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約3米的灰白色城牆屹立在前方，向著兩側延伸出去，直至盧米安視線的盡頭。

    不少包廂式馬車、四座馬車、敞篷馬車、串聯式馬車、拉貨馬車排成隊伍，等待著通過城門。

    那有穿藍色製服的稅官和套白襯衣黑馬甲的警察在一輛一輛地檢查，時不時讓路過的行人拿出身份證明文件或者打開手提箱。

    提棕色行李箱的盧米安眺望著那，時不時環顧四周試圖尋找逃避關卡的辦法。

    沒多久，注意到他行為的一個男子靠攏了過來。

    “怎了，朋友，我感覺你很煩惱？”

    這男子身高比盧米安略矮，但寬度足有他的兩倍，臉頰的肉鼓起，把藍色的眼睛擠得很小。

    他剛一靠近，夾雜著汗味和劣質香水味的氣息就鑽入了盧米安的鼻端，讓他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盧米安指了指門口，一臉茫然地問道：“那是在做什？

    “找通緝犯？可為什隻查進特爾的人，不管出城的那些？”

    黃色頭發有些亂糟糟，藍色短上衣被撐得有些臃腫的男子打量了盧米安兩眼：“我的朋友，你來自小城市或者鄉村、小鎮？”

    見盧米安點了點頭，他歎了口氣道“這是在收稅啊！入市稅！

    “進入特爾市場的關稅？”盧米安反問道。

    男子點了下頭：“是啊，這圈城牆把整個特爾都包圍了起來，開了54扇大門，每扇大門都有稅官和警察，順便還會抓一抓通緝犯。”

    “所有商品都會收稅？”盧米安好奇問道。

    那男子摸了摸帆布製成的藍色短上衣道：“幾乎，隻有穀物、麵粉這些不用交入市稅。”過去是有，但幾年前不是有戰爭嗎，特爾的麵包價格漲瘋了，害得好多市民上街抗議、暴動，最終讓政府取消了全部食物的入市稅。

    “哎，你說酒鬼們怎就不敢這做呢？現在烈酒、葡萄酒、香檳酒的稅率是最高的，不少人到了周末都會跑到郊外來找小酒館喝免稅的酒，他們管這叫‘城關酒’。

    “這樣啊……”盧米安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

    那男子左右看了一眼，壓低嗓音道“你身上要是有什東西不想交稅，我可以帶你進城隻需要支付我一點點報酬。”

    “你要買通他們？”盧米安用下巴指了指城門處的稅官和警察。

    那男子頓時嗤笑了一聲“他們的胃口比大象還要誇張。

    “我是帶你走沒有關卡的小路進城。”

    “整個特爾不都被城牆圍起來了嗎？”盧米安沒有掩飾自己的疑惑。

    那男子笑了笑：“等會你就知道了。”

    他隨即用調侃的口吻道：“尊貴的先生，需要我服務嗎？”

    盧米安想了一下道：“多少錢？”

    “3費爾金。”那男子熱情笑道，“你要是願意，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等到了城，你再支付。”

    “好。”盧米安按了下頭頂的深色寬簷帽，提著棕色行李箱，跟著那胖子走向遠離城門的地方。

    一刻鍾後，兩人來到一處植被和泥土翻開，露出灰白色石頭的山丘上。

    這有腳手架，有腐爛的枕木，有許多明顯的坑洞，似乎是一處廢棄許久的礦場。那名肥胖男子領著盧米安穿過一堆堆淩亂的石頭，來到某個礦洞的入口。

    “這就是小路？”盧米安麵露警惕地問道。

    穿著藍色短上衣的胖子笑了一聲“你對特爾真是沒什了解啊。

    “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地下的特爾比地上的特爾更加龐大！”

    “沒有。”盧米安搖頭。

    那男子簡單解釋道“以前的特爾比現在小多了，周圍全是用來修城的采石場，後來，這的人越來越多，城市不得不往外麵發展就把這些采石場都包了進去，地下全是挖出來的空洞、礦道。”加上第四紀沉到地底的那個特爾，政府弄的下水道、挖的地鐵、埋的瓦斯管道，這不比地上部分龐大？”

    盧米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是帶我走地下特爾進城？”

    “對。”那男子轉過身體，一邊彎腰進入礦洞，一邊隨口問道，“怎稱呼？”

    “夏爾。”盧米安摸了下鬢角的金色頭發，“你呢？”

    “你叫我拉馬耶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