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一個那，盧米安懷疑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根本沒有那對情侶，也根本沒有試圖，吹滅燭火的行為！

    如果不是記憶，依舊深刻，如果不是對，地下特爾的危險，有了非常清晰的認知，盧米安肯定會從自己身上找問題，而不是在這，尋覓那對情侶，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之前位於那對情侶後麵的幾個賓客加快了腳步，追上了前方的人，填補了隊伍間突兀出現的空白，他們沒有驚訝，沒有恐懼，也沒有迷惑，一切都是那樣的正常。

    本就被無數隱形目光注視著的，盧米安身體表麵如同雞皮的細小疙瘩，愈發明顯了。

    他下意識望向了，走在兩名警察前麵的墓穴管理員肯達爾，看他對剛才的事情有什反應。

    穿著黃色長褲，套著藍色馬甲的肯達爾，一手提著熄滅的電石燈，一手舉著靜靜燃燒的白色蠟燭，目不斜視的沿來時的道路，往地下墓穴的出品走去。

    對旁邊那支隊伍，發生的事情似乎沒有絲毫的察覺。

    突然他回過頭來，目光與盧米安的視線碰撞在了一起。

    “有什事情嗎？”

    肯達爾略顯低沉的嗓音，回蕩在了兩側都是墓室的通道內，回蕩在了附近顱骨的空洞。

    盧米安不見異常，頗為平靜的回答道：“怕跟丟。”

    肯達爾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那我再慢一點。”

    他繼續往出口門洞行去，步伐放緩了不少，慢悠悠的，搖搖晃晃，無比沉默，如同一些恐怖小說描寫的活屍。

    盧米安舉著搖曳，偏黃火焰的白色蠟燭，越過了那群還在笑鬧，時不時故意和某個白色顱骨，對視的新婚派對參與者，腦海內閃過了一個又一個念頭：“他們真的沒察覺少了人，等他們從地下墓穴離開，那一男一女的家人，會發現自己的親屬失蹤了嗎？我之前就在想，地下墓穴對公眾開放，經常會有大學生來這冒險，和骸骨共舞，真的不會出問題嗎？就算接受墓穴管理員引領的瀏覽者，都會不聽警告的人存在，更別提隻是自己帶著一根白色蠟燭，就進入了地下墓穴的年輕人們，我原本以為是有更安全的保護措施，或者出事的頻率不高，嚇不到那些人，現在看起來，似乎是另外一回事。”

    盧米安懷疑被地下墓穴【吞噬】的人，不僅身體會消失，就連在朋友和親屬腦海內的存在印象，都會被抹去。

    我為什能記得他們，因為我體內封印著忒爾彌波洛斯，命運在某種程度上和她連在一起，這危險地方，政府和兩大教會為什還向公眾開放。

    地下墓穴需要有大量的活人，經常出入以壓製什，那些不聽警告的人，就當是必要的祭品。

    盧米安越想越是汗毛聳立，強迫自己不再深入去分析，缺乏足夠信息的他，也沒法深入分析，反正地下墓穴，沒什值得，他冒險探索的事物。

    偶爾這來一次，隻要遵循規則，就不存在任何問題，從進入地下墓穴開始，那位健談的警察羅貝爾，就陷入了沉默，似乎也不太適應這的環境。

    他不說話，更加沒人聊天。

    一行四人在難言的安靜，回到了那座有精美浮凋的天然門洞，走了出去。

    剛一穿過那條界線，盧米安立刻感覺到，數不清的隱形注視消失了。

    他身體內部不再產生寒意，皮膚迅速恢複了正常。

    “呼。”羅貝爾長長吐了一口氣。

    “每次進地下墓穴，我都渾身不自在，肯達爾，你怎能做到每天進去十幾次，還非常快樂的。”

    肯達爾笑道：“你以為我們不受影響啊，隻要不用值夜，有家庭都會趕緊去找自己的妻子，沒有的則去城牆街這些方，用別人的溫度暖和自己，說真的，在這待入了，我都感覺自己慢慢成了一具屍體。”

    閑聊之中，肯達爾點燃了電石燈，熄滅了手中的蠟燭，一路回到地上，羅貝爾望了望，停於入口建築外麵的市場。

    區警察總局馬車，對同事和盧米安訕訕笑道：“不自在久了，我就想撒尿，你們等等我，我先去下洗手間。”

    說完，他往售賣地下墓穴門票的那棟泥灰色兩層建築，走了過去。

    盧米安望了眼布滿石刻浮凋的穹頂，站到了邊緣的柱子旁，漫無目的地打量起來，往於煉獄廣場的行人。

    而另外那名警察上了馬車，坐著等待。

    就在這個時候，盧米安忽然又有了一點寒意，這和他進入地下墓穴後的感覺非常相似，但沒那強烈，他本能的戒備的轉過了身體，看見墓穴管理員肯達爾正站在背後，沒有表情的注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