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方明看看廊外枝繁葉茂的菩提樹，聽著風過時，這樹發出的嘩嘩聲，也不知道在廊下站了多久，孫太醫正覺得自己將事情想明白了，跟莫良緣：“莫望鄉的這個女兒該死。”

    莫良緣跟孫方明就沒到一起去，莫大姐：“孫大人去休息吧。”

    孫方明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來了遼東之後，孫太醫正最常有的心情就是幹著急，使不上力。他現在後悔方才那句莫良玉也是莫氏女這句話了，這話他脫口而出，都沒細想一下，現在琢磨琢磨，他這話竟是像在指責莫良緣不放過自己的堂姐，這太荒唐了。莫良玉委身於鐵木塔，這還能她是被逼無奈，可這位跑到鳴嘯關來做蠻夷的奸細，這就罪該萬死了，這位莫家姐有什可同情的？

    “快到決戰之日了，”莫良緣轉身回屋，從孫方明身邊走過時，低語了一句。

    孫方明頓時就仿佛嗅到了濃烈到，讓他窒息的血腥氣。

    跟孫太醫正不同，慈心堂的周大夫這會兒沒聞到血腥味，他呼吸的空氣充斥著熏香的味道，為了掩蓋之前的血腥味，香爐放了過多的熏香，這導致香味太濃，到了熏人的地步。

    周大夫坐在坐榻旁的椅子上，搖頭歎氣。

    一個周大夫的徒弟從門外跑了進來，心翼翼地看一眼守在坐榻前的馬婆，跑到自家師父的身旁，附身聲嘀咕了幾句。

    周大夫聽了徒弟的話後，眼睛不受控製地眨了幾下。

    徒弟：“就這事。”

    周淨找到慈心堂的時候，周大夫已經到大宅這出診來了，所以周淨隻能讓周大夫的弟子跑來傳話。

    周大夫極快地點一下頭，跟徒弟：“你去外麵等著吧。”

    周大夫的徒弟憂心忡忡，要不是今要用他傳話，他還真不知道自家師父接的這個診，竟然有這多的事，驚心動魄，讓他光聽著就心驚肉跳。

    “出去，”周大夫有些不耐煩地趕徒弟走。

    周大夫的這個弟子還沒往外走上幾步，坐榻前的馬婆又驚又喜地叫道：“夫人醒了，周先生你快來看，我家夫人醒了！”

    周大夫也顧不上徒弟了，忙起身走到了坐榻前。

    莫良玉睜著眼，馬婆那大聲地在她身旁喊話，這位也沒有反應，看著人很呆滯。

    “周，周先生？”馬婆見莫良玉這樣，忙喊周大夫。

    周大夫探頭看莫良玉。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見了周大夫這個醫生的緣故，莫良玉開口話了，一開口便是一句問話：“我的，我的孩子呢？”

    周大夫歎氣道：“請夫人節哀。”

    莫良玉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配著毫無血色的一張臉，看著讓人憐惜。