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沒有回應。

    我不敢擅自進去，隻能又問：“江先生……”

    “把咖啡倒了！”他隻有這一句。

    霎時間不知所措起來。

    以前不管他再怎生氣，隻要我咖啡和人一到，幾句好聽的，他總會消氣。

    再不濟，罰我一頓晚飯也就過了。

    看來今他是真的怒了。

    “哦，好吧！那你早點休息，注意眼睛，別老盯著電腦！晚安，江……”

    哢擦，門開了。

    江那張黑到極致的臉瞬間出現在我麵前，我被他一嚇，抖著手，咖啡直接打翻在地上。

    一隻手立馬抓住我，把我拖進書房，同時，身後傳來砰地一聲，門關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去把地掃一下。”我忙要轉身。

    看著他滿眼怒火，料定他是因為我把咖啡灑了，還弄碎了他高價買來的咖啡杯。

    江捏著我的手腕，一用力，我都懷疑我骨頭已經碎了。

    “這就是你認錯道歉的態度？早點休息？注意眼睛？晚安？”他眯了眯眼，“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現在是九點五十左右。”

    “江先生，你能先放開我嗎？手！手疼！”我掙了掙。

    江鬆手，不再理我，坐在椅子上看文件。

    我想了想，還是別忙著收拾外麵地上的殘局比較好，走到他身後，諂媚地笑起來：“看文件辛苦啦，我幫你捏一下。”

    他沒理我。

    我手指頭開始動，用他覺得適合的力度開始捏。

    其實他很受力，用他平常喜歡的力度，要不了幾下我就得手酸。

    但我還是捏著，捏了很久，不僅是手酸，連胳膊都酸了。

    “江先生？”

    “江先生。”

    “江先生！”

    我使勁兒捏了幾下，江放下文件，點了支煙。

    “沒耐心？”他終於開口。

    左手夾著煙，右手用鋼筆在文件上簽下名字。

    江二字，被他寫出來，剛勁有力，白紙黑字。

    “看一份文件的時間而已，忍不了？”

    我鼻子一酸，上學以來，什委屈我都受了。

    林菀扯我頭發，弄我的書，還扇我巴掌。

    這些我都忍了，可是他江就是一個眼神，也會讓我委屈得不行，自認為沒做錯什。

    眼淚緩緩往外流，江夾著煙的手一抖，煙灰落進煙灰缸。

    “哭什？”他把煙扔了，攔住我的腰，讓我坐在他腿上，“知錯了？”

    “知了！”

    “，哪錯了。”

    “不該惹你生氣。”

    攔在腰上的手緊了一下，我側著，看不到他的臉。

    我忙改口：“我不該不領情，不該在你為了我推掉行程之後，還……”

    “還有呢？”他問。

    還有？

    我想了想，半想不出還有什事讓他生氣。

    “為什不告訴我？”

    我不懂：“什？”

    “有人找過你。”他聲音聽起來比剛才低了些，帶著點疲憊。

    一定是阿城，告訴江那有人找過我的事。

    雖然阿城也不知道是誰找我，但他一定告訴江我撒謊了。

    這下糟了，心亂如麻。

    江最厭惡我撒謊，雖然，我對他永遠誠實。

    許叔的人來找我這件事算不上撒謊，僅僅是隱瞞。

    “我把這事都忘了，那人是認錯人了。而且也好一段時間沒見你，就沒想起來。”

    我頭一次，撒謊了。

    江沉默一陣，問：“怕不怕壞人？”

    “不怕！”我脫口而出，“有江先生在，有什好怕的！”

    我好聽的話哄他開心。

    可江又問：“那我是壞人，你怕不怕？”

    腦子白茫茫一片，想起許叔跟我的，江不是好人，不是好人……

    “江先生讓我白吃白住這多年，還替我處理父母的事，怎可能是壞人？！”我扭著上半身，摟住他脖子，“就算你是，那我也不怕！因為……”

    “嗯？”他挑眉。

    “你喝了酒都會記得來接我放學，還能壞到哪去？就是偶爾凶了些。”

    還有半句是，除此之外，性情陰晴不定，太難相處。

    江就這看著我，眼神很深，我都快沉進他的眸子，越看，我頭越低，越難為情。

    能感覺到他放在我腰上的手，掌心溫度越來越高。　　我隻覺得心都快跳出胸腔，想起在車上，他的嘴唇擦過我臉的那一瞬間。現在，那處皮膚似乎都開始燃燒起來。

    “江先……”

    “那個男生……你喜歡？”江低聲問。

    我一滯，明白過來他指的是蔣蔚然。

    瞬間猜到當時在車，他為什會突然有那樣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