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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醫院門口，一個老奶奶在賣包子，熱氣騰騰的。我走過去直接買了兩個豆沙餡的，然後問江易吃不吃，他搖了搖頭然後付錢。

    給完錢往走，江易微微皺眉，“我記得他從就不喜歡吃甜的，什時候喜歡吃豆沙餡的包子了？”

    “他第一次擺脫人販子的鉗製，在路邊撿到了一塊錢，剛好買了一個豆沙餡的包子，因為那時候是晚上，包子隻剩下豆沙餡的了。一個從來不吃甜的人，吃到一個冷了的包子，高興的落淚，是不是很搞笑？”我一邊一邊想象著那時候的王成落魄的蹲在街邊吃著那個已經發硬的冷包子，眼淚卻滴滴答答的的落下，心疼的感覺一波接著一波。

    江易走在我身側，沉默了。

    我想，其實他心也不舒服。

    等電梯的時候，江易站在我的身後，近似低喃的：“人一旦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哪怕不是故意的，也會悔恨，就像跗骨之蛆揮之不去。我會選擇入局，大部分的原因的確是想等他死。可我之所以會等，是因為我不想他留下遺憾，所以我寧願用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去換他想要的一切。可還有另外一部分原因，我也想我們一家三口在將來能夠平平安安的。我是騙了你們，可……為什你們就想不明白呢？”

    他話音落下，電梯剛好到了。醫院的電梯總是那擁擠，呼啦啦的出來一堆人，立刻又有一堆人呼啦啦的擠進去。

    我先進去的，在電梯自然就站在他身後。電梯有人愁容滿麵，有人喜悅，就是沒有一個像江易這樣的。

    他比其他人都要高，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顯得鶴立雞群。

    電梯到了我們那層，我才出去，他伸手就把我手的包子拿走了。我微微一愣轉而笑了，他是想主動向王成低頭嗎？

    江易走在前麵，所以是他推開了病房門。

    王成沒有躺在床上，而是站在窗邊，聽到門打開了才轉身看我們，手上還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

    我看向床頭櫃，那有個紙杯，空蕩蕩的，一滴水也沒有。

    王成隻是看了我一眼，視線並沒有過多的停留，轉而看向江易，“哦，希望我立刻死的好弟弟來了。”

    這是他們倆一貫的話方式。

    “怕你餓死，送早餐來的！”江易著，直接把手的包子朝著王成一把丟過去。

    王成伸手就接住，不過應該是潛意識的動作。

    他接住包子，瞥了一眼，立刻就抬手要丟到一邊的垃圾桶。

    “包子是我買的！”我趕緊喊。

    王成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看向我的時候，眉頭皺了皺，看著很無奈。

    他拿著包子停頓了幾秒，打開袋子慢慢的吃了起來。

    不像是他極喜歡的食物，也不像是一早上沒吃過東西的人，慢斯調理的像是在品嚐藝術品。

    這一點，他和江易很像。

    等他吃包子的空檔，我們三個人都不話，空氣彌漫著尷尬的味道。

    我轉頭看了看江易，江易不動聲色的看著我，顯然沒有主動開口話的打算。

    我在心微微歎了口氣，：“成，易是來看你的。”

    王成嘴角微微一勾，“看我？看我死沒死？那可真是讓他失望了，我不但沒死，還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