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我和你過，時候得多動症，記得嗎？”武空十分沉靜，回憶著自己的童年。

    “在學一年級的考場，所有孩子都低頭安靜地做題，唯獨一個六歲的男孩兒，像花果山的猴子，靠著椅背，搖晃兩腳，左看右看。實在無聊，從包偷偷掏出金箍棒。在安靜的教室四處跑，用金箍棒敲打同學的書桌，跑到講台上表演。”

    “班主任很生氣，斥猴子。校長衝進來，憤怒揪起猴子的耳朵，搶金箍棒。猴子嚇壞了，拚命掙紮。突然，猴子又被講桌上的紅色粉筆吸引了，一下鬆開金箍棒，去抓粉筆。沒想到，那金箍棒正好頂進校長的鼻孔，瞬間血流不止。”

    栗園抽泣著，聽武空講著故事。

    “猴子的媽媽急匆匆趕來，怒氣衝衝，心想著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猴子。媽媽走進辦公室，看到校長鼻子上裹著厚厚醫用紗布，十分愧疚。老師、同學、家長們都怒視著媽媽。媽媽不停的鞠躬道歉。”武空接著：“班主任指著雜物間的破舊門，門上貼著幾張值班安排表，擋住了雜物間唯一進光的窗。母親瞬間由愧疚變為憤怒和悲傷，衝上去，撥開插銷，拽開門，抱住蜷縮在黑暗角落受驚的猴子，離開學校。”

    “回到家，外婆抱著猴子安慰他：‘不怕，誰咱有病。咱沒病，好著呢。’”

    栗園聽到這，蹲下身子，抱著膝蓋。

    “猴子媽媽打斷了外婆的話，蹲下，看著猴子，溫柔地：‘齊大聖很勇敢，什困難都不怕。咱們遇到了困難，也要勇敢解決它。’對嗎？猴子似懂非懂點點頭，於是猴子的取經之路開始了。”

    武空走到栗園麵前，盤腿走在石頭地上，看著藍，“媽媽帶著猴子去看醫生，按時吃藥。在家、在兒童遊樂場，都有規範要遵守。在空地跑圈，獎勵；坐在朋友旁邊，不搗亂，獎勵；看書，獎勵；撕書頁，懲罰；看完一頁，獎勵；中途跑出去，懲罰；看兩頁，獎勵；搗亂，懲罰。就這樣，一年年，猴子學會了用毅力遵守規則。”

    栗園的眼妝花了，眨巴著眼睛，看著武空。

    “不光這樣，媽媽發現猴子有很多缺點可以變成超能力。看書快、學東西也快，於是鼓勵猴子用自己喜歡的速度看書、學習，看更多書、學更多東西。猴子順利畢業，還有了甜品店。猴子的人生因為接納問題，尊重問題，才有了不一樣的光彩。”武空看著栗園的眼睛。

    “接受事實，相信自己是獨特的美好！”武空摟住栗園，“‘是否在做正確的事情’比‘看起來好不好’更重要。”

    “這樣的腳還能是美好的嗎？”栗園看著自己殘缺的腳，又灰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