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是的，楊總，王經理讓我來找你，是要把石材的事情清楚——”程然盡量保持心情的平靜。

    楊千萬一改剛才的溫和的態度，換化作一副霸道總裁的樣子。

    “這件事很嚴重啊!給咱們公司帶來了很大的經濟損失和難以估量的信譽損失——先不，這些石材的價格和做工，但就是從國外運過來得需要多少時間？”

    程然不作聲，他也不知道什，這種時候，耐心聽著便是最好的應對。

    楊千萬表情很嚴肅，可是越是這樣，程然倒是覺得心好受一些。越是這樣，明自己留在公司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而要是老板一聲不吭，或者和顏悅色的，那下一句可能就是：不好意思，你還是另尋高就吧。

    “是吧，你們年輕人做事情就應該盡職盡責，我聽你們經理，你不承認是你咂得石材，可是人家物業上打電話跟王經理溝通，也就是你上了台，之前人家保安例行檢查沒有事的，所以人家懷疑你是有道理的，你是不是？”

    “是，是！”程然點頭，“但是，真的不是我破壞的！我也沒有作案動機呀！”

    “夥子，你也不用急著否認，有沒有動機我也不知道，是不對公司有意見，肆意報複我也不知道——”

    程然想要解釋，是上有流星降落，然後火光四射，就成了那個樣子！程然還想自己也是受害者，自己都被什附上了身、無法擺脫感受折磨……

    但他轉念一想，這——人家能信嗎？不定還會以糊弄領導的罪名辭退了呢！

    於是，程然決定不做過深的解釋，可是，這個鍋——該誰背？

    “這樣吧——”楊千萬又換作和藹的樣子，這個四十出頭的家夥倒真是變化莫測呀！

    楊千萬繼續：“我呢，也從側麵上了解了一下你的情況，這大半年呢，也算是兢兢業業，也算是為公司的成長做出了一定的貢獻——”

    完了！程然一聽這話心想不妙，這都念上悼詞了，難不成真要辭退我不成？

    “我呢，也是從基層幹起來的，也知道你們現在的難處，盡管這個事件的影響很大，讓我們跟甲方多年的合作關係受到了影響，但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所以，我倒是不同意王經理想要開除你的意見——”

    ！程然這才緩了一口氣！

    這個王曉豔！果然是她在背後煽風點火添油加醋！

    程然自歎自己沒有多少能耐，否則真不想在這個破公司待下去了！

    工資不高，還經常受氣！這算是什工作？

    “楊總，謝謝您的理解，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負您的信任！”程然趕緊趁這個機會表表忠心。

    楊千萬擺擺手，“我還沒完呢！這件事呢，我也得給公司一個交代，也是給甲方一個交代，你是吧？咱們得擺正咱們的姿態。”

    程然意識到楊千萬下麵的話，心很是失落，不出意外的話，是不是又要罰錢哪！

    楊千萬繼續：“這樣，我是這樣決定的，你現在的收入也不高，要是按照石材的價值來算，你一年的工資都不夠，所以就算是給大家一個交代，你這個月的工資就權當石材的賠償了，你看怎樣？”

    “這——”程然難以接受，了半，居然把自己的工資罰沒了！這還個毛啊！

    程然算了算，這個月加吧加吧話費補貼公交車補貼，多少能發兩千三百塊錢，這一下子沒了，那不得喝西北風去！

    再，那個房東可正讀著自己要房租呢！

    “楊總！這個——是不是太狠了？”程然鼓起勇氣，他本來還想勞動合同保障之類的，但想想還是算了，跟這些私營企業談這些，那真是不想幹了！

    “太狠了？”楊千萬盯著程然，意味深長地，“那要不你就按照石材的價值賠償。”

    “可是，那真的不是我破壞的，我不是閑的嗎，跑到樓頂上去砸石材！而且那玩意這硬，我砸得動嗎？”程然有些激動。

    “這個我不管！按理，我這個老板和你不上話的，今正好心情好，想要和你們年輕人談談心，想不到，你還這樣死不承認！”

    程然還想要解釋，他真想把事實真相清楚，要是係統能夠出來作證就好了！

    這個時候，臉麵重要，還是生存重要，程然還是分得清的。

    楊千萬擺擺手，止住了程然的解釋，“你先回去吧，好好考慮考慮。兩個選擇：交罰款，繼續上班；不交罰款，扣除未發的工資，走人！”

    完，楊千萬踱著四方步走到那個地球儀前，不再理程然。

    程然杵在那，內心一萬隻馬匹踏過，一片淩亂。

    “看見沒？地球這博大，宇宙這廣闊！你們年輕人的心胸怎就這狹窄呢！”楊千萬站在轉動的地球儀旁，大發感慨！

    尼瑪！手都讓你這廝給摸了，還什博大，什廣闊！真是太奶奶的能裝了！

    程然二話沒，出了這個大大的辦公室——這個牛炸家夥的辦事的後宮……

    出了門的程然第一件事便是趕緊跑到洗手間去洗手，奶奶的，程然心想，自己要是跟著蜈蚣一樣手夠多的話，真想把自己的這雙手剁掉算了！

    程然洗著手，都快搓掉皮了！他想起來電影中的一個情節：一個女孩被人給強上了，她傷心欲絕，哭泣著在淋浴噴頭下洗著身體，她想要用清水洗滌掉自己身上的汙穢……

    那種感覺，正是與此時程然的心情十分吻合。

    程然心有種不出的苦，想不到居然被這楊千萬給耍了！程然沒有進公司的辦公區，直接來到了樓梯口，他想透透氣。

    樓梯口正蹲著一個女生，正在手機跟男朋友（或許不是）打情罵俏，程然還以為是自己公司的，要是撞見，彼此都不好，但一看，不認識，應該是別的公司的，程然心想，這個女孩肯定是跟自己一樣，借著上廁所的機會跑出來偷懶的。

    本來這個女孩打著電話，還是有有笑的，聲音嗲嗲的，讓程然心又酥又麻的，心情居然好了一些。

    那個女孩厭惡地掃了程然一眼，見程然沒有要走的意思，便聲掛了電話，悻悻而去。

    程然一個人坐在樓梯的台階上，過了一會兒，卻還沒有感到好受一些，尤其是一想到這個月的工資沒了，那心情簡直就是幹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