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一個暮年，借我碎片，借我瞻前與顧後，借我執拗如少年。

    鄂城，最大的酒樓內，一位手拿折扇的說書先生唾沫橫飛，四周的桌上，不少客人聽得津津有味，大都是往來的客商，來酒樓暫時歇腳，順便聽聽城中的風土人情。

    “小二上酒！”

    生意忙碌的店小二原本聽著聲音要附和一聲“好”，可一看兩人的裝束，立即就拉下臉，出來做買賣的，沒個眼力勁兒怎行，這兩位客人可不像是掏得出酒錢的貨色，店小二還算厚道，沒立馬趕人，隻是端著皮笑肉不笑的笑臉提醒道：“我們這招牌杏花酒可要一壺二十錢，不貴，可也不便宜。”

    為首的中年人神色有些不悅，而少年確是微微一笑：“沒事，上酒，少不了你的打賞錢。”

    “打賞？”店小二扯開了嗓門，一臉鄙夷。

    少年苦笑，拿出二十兩銀子，問道。

    “夠了嗎？”

    “夠了夠了！”

    小二連忙接過錢，眼神越發親切，“客官稍等，好酒馬上。”

    這兩個便是餘子元和大叔。

    “還沒請教大名？”

    餘子元突然問道。

    大叔輕微一笑，喝了一口酒，爽朗地說道。

    “鄙人姓畫，哈哈……果然是好酒!”

    大叔的神色明顯有些陶醉。

    “畫？”

    餘子元皺了皺眉，這個姓氏可不常見。

    “畫淵。”

    畫淵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餘子元的反應，在他看來這很正常，畢竟根本不會有人記得這個姓氏。

    “多謝小兄弟救命之恩。”

    畫淵突然神情嚴肅起來，站起身子鞠了一躬。

    “不必，我們雖然是萍水相逢，不過卻好像臭味相投。”

    畫淵爽朗地大笑起來。

    “我一眼便看出小兄弟絕非池中之物，來日必能龍飛九天。”

    餘子元聽完隻是笑了笑，絲毫沒有在意，卻不知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

    “小兄弟，不知道有何打算？”

    餘子元沉思了一下開口道。

    “去京城。”

    畫淵看著少年堅定的眼神笑了笑，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一個人去京城可不容易，土匪強盜妖獸，這些都是時有發生的。”

    餘子元愣了愣感覺畫淵話有話，便開口詢問道。

    “大叔有何高見？”

    ……

    喝完酒，畫淵似乎有了一絲醉意，雙眼盯著餘子元越發順眼。

    “少年，你喜歡用劍嗎？”

    “劍？”

    “嗯……挺喜歡的。”

    餘子元思索了一下，誰沒有夢想仗劍走天涯呢，不過這個世界的劍修太少了，秘籍更是價值連城。

    “你救我一命，又請我喝了這一頓好酒。”

    “不過還不夠。”

    餘子元雙眼迷離，醉意已然出現。

    他也不知道為什，以前明明那能喝，難道這酒有問題？

    “還不夠？”

    “想我畫淵一生為人族鞠躬盡瘁……”

    畫淵輕聲自言自語地說道。

    “少年，寫過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