你們走吧，別在這打擾我們吃飯。”

    服務員也不好再糾纏，逃跑似得離開了。

    她的臉在燈光下散發假假的白，和十年前她的膚色相比較現在是非洲人對著白人，臉上厚厚的粉底像是油漆刷上去的，估計化妝品價格不菲，但是顆粒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她不算好看，但是顧盼神飛的眼睛似乎能勾出他心的話，烏黑發亮的眼珠黑色蝌蚪一樣靈動。

    東一南感受到一股無名之火在空氣麵肆意，從前的她從不刻薄，爽朗大方一向是她的處事原則，更不會可以為難一個的服務員。

    他默默看了一眼還在吞雲吐霧的歐陽晴，“歐陽，你有什話就直，不必把氣撒在別人和自己身上。”

    歐陽沉默了一會，冷過臉，

    “好！東一南，既然我是你十年的朋友，有什話就直言不諱，我也不喜歡藏著掖著。我問你，你是不是現在才知道她是安馨？”

    他點頭，

    “好，很好。”歐陽冷笑兩聲，“那你怎會和你認為的安梓夏有了孩子？”

    一語擊破海麵的平靜，歐陽最嫉惡如仇，更是不能想象他背叛安馨，

    他始亂終棄吃著碗望著鍋，的的確確狠狠傷了一個曾經最崇敬他的心。

    “東一南，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就不要再逼安馨，她不想和你生孩子，她現在心隻有歐喬。”

    她掐滅煙頭，靜靜凝視著神色淡漠的東一南，她不知道這句話的每一個字眼都像一把彎刀割開他的心，流著血，流著淚。

    她繼續拿起刀叉吃起來，安馨還躺在醫院，這是自己能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她不想讓東一南打擾她和歐喬的生活。

    既然命運讓她愛上歐喬忘記東一南就讓命運的軌道繼續錯下去吧。

    當年這樣轟轟烈烈地愛情卻以這樣結局收尾，她不甘心卻也無奈，

    為了防止他繼續糾纏，她插起一塊沙拉，頭也沒有抬道，“當初你知道為什安梓夏和安馨會出車禍嗎？是因為你，安馨不肯和失散多年的親姐姐走，決定和你再見一麵，安梓夏不忍心就答應了，沒想到中途車失靈連人帶車全部滾下懸崖。”

    對不起，為了安馨我必須傷害你，讓你徹底死心。

    東一南的臉像冬日藏在雪地的雪蓮，冷得觸目驚心，淒美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