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麵是不是有名字啊?”我指了一下說。
周海看我動都不想動,便笑著起身,走過去。但一會兒又來叫我了:“你快來,這字我不認識。”
我:“……”我還想多歇一會兒呢。
你們就盡情地嘲笑我的體能好了。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嘛。我才不計較這些小事。
但架不住周海在那邊像召喚小狗似地,衝我猛搖手,我隻好歎一口氣,勉強站起來。
周海指著石碑上明顯拿紅漆描過的兩個大字問:“什山?”
我看著像是小篆,或者更古老一些,大篆?總之象形文字的特點還是很明顯的。下麵那個字我也認得出是山字,但上麵的那個字真看不出來。彎彎曲曲的,有點兒像簡筆畫的蛇。
等等,在那兩個大字的左下,還有畫著一個不規則的紅圈圈。紅圈圈麵還有兩個字,正常的現代漢字:蛇山。
那個字真是蛇字。
周海都笑出來了:“搞什啊!我還以為是個落款呢!”
我也是。
現在這個風景區太不規範了。經常典故亂編,介紹瞎寫。諸葛亮會烤魚,三皇五帝都能用上現代印刷術……我還見過最牛逼的英文介紹,再仔細一看,都是漢語拚音。
“哎呦,怎叫蛇山的呢?”周海一腳踩在亭子的石階上,“這山有很多蛇嗎?”
我忙道:“海哥,你可別嚇我,我最怕蛇了。”
周海一笑:“行了,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咱們還是趕緊幹正事兒吧。”
“……”我其實沒休息夠呢,但看周海情緒那飽滿,隻好拿出覺悟來,“行,早點兒查完早點兒回家。”
當時,柳超君是為拍一出施展輕功對打的戲,才會吊威亞出意外的。對照後來林凱拍相同的戲時,成功的畫麵來看,柳超君被吊起的高度大概比小亭子略高一些,實際離地的距離不會超過四米。然後,一直拉一直拉……拉到草窠,啪,掉下來了。
我們蹲在草窠,實際感受了一下,周海就皺起了眉頭。
“柳超君摔斷了兩根肋骨?”周海問。
我:“是啊。”
“不對啊,”周海說,“總共四米都不到的高度,這個地方的草長得又高又密,怎會摔斷兩根肋骨呢?”
這一說,的確是啊。如果是水泥地麵,還差不多。
周海站起來,又踩了兩下,便更肯定的:“如果確實是在這個地方摔斷了肋骨,那一定是不止四米的高度。”
我也覺得。可是按照電影的畫麵,差不多就是這高了。
“或者是有石頭,”我猜,“正好掉在石頭上了?”
周海點點頭。
時間過去這久了,可能原來有石頭的,現在也不一定在了。但也沒有別的辦法,我們隻好又在四周邊走邊找看看。周海往東找,我往西找。找了一大圈,並沒有收獲。
周海也有些挫敗,但能找的都已經找了,再找下去也不會變出朵花來,隻好雙手插在腰上大歎一口氣:“算了,隻能回去了。”
周大俠都沒勁兒了,何況是我呢?從天龍市趕過來,昨晚等於一夜沒睡,一大早又起來東奔西走的,還爬山……
我巴不得從善如流地點點頭,馬上就往回走。
“先回去好好吃一頓,休息一下,”我笑著對周海道,“這邊沒線索,還可以再去查唐菲,林……”
我還沒說完,腳下陡然踩空,眼前一片漆黑。
再醒來的時候,知覺比視覺先回籠。渾身那個疼,特別是後腦勺。我不能動,也不敢動。生怕摔傷了腦子、脊椎之類的,不動還有命在,一動立馬玩兒完。隻能慢慢地睜開眼睛,才發現眼前還是一片漆黑。
四周很安靜。
隻有我自己的呼吸聲,還有心跳聲。
我幹巴巴地躺了好一會兒,等適應了身上的疼痛,才小心翼翼地先動了動手,再動了動腳,最後再一點兒一點兒地動起身體。
沒事。
算我還抓住了最後一線幸運,並沒有被摔成半身不遂、或者高位癱瘓。
我拿出手電筒一照。真是要感謝,在來銀江市之前,我們就已經拿齊裝備,從頭到腳都武裝好了。
我好像掉到了一個樹洞,眼前有碩大而盤結的根須。
然後,我又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了。算起來,我掉到這個樹洞已經快四個小時了。想打電話出去,卻見手機信號一格都沒有。
等等,我掉到這竟然已經四個小時了?
這不對啊。
我一掉到洞,周海就應該來救我了才對。怎會隨我睡到現在?
我連忙將手電筒往頭頂上照。
這一照,我徹底懵圈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