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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轅握著手中的劍,那劍似有千斤重,幾乎墜得她要拿不住。
回頭看,秦關月正在開啟通往洛浮生所在山洞的機關,她不知道洛浮生與秦關月之間到底發生過什,唯一能確定的是,洛浮生與她一樣,正不知進退,亦不知該如何去麵對。
“燕姑娘。”守在外麵的士兵看到燕思轅出來,主動打招呼。
“你好。”燕思轅抱緊了懷中的長劍,“秦公子……我可以隨便在護國觀逛逛……”
“三王爺已經吩咐下來了,燕姑娘可以在護國觀內自由出入。”
燕思轅抿緊雙唇:“那我要是出觀呢?”
“平渡城內的戰亂還未完全平息,尚有少數餘孽在流竄。”士兵,“燕姑娘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三王爺?”燕思轅下意識轉身,洞門已經關閉上,她忍不住問道,“你的可是三王爺梁清?”
“正是。”
“秦關月秦公子是三王爺梁清?”燕思轅驚訝。
士兵不置可否。
秦關月竟然是梁清!終於意識到這一事實的燕思轅回想起洛浮生與她起的那些話,這才明白為何浮生如此激動,話話外一直想要服她,兩個人一起逃離這個地方。
若是如此,那梁原登基的可能性就會大大降低,梁清明顯比梁原更有可能成為未來的新王。
洛浮生應該是已經猜測到了秦關月的真實身份,那她會怎辦?徹底反抗下去,還是被秦關月的深情打動,成為他後宮的一份子?燕思轅突然明白了洛浮生在洞對她的那些話的意義,縱然在她自己來看,隻要能陪在心愛人的身邊能時時看到他就已滿足,但是作為朋友,是無法看著對方將自己擺在這樣一個自輕自賤的位置上。
得幫洛浮生一把……
燕思轅握緊了懷中的佩劍。
如果她真的執意要從這個地方離開,作為朋友,她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堅定了心中所想,燕思轅深吸一口氣,對跟在身邊的士兵道:“麻煩這位大哥,帶我去一個地方。”
“燕姑娘想去哪兒?”
“梁原梁公子在哪兒?”
士兵似乎早已得到吩咐,並未感到驚訝:“燕姑娘這邊請。”
經過戰火的摧殘,本就破碎不堪的護國觀處處都是殘垣斷壁,不時有受傷的士兵或攙或抬的匆匆從身邊走過,還有並列排在一角身上蓋著白布的屍體,白布上血跡斑斑,讓人目不忍視。
“你們打了多久?”燕思轅忍不住問。
“因護國觀地勢的優勢,大家攻打了三日才將此處占領。”
燕思轅臉色蒼白。
她將糧食送到了台州之後,便被石將軍派人護送回了徐州,根本沒有機會接近前線。
一個的護國觀,隻三日,便已屍體遍地,那攻打一座城,一個國,又要有多少人為之付出生命的代價?
此時的燕思轅方才真正認知到血流漂杵、屍橫遍野是種怎樣令人膽寒的場景。
行到一處從外表看尚完好的觀宇處,士兵停住腳步。
“燕姑娘,梁公子就在觀中。”士兵道,“可需要通稟?”
“不必。”燕思轅努力保持鎮定,“我自己去見他。”
觀外有人值守,觀也有,看起來像是在保護梁原,燕思轅卻覺得這些人更像是在看守一個囚犯。
“秦公子命我前來與梁公子相見。”燕思轅將秦關月的佩劍遞給守在門外的士兵。
士兵恭敬鞠躬,主動將門打開。
屋內門窗緊閉光線昏暗,房門驟然一開,屋外的白光竟耀得人一時睜不開眼睛。
“誰啊?”梁原正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見門被推開,不由得皺眉,“都了沒事別來打擾——”
看清從門外走進來的人後,梁原的話卡在喉嚨,慌忙從床上起身。
他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一雙桃花眼遊移不定,張張嘴什話也沒出來,最後指了指燕思轅懷的長劍,像是在開玩笑:“怎來見我,還帶著武器?怕我不成……”
“這個是秦公子的佩劍。”不知為何,本來緊張的手快拿不住懷中的長劍,真的見到了對方,燕思轅卻平靜了下來,“許久不見,公子可還好?”
“我挺好的。”梁原輕咳一聲,走到桌前隨手掃了掃凳椅,似乎上麵有不潔的塵土,“別站著,坐下聊。”完提壺倒茶,把茶杯推到燕思轅跟前,再給自己倒一杯,因為不知道什又不敢去看對方,端起來就喝,入口冰涼,又噴了出來。
“怎了?”燕思轅慌忙問。
“茶是涼的。”梁原耳根有些發燙,他將燕思轅麵前的那杯茶搶回來,“喝了對身體不好,別喝。”
唇角忍不住浮起幾分笑意,燕思轅沒想到梁原竟然會比她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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