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舊幫軼事(一)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言語亂 本章:第六章 舊幫軼事(一)

    一座寂靜古鎮的某處老宅。

    安在推開了大門,緩步踱入。雖此地仍有人居住,但是明顯不事打理,整個庭院顯得破敗淒涼。

    走進樓內,一眼望去滿是布滿黴菌的斑駁牆皮和快要散架的家具,就算是純銅的吊燈,也拒絕不了歲月的痕跡。木質的樓梯踩上去軟塌塌的,牆角的蜘蛛網很久沒有清理,已經發展成了蛛類的豪宅。上到二樓主臥的門口,門上的鎖具早就失靈,虛掩著的門縫中透出時明時暗的燭火影子。安在捂著口鼻,緩慢推開了門,門的鉸鏈發出了難聽的金屬摩擦聲,這幹澀的聲音直讓人的頭皮又癢又麻。

    麵向窗邊有一把搖椅,不停發著吱呦吱呦的聲音,就像老電影的片段,給人一種虛幻的不真實感。

    “你是是誰”搖椅上的老者艱難地緩緩吐出幾個字。

    “這破地方我的你居然能忍這久,真是了不起。”安在心地往窗邊挪去,還要時刻注意著腳下的雜物。

    “你到底是”老者還是不緊不慢,頭也不回。

    “你好啊,酒瓶李。”安在在離搖椅幾步遠的地方站定,滿臉堆笑。

    老者怔了一下,隨後又緩慢地蕩起搖椅,似乎沒有聽見安在的話,隻是默不作聲。

    安在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原本是想看看他大吃一驚的樣子,結果落了空。

    “很鎮定嘛,老頭兒,真是低估你了。”

    “我不是什酒瓶什李的,你找錯人了吧。”老者這回不磕巴了,但還是平淡地道。

    “得了吧,當初你拿半個啤酒瓶就打退幾十個人圍攻的壯舉我們可都還曆曆在目,我可不信你現在就已經老得喘不上氣了。”

    “你到底什人,找我作甚?”老者似乎不太喜歡被人強行重溫舊事,略有不滿。

    “好!那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你的接班人啊,現在下落不明,我沒法帶他到他應該去的地方。這次來就是找你打聽打聽,看看有什線索。這之前你先看看這”

    “你是子明失蹤了?什時候的事?幾前我過壽的時候他還來這看過我”老者急忙打斷了安在的話。

    “呃看來我還真是高估了你的糊塗程度。”安在拿出筆記本翻了翻,“就我所知你的生日好像是正月初八,在下公務繁忙,沒來給您老祝壽,實在是抱歉。不過沒關係,下周就到清明了,到時候我多準備點紙”

    “等等,你剛才你沒法帶他到他應該去的地方是什意思?你到底是誰?”老者似乎沒聽進去什,又一次打斷了他。

    安在眼珠望上挑了下眉,露出一個煩躁且無可奈何的表情。

    “我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混賬子,你不我也知道,你們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鬼兒,現在打起雷山幫的主意了?”老者突然發起脾氣來了。

    “我對貴幫的事務向來不感興趣,我隻是在執行公務。”

    “哈哈哈哈,三十年前我就跟你們這幫人打過交道,恐怕那時還沒有你呢吧。你們這群人是什德行老夫早就領教過了。”老者還是不依不饒。

    “非常好,既然你和我們之前有過合作,那就省事多了。先別那多廢話了,你看看這個。”安在著拿出一張了照片,遞到酒瓶李的麵前。

    這是一張似乎在一個很昏暗的地方拍下的照片,背景很模糊,就連照片中間的那個物體也很難分辨出是個什東西。

    酒瓶李的目光移動到照片上後,雙眼好像突然冒出了光,人的精神也為之一振。仔細端詳了半,然後脫口而出:“這竟是雷公符的另一半!”

    “好,你人雖至耄耋,老眼倒還沒花。”安在懸著的心放了一大半。

    “別叭叭叭地給我整那些酸詞。我問你這照片是哪來的?你剛才子明下落不明,可是跟這雷公左符有關?”

    “當然了,不過這張照片隻是個備份。周大當家的不知道從哪兒獲得了這張照片,上個月就帶了幾個心腹出門,是有大事要辦,不過至今沒有回信,現在也聯係不上他了。”

    “這子想必是求符心切,所以遭到了不測。而你又找不到他,所以來找我幫忙了?”老者滿臉狐疑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我聽聞貴幫的鎮幫信物雷公符,流傳幾百年來卻隻有右符存世,曆任幫主都已尋找左符為本幫第一要事,想必周大當家的聽到了左符的消息,肯定會放下所有事務前去探求此寶。”安在以武俠的敘述口吻有板有眼地緩緩道。

    “什大當家二當家的,你以為雷山幫是土匪嗎?”酒瓶李早就不耐煩這個稱呼了。

    “不敢,在下推測,周幫主已尋獲此寶,卻也因此惹禍上身,以致遭遇不測。傳貴幫此寶有通靈之能,兩符之間互有感應,如果左符現世,想來右符必有異動。果真如此的話,請老當家,呃不,老幫主將右符取出一觀便知。”安在繼續表演。

    “你的倒是沒什毛病,可此符是本幫機密,你怎知道的,呃,不是,你讓我怎相信你?”老者緊盯著安在。

    安在笑了笑:“請老幫主上眼了。”罷單手係扣,隨即整個人消失不見,好像這世上從沒有過這個人一樣,不留一絲痕跡。

    一般人如見到這種情況,必然一邊大喊著見鬼一邊磕磕絆絆地奪門而逃。

    “好,好,好啊。”酒瓶李“見多識廣”,竟不害怕,還拍起手來叫好。

    “雕蟲技,讓老幫主見笑了,”安在現身後朝酒瓶李欠了欠身,抬頭一臉正氣,“遣使無戲言耳。”

    “不知貴使如何稱呼?”酒瓶李口氣已變。

    “老幫主客氣了,在下賤姓賈,單名一德字。”

    “不知賈大遣使光臨寒舍,未能遠迎還望贖罪。隻不過此事本來是幫內之事,此番勞煩貴使大駕,實在是不好意思。怎奈老夫卸任幫主之位久矣,身體也大不如前,恐怕難以助力”酒瓶李一改之前的語氣,一通阿諛過後露出了老油條的本色。

    安在心想,怎這會兒這老兒比我還特酸呢。

    “老幫主何出此言,我觀老幫主如黃忠複出、廉頗再世,英雄得很。當然了,此番也不能讓您老人家白白出力,如若尋得周幫主,我可在管帳麵前美言幾句,讓您再添得十年陽壽也未可知也。”安在笑嘻嘻地奉承道。

    “哈哈哈哈,那老夫可得好好謝謝賈大使啦。”

    “哪哪,還望老幫主不吝賜教。”

    酒瓶李暗自盤算了一番,這遣使突然找上門來,怕不簡單,況且事關本幫大事,嗯

    “如若尋得了子明和左符,隻是不知”

    “貴幫之寶豈可他人染指?自當完璧歸趙。”

    “哈哈哈,好,如此甚好,老夫定當全力以赴,幫貴使早日完案。”酒瓶李這下打定了主意。

    “有勞了有勞了。”

    安在滿臉堆笑,心暗罵老家夥奸猾,還沒出發就開始分贓。

    之後商量了一下後續事宜,安在便告退。

    演完了這場武俠戲,安在倒是沒覺得怎惡心,反而有點飄飄然。當下心情大好,哼著曲兒走出老宅。

    過了幾日,約定的時間到了,安在開著自己的那輛老掉牙的切諾基到了古宅的門口。

    “賈大使來了啊,老夫已恭候多時啦。”

    隻見酒瓶李背了一個不的登山包,坐在大門口抽著煙卷。

    “貴幫果然實力了得,老幫主退休了還能享受如此待遇。”安在提鼻子聞了下酒瓶李的二手煙,嗅出了產自西北邊陲上等高山煙草的味道,這是市麵上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

    “哦?賈大使見識不凡,本幫之人多嗜煙酒,在西北有專門的製煙之所。老夫平時雖然極力反對鋪張,但是這煙嘛,總還是不能省的。如若賈大使不嫌棄,我叫他們多備些,好讓賈大使品鑒品鑒。”酒瓶李似乎遇到了知音。

    “多謝老幫主美意。”

    路上,酒瓶李向安在介紹了這雷山幫的鎮幫之寶雷公符的來曆,傳這是上古流傳下來的神器,是戰國時期諸侯為調兵遣將所鑄的虎符的原形。符上刻有一副地圖,標注有一處神秘地點,但是由於數百年來此符左右失散,已無人知曉該處所在。加之此符左右合體後,不僅可以窺見全圖,還是進入神秘地點並破除其禁製的鑰匙。反正是伴隨著酒瓶李的唾沫星子,這符被吹的花亂墜。安在心覺得好笑,又沒法出來,隻能“嗯、嗯”地回應著。

    路上安在偶有下車方便或買水買煙的時候,總能在餘光中瞥見酒瓶李在車上似乎不怎老實,總想搜出什的樣子。這讓安在很不爽,但也不便直,車內氛圍保持的還算融洽。

    經過半日的車程,安在和酒瓶李來到了某地郊區工業園的一間略顯老舊的工廠前。

    “他們什時候把總舵搬這來了,也不跟我一聲,”酒瓶李望望周圍,“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荒郊野嶺,有什好的。”

    “老幫主此言差矣,我看這倒是個好地方。現在不比以前啦,做事還是心點好。”

    向保安崗亭使了個眼色後,大門隨即打開,安在驅車直奔後麵的辦公樓。

    此時辦公樓內的某個房間。

    “李總,他們來了。”

    “嗯,叫兄弟們做好準備。”

    “是。”

    這個被喚作李總的中年男子,麵色陰沉,看了看監控屏幕後,轉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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