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米安走回位置，相當隨意地坐了下去，望著對麵的“巨人”西蒙道：“什事情？”

    “巨人”西蒙淺藍的眼睛掃過了盧米安身後的路易斯和薩科塔：“他們不是布涅爾的人嗎，你竟然還讓他們跟著你？”

    “換做是我，已經讓他們去守舞廳的門了。”

    路易斯和薩科塔被“巨人”西蒙說中了心結，一時都有點忐忑地望向盧米安。

    盧米安聽得想鼓掌感謝“巨人”西蒙，給了自己這一個收買人心的機會。

    雖然他不可能真正地信任路易斯和薩科塔，畢竟他又不是真的想當黑幫，但他也不希望哪天會被人在背後連開數槍。

    盧米安笑道：“什叫布涅爾的人？我也曾經是布涅爾的手下！”

    “我們都是薩瓦黨的人，都是盤老大的人，隻要我一直忠於老大，就不用擔心他們兩個會背叛我！”

    易斯和薩科塔聽得頻頻點頭，對夏爾的小氣度滿是盤佩服之情：是啊，布涅爾男爵是改變了我們在薩瓦黨的地位，給了我們很大的信任，但我們始終是薩瓦黨的成員，不可能做出背叛老大的行為，而讓我們跟著夏爾聽他吩咐的是老大！

    “巨人”西蒙被盧米安的話語噎住，隔了幾秒才道：“你是忠於老大，但有的人未必，布涅爾這個人很有野心。”

    你覺得布涅爾男爵對老大不是那忠心？“袖劍”，呃，“紅靴子”芙蘭卡也說布涅爾男爵最近不太聽話……盧米安忽然覺得加德納。馬丁這位薩瓦黨老大有點慘，最得力的手下不那忠心，最喜歡的情婦另有目的，剛提拔的新人又是其他組織派來的間諜。

    見沒法支開路易斯和薩科塔這兩個經常跟著布涅爾男爵，對各方麵事務都有一定了解的打手，“巨人”西蒙把話題轉回了正軌：“我來量找你是想聊一聊舞女底薪的事情。”

    ++TMD，我們為什要每天給那些婊子錢，哪怕她們一個客人都沒接？

    芙蘭卡太霸道太過分了，仗著自己是老大的情婦，竟然讓老大同意了這一件根本不合理的事情！

    我們是黑幫啊又不是一慈善組織，蒸汽在上，給那些婊子發錢的時候，我都以為自己是神父！

    “我還好，每天隻用給幾個克，你們微風舞廳是每天1費爾金，植物園區的紡織女工每天也才1.5費爾金，她們可是從早忙到晚！”

    在特爾，雇傭女工的花費大概是雇傭男性工人的百分之五十五到百分之十七，心狠一點的，不怕被查，敢找童工的，更是隻需要付出成年果男人百分之十五的薪水，甚至可能更低。

    難怪芙蘭卡手下的漂亮舞女都不願意去夜鶯街，那邊價格便宜，底薪也低……你怎也學芙蘭卡和簡娜罵人啊，髒話是會傳染的嗎？奧蘿爾偶爾發瘋，騎馬大喊的時候，好像也這罵過……盧米安故意沒去理睬易斯使的眼色給的暗示，笑著問道：“你想怎做？”

    “巨人”西蒙保持著憤怒的表情：“我，你，布來克一起去找老大，一定要讓他改變主意，讓他好好管一管芙蘭卡！其他黑幫有哪個給舞女底薪的？”

    這是欺負我剛剛接微風舞廳，什都不懂，慫恿我去反抗老大？，奧蘿爾說過，早起的蟲子被鳥吃，愛出頭的烏鴉被槍打……盧米安抬起雙手，笑著捏起兩側指關節：“沒用的，芙蘭卡是老大的情婦，老大肯定聽她的，你要想讓老大改變主意，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你來做老大！”

    這種話是能當著這多人的麵說的？盧米安背後的路易斯和薩科塔等人嚇得差點伸手捂住自己頭目的嘴巴。

    “巨人”西蒙也有點受到驚嚇：“你胡說什？”

    跟著他的打手們大部分都顯得戰戰兢兢。

    “我的意思是……”盧米安突然抓住桌子邊緣，將它掀向了“巨人”西蒙！

    當！

    桌子倒地，上麵擺放的杯子摔成了碎片。

    “巨人”西蒙早已離開位置，後退了兩步。他沉著一張臉，在手下們紛紛按住左輪時，望向盧米安道：“你要幹什？”

    盧米安站在翻倒的木桌後一臉憤怒地罵道：“你這坨狗屎，眼睛還有沒有老大？竟然敢私下串聯，逼迫老大更改命令！你是不是。真的想當老大啊？”

    “老大的命令，好的要執行，不好的也要執行，有什問題可以私下去和老大溝通，但絕對不能串聯起來逼迫他！”

    這樣的質問直指“巨人”西蒙的用心，讓他既不敢發怒，又沒法再繼續慫恿夏爾。

    他吐了唾液道：“TMD，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我什時候想逼迫老大了，我隻是說大家一起去找老大聊聊，告訴他給舞女底薪這件事情真的不合理，讓我們有了很大的負擔。”

    說完，“巨人”西蒙揮了下手，擺出一副和你夏爾難以溝通的表情，然後轉身就走。

    目送他帶著他的手下一路進入樓梯□，蹬蹬往下後，盧米安在心暗笑了一聲：真是謝謝你啊，等到明天，不，今天夜，老大應該就知道夏爾對他忠心耿耿了！

    盧米安這是驟然發現了取信加德納。馬丁的機會，於是果斷表演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