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城堡的事情，伯爵已經略感焦頭爛額了。

    第一次在城內損失這慘重，上一次傷亡超過三個人還是上次城堡被雷劈了那次。這次幾乎折損了二百二十名長刀手和弓箭手。城堡和城牆一側被洞穿，轟塌了外麵的幾幢房屋，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怎會這樣，新人都是怪物嗎？伯爵咬牙切齒地想。

    老星象師吉爾莫帶著三人走後，伯爵緊急吩咐加固城防，城堡內的工兵和工匠們都被召集起來了。一時間，打掃戰場、整理瓦礫和修築工事的人忙忙碌碌，城堡渲染出從來沒有過的壓抑氣氛。

    伯爵站在高高的城堡白色部分上，俯視城堡東北角的豁口。那的人們正在忙碌，像半塊麵包上的螞蟻。

    心腹來報，八夫人馬雅給她服下鎮靜劑，已經休息下了；埃娃似乎昨晚受涼了，如今也是萎靡不振。

    伯爵內心真是嗶了狗了。吉爾莫家的叔侄二人，還有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鮮於戍，我記住你們了！對了，還有那個娘娘腔！

    “算了，城外有什動向？”

    “弗德希家運行的倉庫一切如舊，城堡被襲的事情盡量輕描淡寫，工人們情緒穩定。澤托以南商路的關隘都有重兵把守，並未有可疑人員穿過，來往的商旅都持有我們頒發的特許經營證，都是老顧客。北方的斥候回報，未發現荒原的艾內斯特人有什動向。市場上1圖格克兌換118蒙戈，並未發生異動……”

    “夠了！”伯爵不耐煩地打斷心腹的回話，“鎮上的吉爾莫家有什情況。”

    “咳咳，”伯爵不能動氣，身上洞穿少了一塊兒導致的結果就是喘不上來氣兒，因為自噬的部分大部分在肺部。當然，由於“地坍縮”是精神攻擊，伯爵洞穿的軀體隻是“消失”了，並沒有流一滴血。

    “他們把傷者送進了多莉絲家。”

    “什？再去探。”

    “是。”

    心腹出去了，伯爵從窗前踱步到大辦公桌旁坐下。

    澤托由於緊鄰丘陵地帶，石料還算豐富，但是多年生的木本植物稀少，所以大部分桌台都是拋光的石材製作的。

    而伯爵這張辦公桌則是厚實的柏木製作的，隻上了一層清漆，露出木紋原有的質地。由於長年使用，表麵已經被撫摸得蠟化，在明亮的燭火下顯示出琥珀般晶透瑩亮的光澤。

    伯爵在這張桌子旁坐下，第一次感覺到心虛氣短，這或許是和身體的損傷有關係，但是更多的是和時局變化有關。

    老星象師分析的沒錯，城堡這大的動靜早就傳遍的夜半球，各方勢力已經開始試圖了解澤托發生了什。

    莫商路崎嶇難行，不集結兵力，單論腳程也得行進十半月，所以，落井下石是陰謀家們應該沒那容易得逞。

    但是，澤托鎮上經商的買賣人有幾個是南錫吉爾莫家族的間諜這可不好，即使持有我們頒發的特許經營證，那老間諜就不是間諜了？混熟了照樣出賣我們的情報。

    伯爵想到了那一招，萬不得已的情況下。

    “唉。”

    “伯爵大人，”管家進來報，“我們的兵士已經收殮完畢，那園丁張右更……”

    “他現在人在哪兒？”

    “我們將他抬到中庭的花圃他自己的房間那去了。這逆賊，要不……”

    “算了，我不跟死人一般見識，把他埋在花園吧，”伯爵擺擺手道，“別碰壞那些花兒。”

    管家退出去了。

    伯爵又想起張右更，八年多以前，鎮上來了一對青年男女，想要在城堡工作。伯爵無意巡查時，遇到了年輕的馬雅，立刻就被她那來自東方的神韻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