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河湟內亂
“吳公公,按照和西夏的盟約,雙方不得往邊境增兵。如今探子隻是說西夏有增兵的動向,還沒有增兵。一旦我們率先增兵,豈不是給了西夏借口?”
孫琦雖然心不滿,卻還是忍耐了下來。
吳公公這種人,雖然沒什能力,但是壞事的能力還是有的。
最重要的是孫琦不覺得西夏真會打靈州城。
雖說如今邊境駐軍減少,但因為靈州城的重要性,靈州城的駐軍並沒有減少。
加上西夏讓出來的兩座縣城,靈州城的防禦反而還增加了。
西夏若真想對靈州城動兵,怎可能把靈州城附近的兩座縣城給大周?
孫琦一直覺得西夏所謂的盟約,有什算計在其中。
邊境減少駐軍,防禦力本就不比從前,加上要加強靈州城和附近兩座縣城的防禦,其餘城池駐軍就更少了。
他很擔心西夏交出兩座縣城,就是算準了大州重視靈州城,讓大周不得不把有限的兵力向靈州城傾斜。
現在西夏做出一副要增兵的姿態,他若從其餘城池調兵,防禦就更加薄弱了。
一旦西夏偷襲別的城池怎辦?
“話雖如此,但若是靈州城丟失,這個責任定國公擔的起?”吳公公質問道。
吳公公是趙宗全登基後從新派來的監軍太監。
他以前在宮就聽說監軍太監是個美差。
監軍太監在邊境就更太上皇一樣,邊境將領自然要巴結。
然而他來到西北邊境後發現根本不是那一回事。
西北苦寒,條件又差。
最重要的是孫琦這個人對他隻是表麵客氣,根本不給他送錢。
他變著法的暗示孫琦,孫琦就跟聽不懂似的。
吳公公也知道以孫琦的地位,即便他暗中詆毀,也很難動搖。
因此他隻能忍下來了,既然你孫琦不給,這邊境那多將校,我從別人那要總可以吧?
可是他一番試探下來,大多數將校都和孫琦一樣。
倒不是說沒有想投機取巧的,但是那樣的人身份都很一般,根本給不了他多少好處。
這點好處若是和他在宮的時候相比,肯定不算少,但是和他理想中差距太大了。
吳公公覺著有些奇怪,暗中讓人調查了一下才得知,不僅是他,連他前任也差不多。
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為孫琦暗中交代過。
都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對於太監來說,沒了命根子,本身就有些心理不正常,權勢和錢財才能讓他們感到滿足感。
這也是曆史上除了少數幾個有名的太監是正麵評價,其餘名留青史的太監都沒什好東西的原因。
吳公公年紀已經不小了,之前在宮就不受重視,加上先帝節儉,根本貪不到什錢。
也就兗王造反,宮死了不少宮女太監,他靠著進宮年齡,才被趙宗全派來西北監軍。
本想著這次在西北監軍,能撈夠養老錢,結果孫琦如此不識趣,他自然把孫琦給恨上了。
吳公公也不是沒找過孫琦的把柄,按照他對軍中的了解,吃空餉這種在軍中很常見。
即便是號稱四十萬大軍的西郊大營,就在官家眼皮子底下,不也依然有吃空餉的現象。
官家對西郊大營改製時,才發現四十萬大軍實際上隻有三十萬出頭。
吳公公當時在宮得知了一些小道消息,好像是因為官家剛剛登基,不想引起大的亂子,才沒有發作,隻是命人重新征兵,補上了缺口。
汴京都這樣,邊境肯定也有。
結果他一查發現西北邊境完全沒有這種現象。
沒有抓到孫琦的把柄,吳公公對他無可奈何。但是恨意卻埋下了,因此但凡孫琦說什,他總喜歡和孫琦唱反調。
孫琦見吳公公油鹽不進,看向了左下手的一個中年男子,說道:“楊監察使,你怎看?”
大周開國就定下了派太監監軍製度,但是又因為曆史上有很多太監專權的現象,不太放心。
因此又派了一個文官作為監察使,作為製衡。
楊監察使全名叫楊瑞,按照規定,監察使和主帥還有監軍,有兩人意見相同時,就可以直接執行。
楊瑞見孫琦和吳公公都看向了他,心暗罵。
他和吳公公不同,仁宗時期就已經擔任監察使了。
按照規定,監察使三年一任,今年他期滿,就能離開西北這個苦寒之地了。
楊瑞自然不想節外生枝,此時不管是幫誰都會得罪另一個。
他雖然不怕,也擔心兩人給他使絆子。
沉默了一會,楊瑞開口道:“定國公和吳公公的擔憂都有道理,我覺得可以選個折中的辦法。不管西夏目的是什,正如定國公所說,如今撤下去的大軍就在後方,就算西夏要進攻靈州城,也來得及派兵增援。
為了以防萬一,還可以命人叮囑守將小心防備。同時把這邊的情況上報官家,由官家定奪。”
楊瑞雖說說的是折中,但其實完全是在偏向孫琦。
不管怎應對,這邊的消息都要稟報官家。
吳公公想要的則是往靈州城增兵,上奏的時候也會上報他們的應對方案。
到時候他就可以上報官家,顯示自己在其中的作用。
盡管心不甘,但是楊瑞幫孫琦,他也反對不了。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楊監察使說的來吧,不過靈州若有失,這個責任就需要定國公和楊監察使負責了。”
吳公公冷冷的說完,直接拂袖而去。
“大將軍,吳公公簡直是太過分了。”
“就是,他一個太監,哪懂什兵法。”
見吳公公如此囂張,賬內的將校義憤填膺。
“住口!”
孫琦臉色陰沉道:“吳公公是官家派來的監軍,代表的是官家,豈是你們可以詆毀的?念如今局勢不明,暫且記下,若是再犯,一並處罰!”
有些話心可以罵,但是卻不能說出來。
孫琦對吳公公也十分反感,但是卻沒有絲毫辦法。
不管是監軍還是監察使,都可以上奏告他狀。
但是他卻不能告監軍和監察使。
說白了,這兩個就是官家派來監督他的。
他若是告了,官家那邊指不定還以為他在排除異己,有什別的心思。
因此即便萬分不滿,也隻能忍下來。
“他們都是粗人,還望楊監察使別和他們一般見識。”孫琦衝楊瑞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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