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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李木工反應，李老伯忙將躺在被褥上的李義給拉了過來，李義努努嘴站直了, 看了一眼李木工又把頭低下去。

    李老伯恨鐵不成鋼地一巴掌拍在李義背上, 看著手風很重, 落到李義身上, 蚊子叮一口不為過。

    “快謝謝你二伯，沒你二伯你都不能考試——”

    “哎, 別謝別謝, 爹……這事兒不行。”

    別的事還好, 可他家名額就是李信啊，李衛家想著這五年每年給王夫子送的那些束脩, 今年好不容易開一次科考, 若他兒子不去考, 這不就是傻蛋嗎？

    李信哪怕木訥, 但有些問題心還是清楚。

    “什不行！為什不行啊！”李氏瞪大了眼睛，她本來在旁邊看著, 還想著事兒成了多送他二伯兩粒銀稞子，前提是李衛家答應, 這李衛家憑什不答應呀？

    “他爹，你弟弟怎回事啊, 也不看看事情輕重緩急就一口拒絕了！”

    李氏潑辣的性子立馬就顯現出來了, 猛地上前, 俯視彎腰彎的快跟鞠躬似的李木工。

    李衛家連倒退幾步，擺著手，勉強笑著看向他爹：“爹娘，大哥大嫂，不是我不想把名額給侄子，是我兒子今年也要參加科考，這都溫了好幾年書了。”

    “我呸，你那兒子能和我兒子比，就鄉村倆沒本事的破夫子能教得出什學問，我家倆子可是在縣上的縣學，你比得上嗎你！”

    眼看著李氏那根又粗又大的手指要指到李木工鼻子上了，李信一步衝到李木工麵前擋住李氏，對著長輩他不好什，但保護他那沒啥本事的爹，隻要挺直了胸膛，八尺的個子往前一站，深邃的眼睛直盯著李氏——這潑辣的婆娘登時心一悸，不敢話了。

    可李氏不敢，李衛國卻不怕自己這晚輩：“侄子你怎瞪你伯娘，還有沒有點規矩？你爹跟你大伯講話有你出來什事？還讀書呢，讀到狗屁/股去了吧！”

    “哎你他幹什，管好你婆娘，我孫子孝順著呢！”老李氏一聽這最的孫子也要參加科考，心的秤到底開始搖晃了，何況這孫子雖然第一次見麵，但一看就風度不凡，比她見過的後生都俊！

    “我孫子你憑什罵，老大媳婦你讓開點。”老李氏一聽老大媳婦罵自己乖孫，當場就麵孔一板。

    “不是啊娘，義讀書讀得多好你也是知道的，這多年讀下來了，而且縣學每年都是二兩銀子啊，如果再不去考試——”

    李衛國也急了，在他心，那侄子肯定比不上兒子，這名額就該給自己兒子啊。

    老李氏看看從養在身邊的倆孫子，又瞅瞅李信，聲音緩和下來了：“孩子啊，今年的名額就給你堂哥成不，他倆都比你大。”

    “娘，不行啊，我打聽過了，十五歲的縣試和十五歲之後的縣試都不一樣了，十五歲之後縣試還要更難點，我兒子……我兒子……李信他……”

    李衛家口拙，這一急，話都不出來了，一雙牛眼就著急地瞪著他那爹娘。

    大胤朝考科舉是分年紀的，十五周歲之前考試，則能免考一門經論，這門經論又叫策論，十分難考。

    李信在王夫子這兒學了五年，將四書五經翻來滾去背誦理解，也沒有十足把握能將經論題答好。

    “這都考不上幹脆也別考了……”旁邊幽幽傳來李氏的聲音，

    “你給我閉嘴！”這是老李氏的。

    李老伯和老李氏又是對視一眼，倆老人帶著兒子孫子過來，就想讓孫子能考試，可現在孫子也要參加科考，眼看著就要無功而返，不禁齊齊地歎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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