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是樓蘭的現任王上,他出的價我給雙倍。”慢慢圍過來的暴徒都停了下來,像是在權衡景神月開的條件。
景神月悄悄在心舒了口氣。時間倒是趕上了,趕在白袍青年取走醉墨毫之前追上了他,可景神月萬萬沒想到的是在這短短的兩個時辰內,白袍青年身邊竟然聚集了這多的桃源暴徒。
要白袍青年和那些暴徒以前就認識,景神月斷然不信。既然是利益組成的結盟,那就好了。景神月正這在心打著如意算盤,就被撲上來的暴徒給按住了。
“喂喂喂,我可是出雙倍。”
白袍青年笑了笑,走向景神月,“雙倍?我許諾他們的是自由。這個價,您出的起嗎?我的王上。”
景神月沉默一分鍾過後搖搖頭,“不能。那意思是沒得談嘍?”
“王上,您是不是傻掉了?”白袍青年被景神月這句話給逗樂了,伸手戳了戳景神月的額頭。
“或許吧。”景神月埋下頭輕聲喃喃。周圍炙熱的空氣似乎涼了下來,一股肅殺之氣無息的向四周擴散。按住景神月的暴徒不自覺地鬆開了手,他突然發現,自己按住的並不是什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少年,而是一頭隨時都會醒來的獅子。
白袍青年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四邊靜?你為什會四邊靜?”白袍青年臉色劇變,失聲驚叫。
景神月抬起頭,周圍的暴徒同時向後退了一步,與白袍青年一樣妖豔的赤色右瞳掃過暴徒,景神月很隨意地晃晃腦袋,“怎呢?出來混怎也應有幾把刷子,大家對吧?更何況也我不知道至今為止有過多少想要坐這個位置的人。”
“四邊靜?真是奇怪的叫法,我一般習慣叫它王的權能……”
樓蘭野史記載,每一代的樓蘭王都是雙子王,王城的王和西月塔上的影。王負責帶領樓蘭子民走向光明的未來,留下一世英名,而影則作為支撐樓蘭子民的信仰,最後連名字也被時間所衝淡。
“你輸了。”景神月收拾掉暴徒後,在流淌著滾燙鐵水的池邊找到了白袍青年。
“你可曾感受過孤獨?”白袍青年背對著景神月,突然就這沒有沒腦地問了句,“不管什時候,也不管做什至始至終都是一個人,那種感覺還真的讓人絕望。”白袍青年的聲音很低,束在腦後的長發散落開來。白袍青年轉過頭,一行清淚順著青年的眼角滑下。
景神月一時間竟沒生起要攔下他的意思,任由白袍青年走近。為什我也會感到這悲傷?景神月伸手摸了一把,不知道為什,自己的臉上也掛上了兩行清淚,自己卻完全沒有察覺。
“很悲傷不是嗎?”白袍青年撩起劉海,露出閃著妖豔光彩的赤色右瞳。
“因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原來就是一體啊,哥哥。”白袍青年張開雙臂,像是要擁抱景神月。一幅幅陌生的畫麵在景神月腦中浮現。兩個赤瞳男孩被人強行拉開,年長一些的被就在了宮中,年幼的被送上了馬車。
“你們這是要送弟弟去哪?”
“當然是送他去離神最近的地方,以後弟弟會成為樓蘭的守護神,你也不能落後哦。”身後已記不清長相的皇袍男人溫柔地揉了揉男孩的腦袋。
這是我的記憶?景神月的淚水源源不斷的湧了出來。這段突然出現在腦中的記憶畫麵是那的真實,他無法確定是否真的發生過。不過有一點,景神月是清楚的,除了常識以外,他幾乎沒有這二十年來的任何記憶,不管是那個早已失蹤的便宜父親,還是這二十年來發生的一切,甚至自己的名字。
他隻知道自己是樓蘭的現任王上。
騙你的啦,隻有傻子才會莫名其妙的悲傷。白袍青年並沒有想抱景神月的意思,趁著景神月發愣的時候,藏在袖中的左手飛快地畫出一道道複雜的紋路。
把你的四邊靜,不,王的權能暫時借我用用的。白袍青年背在身後的左手突然扣向景神月的右瞳,先前畫好一圈圈紋路融入景神月的赤瞳,景神月愣愣的站在原地,赤色右瞳發出與白袍青年的那隻產生了共鳴。
這種力量比起來,四邊靜根本不值一提。感受著湧進體內的那種全新的力量,白袍青年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轉身走到炙熱的鑄煉池邊,整個池中的萬噸鐵水自動分列兩邊,露出了池中被鐵水淹沒直通池中心熔煉爐的通道。
他是對的,這種能號令範圍內一切的力量真的不該叫四邊靜,和他的一樣,這是王的權能。
在這萬噸炙熱鐵水的中央,竟然是個冰冷的暗藍色鼎,鼎上懸著一支和鼎大極不相稱的巨大墨筆。白袍青年沒有絲毫遲疑,一隻白皙的手伸向鼎上的巨大墨筆,手還沒摸到筆身,一層薄冰就已經攀上了白跑青年的手。
被拒絕了嗎?白袍青年的眼中露出一絲惆悵,旋即心一橫,覆蓋著薄冰的手一把握住墨筆,把他從鼎上提起。
“樓蘭的未來就交給你了。”在白袍青年提起醉墨毫的瞬間,木屋的男人睜開雙眼,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隻是不知道男人的這句話是想對白袍青年所,還是對景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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