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卜湯的香味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墨染風采 本章:蘿卜湯的香味

    一名穿著素雅的女子,正坐在前麵閣樓的帷幕,那帷幕如女子用的絲綢手絹一般輕柔透明。目光透過薄薄的絲綢帷幕,隱隱約約的看到那素雅的女子手拿著一把琵琶,正動情地彈著一支曲兒。那曲兒非常的優美動聽,聽著讓我深深的陶醉其中。我坐在前麵的主賓位置上,一邊品茶一邊用嘴跟著那優美的曲兒哼,真是愜意至極!忽然,那優美動聽的曲子變成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這時才把我從那美夢中驚醒!這種嚎叫聲已經是有好幾個早上了,它讓我從美夢中驚醒。今最為讓我生厭,因為我今這個夢最美。每年這幾都是這種嚎叫聲伴著我起床,這嚎叫聲是什呢?誰會大清早的大聲嚎叫呢?原來呀,這是殺年豬時那豬最後的悲鳴。對於豬來可絕對不是好事,可對它的主人來,那嚎叫聲可算是收獲和歡喜的聲音了!

    “咚咚咚!”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從門外傳來,我開門一看,原來是隔壁王大嬸。王大嬸告訴我今是她家殺年豬的日子,叫我早點過去幫忙。我是很爽快的答應了她。殺年豬幫忙這事兒呀,叫我的人不多,除了親戚以外就是王大嬸了,這已經是她好幾個年頭叫我去幫忙了。王大嬸家境貧寒,膝下隻有一子,那子從就是個傻子。王大嬸家算是這一帶窮人圈的人了,我也算是窮人圈的人,因此王大嬸每年殺年豬就叫我去幫忙,然後再吃吃年豬肉。我們這就是這樣,窮人有窮人的圈子,富人有富人的圈子。這周圍的富人可不待見我,還有些瞧不起我。我一介窮書生,家除了幾本書再沒有別的了。平常我喜歡一個人在家喝點酒,也沒什下酒菜,大多時候都是一碟茴香豆。巧了!這怎像孔乙己的生活作風啊?你我某些地方像孔乙己呀!我也不否認,但我和他是有不同的,第一,我不賒賬;第二,我不偷書;第三,我更不會被人把腿打瘸。

    我還在去王大嬸家的路上時,遠遠的就聽到她家壩子傳來豬的陣陣嚎叫聲,我便立刻快步跑到了王大嬸的家。到了王大嬸家的壩子後,那豬已經被幾個身材魁偉的大漢按在壩子的殺豬凳上了,那張屠夫正拿著寒光閃閃的殺豬刀在豬頭前準備下刀。一壩子請來的那些大姐,老婆婆都在忙前忙後的跑,我一個人站在壩子還讓我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隨著那豬撕心裂肺嚎叫,還有張屠夫氣壯山河的大吼:“旺盆拿來!”旺盆在豬頭下麵放好後,隻見張屠夫利落地把殺豬刀刺進那豬的喉嚨,隨後再把殺豬刀從那豬的喉嚨利落地抽了出來。那豬這時一邊撕心裂肺的叫一邊從喉嚨那刀口出噴出紅紅的鮮血!那鮮血噴湧激烈,猶如失控的水泵!那豬隨後慢慢的斷了氣兒,最後那豬幾次彈腿兒垂死針紮後,便一動不動的側躺在了殺豬凳上。

    那豬斷氣兒後不久,躲在屋子的幾個孩子才竄出來看熱鬧,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在壩子開始熱鬧了起來。隻見那張屠夫如斯重負的樣子在那豬的旁邊站著,用那鮮血淋淋的殺豬刀拍著豬的背,他是想把刀身的血擦幹淨,也是一種殺豬的迷信,意思是把血還給那豬。張屠夫一邊用殺豬刀拍著豬的背,一邊一臉嫌棄的樣子看著我。我當然知道張屠夫是嫌棄我什,他呀,是嫌棄我是百無一用的書生,他覺得我在殺豬的時候幫不上忙,還礙手礙腳。這張屠夫我可是和他打過好幾次交道,可以我是讓他喜歡讓憂!他喜歡在殺完豬後,吃飯的時候和喝酒,他喜歡我在酒席上點兒文嗖嗖的酒話。讓他憂的那就是,在他殺豬的時候我要是在場,他就覺得有些緊張,因為我不定什時候就能給他添點兒麻煩。比如去年他在我姥姥家殺豬的那次,那次早上按豬的時候由於人手不夠,我也被叫去“臨場發揮”按住那豬。我記得我當時是按住豬的後腿兒,本想著是兩隻手剛好握住豬的腿,算是美差。可哪知後來豬亂踢腿,我就失了手,差點沒給他添大麻煩讓他出醜!

    這時王大嬸看我一個人站在壩子不知道該做點兒什,便走過來告訴我,要交給我一個差事兒——去田扒蘿卜。嘿,這才是我該幹的事嘛!王大嬸也算是給我解了圍,不幹點兒什事站在壩子,總是吃那張屠夫嫌棄的表情。王大嬸話音剛落,我趕緊提著壩子邊的竹籃像那白兔一樣往田跑。跑到田可把我樂壞了,田滿是雪白的大蘿卜,扒起來舒服極了。那些雪白的蘿卜是又大又圓,豐滿多汁兒。我一邊在田扒蘿卜,一邊還哼起來了早上夢的那支曲兒……。

    當我提著滿籃子蘿卜到壩子的時候,那豬已經用鐵鉤掛在了壩子邊的一棵樹的樹杈上了。那豬渾身處理得幹幹淨淨,張屠夫接下來是要用刀給那豬開膛破肚了。旁邊還有幾個老婆婆邁著蹣跚的步子,在那豬的周圍打轉。她們一隻手背在背後,一隻手指著那掛著的豬比劃著,還互相著些什話。她們時不時還會朝我看過來,像是想要對我些什話。這時我趕緊跑進去把手的蘿卜交給了灶屋那些做飯的大姐,再跑出來站在那些老婆婆身邊,認真的聽她們話。她們這時候就是資深的“評論家”,她們是在談豬的肥瘦,肉的質量。這時候你隻需要站在她們身邊聽著就好,或者連忙點頭,但千萬不要多言,因為她們隻是想在她們以老輩子分身評論那豬的好與肥的時候想有個聽眾罷了,你多言了怕是惹得她們生厭。

    我聽完那些老婆婆意味深長的評論後被王大嬸安排去屋照看爐子。那爐子就擺在堂屋,我搬了個板凳坐在爐子旁,那爐子上的大鋁鍋咕嚕咕嚕的響著,還冒著熱氣騰騰的蒸汽。這也算是件美差,我坐在爐子旁身體暖暖著,人也還很輕鬆。那外麵的張屠夫,這時候可在外麵忙碌著的呢。我在這時候也不想去跟他搭話,免得遭他嫌,我隻想這樣一直坐在爐子邊偷著樂。過了一會兒王大嬸端著剛從那豬身上扒下來的骨頭放進了爐子上的鍋,隨後又往麵倒了一大盆雪白的蘿卜。過了不過半個時辰,滿屋就飄起了濃濃的蘿卜湯香味兒,讓我直流口水。

    快到正午了,堂屋的桌子板凳已經擺好,今年和往年一樣也是擺了兩桌。張屠夫也已經把那豬變成了一段段大合適的肉段兒,然後他也進屋坐了下來。坐在我旁邊不遠的地方翹著二郎腿,抽著煙,他這時候的樣子看起來悠閑極了。隨著灶屋陣陣的肉香味兒飄來,這是要到吃飯的時候了。王大嬸還有那些大姐、老婆婆開始從灶屋往堂屋端菜。一盤又一盤,一碗又一碗,最後把兩張大桌子都擺放得滿滿的。桌子上究竟有多少種菜我從來沒數清過,因為很多種菜是重複的,尤其大碗碗的蘿卜骨頭湯,總擺上了那四五碗似的。這蘿卜是在鍋熬得皮爛皮爛的才算可以出鍋了,如果是牛排的話,那就是十分熟的牛排,我們這的人就好這口。今吃的肉主要是朝頭肉、頸椎骨、還有那些邊角料。要是從豬身上的肉來分等級的話,今吃的算是豬身上最低等的肉了。到這你不禁會問,“這主人家怎這氣呢?拿最低等的肉來招待客人!”非也非也!這可不是主人家氣,而是多年以來形成的規矩,今得先把朝頭肉,頸椎骨、那些邊角料先吃完。那些好肉可是要用鹽巴醃製起來,留著過春節吃,那時候才是拿出最好的肉來款待客人,還有今年一年吃的肉都得是這頭豬的肉了,這也算是勤儉節約,不鋪張浪費。今這些菜起碼能讓我吃出兩種特別的味道,連五星級酒店都吃不到的味道!第一種味道是主人家那熱情四溢味道,今王大嬸可是忙前忙後,忙上忙下地跑,臉上還時刻掛著燦爛的笑容!第二種味道是農家那份樸實純粹的味道,用重慶話就是“巴適的味道”。在大城市,縱使你有黃金萬兩,也難吃到這種味道。

    大家圍著一大桌的菜坐了下來,喝酒的男人一桌,那些不喝酒的大姐老婆婆一桌,至於那些孩嘛,他們是在兩張桌子間亂跑,沒有固定的位置。這時候張屠夫可喜歡我了,硬是把我拉到他旁邊坐著,他這時候的那個樣子,就好像沒有我就不打算吃飯似的。“來來來!我給你滿上。”完他就往我杯子倒酒。桌子上其他人早就開始吃了起來,張屠夫話多的要命,這時候他變成一個磨嘰嘮叨的老頭兒了。首先我站起來高舉酒杯,有懂喝酒禮儀的人也跟著站了起來,他們即使不會喝酒也端著飯碗跟著站了起來,張屠夫自然是最先站起來的,我隨口了兩句祝福語:“生祝大家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完之後我就幹了杯子的酒,這時候總能迎來大家讚賞的話語和點頭。今會喝酒的人不多,就隻有我和張屠夫兩個人,王大嬸那傻兒子倒是喝酒,可在他眼,那酒怕是他都不知道是什東西吧。

    隨著幾大筷子可口的菜和幾杯美酒下肚,我跟張屠夫就開始起來了酒話,惹得滿屋的大姐和老婆婆們直笑。看我和張屠夫喝得歡快,那一兩個略有姿色的大姐也在杯子倒滿了酒,隨後在席間走來走去的給我們敬酒。我要是遇到那些大姐向我敬酒,我可從來不會怠慢。我立馬起身,高舉酒杯,一口先幹為敬,看她們喝了酒後,無論幹沒幹,我是連聲的讚賞:“大姐乃女中豪傑!”她們聽了還有點謙虛的搖搖頭,但我估計她們心怕是自豪得像真正的女中豪傑一樣了!她們剛開始還守著女人那份矜持與淡定,隨著兩杯美酒下肚,也開始嘻嘻哈哈的起了意氣風發的酒話!

    這張屠夫雖不是個文化人,可他卻喜歡點詩詞。在酒桌上我隻聽得他作過一段勉勉強強算詩的詩詞——

    活生生的一隻豬,

    讓我一刀刺進肚。

    它的魂魄歸地府,

    它的身體歸我有。

    起詩詞這檔子事兒,我還清晰的記得去年在姥姥家吃年豬肉的那晚上的事兒。那晚上喝酒的雅士比較多,因此我就正兒八經的了點文人雅士喝酒的方法:“喝酒要用蓮花子,因為酒比花香,所以持杯如拈花!滿杯為禮,不溢為敬,先文後武,先禮後兵,所謂君子深入喉,舒展眉,重擲杯。一掃千秋,一解千愁!”他聽了後佩服得五體投地,不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聽懂了。後來借著酒勁兒他當著很多人的麵要拜我為師!我是他都快六十的人,給我這一個三十歲的年輕人拜師讓我多少有些尷尬。所以這事兒即使一年後的今我也曆曆在目呀!今可沒什別的文人雅士,我和張屠夫可是大杯大杯豪爽的喝酒。滿屋的人也是不拘禮儀的大口吃肉。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我就飄飄然的做在桌子邊,一邊和他喝酒一邊聽他講他的“傳奇”故事。別看他沒什文化,鬥大字也不識一籮筐。可他起那些封建迷信,妖魔鬼怪來,得頭頭是道。他一個月夜風高的晚上,這個月夜風高他可不出來,我要是他的原話怕是讓你聽不懂,我還是用我自己的話給你“翻譯”過來吧!

    張屠夫:“一個月夜風高的晚上,我酒飽飯足後回來。在走過一個山溝的時候,隱約見那山溝對麵的一塊大青石上站著一名女子,那女子滿身白衣隨風飄動,披頭散發,還發出陰森恐怖的哀鳴。以我多年的經驗,我肯定那女子就是未成功投胎轉世的女鬼,地府的黑白無常沒捉到她,她便成了孤魂野鬼。隨後我對著那女鬼大吼道這時候他也啪的一聲拍案而起:何方野鬼?看到本道還不快快散去!難道要讓本道用咒語讓你魂飛魄散?我見那女鬼沒散去,我想那女鬼定個厲害的角色這是他自己厲害,遇到了厲害不好對付的女鬼。隨即我念了一道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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