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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行!”
“怎不行?”
見銀子被奪走,洛浮生伸手就要奪過來。
“俠士不要急,你聽我慢慢道。”男子將銀兩藏在身後,張口就來,“正所謂君子愛財取之以道貞婦愛色納之以禮——”
洛浮生一巴掌糊上去:“人話!”
“就是你把錢給了她這一個柔弱女子,到頭來還是會被惡人奪去,隻能救一時救不了她一世!”被洛浮生追著打的男子抱頭鼠竄。
“你剛才的是這個意思?”她怎聽著不對勁兒?
“對啊,就是這個意思。”男子一臉讀書人的真誠。
將錢袋子搶回來的洛浮生回頭瞧瞧還在哭的婦人,再看看手那點其實也沒多少的銀兩,撇撇嘴:“那你怎辦?”她有要事在身,又不能帶著這個可憐人走。
男子輕咳一聲,走到婦人跟前:“這位夫人,請問您芳齡幾何?”
婦人淚眼茫然:“什?”
“就是你今年多大了。”男子身後的書童。
婦人擦擦眼淚,低聲道:“二十。”
“那還挺年輕。”男子又問,“沒孩子?”
到孩子,婦人又開始垂淚:“奴家剛成親,外子便被征兵,此番一去不回,戰死沙場,隻留奴家與老娘相依為命……”
“你先別哭。”男子道,“我且問你,你可會些許活計?”
婦人不解地看著男子。
“我家公子問你會不會點女紅,縫縫補補一類的事物。”書童繼續翻譯。
“會的會的。”婦人慌忙點頭。
“那就成。”男子站起身來,揉著發麻的大腿對書童道,“果,你先把這位夫人帶回府吧,讓管家給她安排個——”他低頭看了眼哭泣個不停的婦人,“安排個輕鬆點的活。”
“是,公子。”書童滿麵不情願的對婦人道,“別哭啦,起來吧。”
婦人擦擦淚,砰砰砰對著男子又是幾個響頭:“多謝公子相救。隻是老娘屍骨未寒……奴家……奴家……”
“你盡管跟我去,老人家自然會幫你一起處理。”書童著就要拉婦人起來。
“你就不能對人態度好點?”男子不滿自家書童,親自將婦人攙扶起來。
書童則埋怨道:“公子,這已經是這個月您撿回去的第八個啦。”
“我就是撿一百個回去,也養得起。”男子不高興了,抄起扇子敲在書童腦門上,“又不吃你的喝你的,也不花你的月俸,哪兒這多話?”
書童揉著腦袋,不吱聲了,隻是表情還是充滿了不願。
洛浮生瞧著好奇,看樣子這男子家就在平渡城,還是個大戶,隻是穿著樸素看不出來罷了。
“這樣吧,你回去喊兩個人來,先幫這位夫人將老人家裝殮了。”男子見婦人實在不忍將老人家獨自留下,便道,“我在這守著。”
“哎?”書童急忙道,“這可不成,公子,荒郊野外的,人心險惡,萬一您出點什事……”
“哪有那多惡人?”話間男子將洛浮生往自己身邊一扯,“再了,這不是還有一位俠客在這嗎?”
“喂,我可沒要幫——”
“俠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見是善心仁義之輩,我等一定要向俠士多多學習,誓將這俠義之風傳遍平渡城,讓每一位百姓都知道俠士的威名。生不才,在繪畫上還是有些造詣的,今日回去我就速塗幾張俠士的英勇神像,明就讓他們貼遍平渡的大街巷——”
“慢慢慢慢——”一頂頂高帽子直接把洛浮生砸得頭暈眼花,重點是後麵那句畫像貼遍大街巷,她就是不想太張揚了才會捂著臉對付那些酒囊飯袋,怎可能會讓人張貼她的畫像,“畫像就不用了,真不用——”
“用的,必須用,我這就回家畫——”
“不用,真不用!”洛浮生慌忙將人扯住,“我陪你在這等。”
男子刷得一下展開扇子,感歎道:“世間果然還是好人多啊!”
“……”洛浮生有想給這人也來一針的衝動。
“這些兵隻是被我打暈了,一會兒就能醒過來,你們最好速度快點。”
“俠士放心,他們醒了也掀不起什浪來。”男子不以為意道。
“哦?”難不成這人還真是什達官貴人?
“俠士再把他們打暈一次,不就好了。”男子眨眼,好像是在我是不是很聰明。
“……”洛浮生覺得自己袖口的針隨時可能自己飛出來紮到他身上。
懶得搭理男子的洛浮生幹脆蹲下身來與年輕婦人話,她很好奇,平渡城乃是子腳下,怎會如此驅趕流民,甚至還有這等惡兵,無人管嗎?
這一問,洛浮生才知,他們是第一批抵達平渡城的流民,長途跋涉來此是想在都城肯定能得到相對於其他城市而言更加妥善的安排,不曾想連城門都進不去,官府甚至欲將他們驅逐出平渡所轄之地,連郊外也不許滯留。
隻是他們這些老弱病殘,能拖家帶口的活著來到平渡已是不易,離開又能走得多快?他們想在這歇上一兩日再走,官府卻不許,勸不走就動武,這才有了今惡兵趕人搶人之事。
“他們為什要趕你們走?”洛浮生萬分不解,這些流民數數不過百人,比起滯留在徐州、常州的流民來簡直巫見大巫,就算官府不想接納他們,像那些地方上一樣在郊外紮幾頂帳篷也花不了多少費用,為何要用如此粗暴的手段驅趕。
年輕婦人搖頭,她一介女流,怎懂得這個?
“這位俠士,你是第一次來平渡吧?”一旁的男子搭話道。
洛浮生點點頭,算是第一次,三年前她在平渡待了不過三四,對這座都城的情況確實了解不多。
“再過幾日便是中秋節。”男子搖著扇子道,“平渡的中秋,向來是君與民同樂。”
“君民同樂?”洛浮生一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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