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光源娛樂可以做大,成為業內巨頭,至少三十年內無人可以撼動。”雲喬說,“程元和聞路瑤可以成為光源娛樂的招牌,他們能提升公司的名氣和實力。
但公司的生存模式,不適合巨星,工作室不過是另一種將他們與公司捆綁的手段。他們身後有靠山,會走得更穩,比小作坊工作室要有底蘊。”
不管是對公司還是對藝人,工作室模式都更有好處。
但也更有約束力,誰也不能為所欲為。
瞿彥北聽了,略感吃驚。
他沉默喝了兩口咖啡,才說:“我總以為,你把聞路瑤培養出來就打算離開了,從此不會再見我們這些凡人。”
“我們”,單指“我”。
他一直如此想,雲喬的話才讓他吃驚不已。
吃驚之餘,有感動,也有心酸,五味雜陳。
雲喬也沉默了片刻。
辦公室內,暖氣很足,他們倆每說一句話,都半晌沒人接,卻不會令人尷尬。
似乎每個字都有份量,需要細細消化、咀嚼。
“……在我丈夫回來之前,我曾經錯將你當做他轉世。你後來表現了相當成熟的寬容。但我知道,我無意間給你造成了一些困擾。”雲喬說。
瞿彥北:“你想彌補?”
“我生命極其漫長。”雲喬說。
“所以你不在乎浪費幾十年時間,想要帶我們凡人玩玩?”
“不是。”雲喬苦笑,“我漫長的光陰,遺憾會時不時騷擾我。你們凡人若覺遺憾,左不過幾十年身死魂滅,就什也沒了。
但我不會死,記憶也不會消退。遺憾就像心頭的一道癢,抓不著、撓不了,卻又時時刻刻存在著,癢癢發作時候讓我寢食難安。”
瞿彥北:“……”
雲喬:“你不能是我的遺憾。”
她每次想起二哥,就是這種感覺:心頭癢,煎熬無比,卻又無法觸碰。
不管是半神還是人族,都可以抵禦痛,卻很難忍受癢。
與癢有關的,都是“難耐”二字。
雲喬不想自己往後的日子,難耐的記憶又添一人。
瞿彥北低垂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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